“妖”的出现源于“孽”的存在
--读某小丫的小说《妖孽,妖孽》
对于《妖孽,妖孽》这部小说,我与某小丫认识之前,她还未动手写作,直到有一天,我在天涯舞文弄墨上“混”的时候,我发现了某小丫,读着读着,我就被小说中的故事吸引住了,打电话问她,才知此小丫就是她本人,心里不禁一阵高兴。我的高兴说明一个问题,我看上了某小丫,她的出色征服了我,后来我接着又看了她的《妖孽,妖孽》前传《都给我滚》,一样让我感叹,想不到一个平时说话快人快语的小丫姐还藏着一手,她这一露,害得我这个搞出版的商人有好一阵迷乱。
《妖孽,妖孽》讲的是三个女孩的故事。三个女人一台戏,它的精彩的确像一台戏,仅凭这一点,我们就有理由想象一下,小说中的周小北、韩文静、王媛,她们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定会有一幅耐人寻味现代的都市女性的画面,正在从我们每个人面前匆匆而过,我们捉住的也仅仅是她们当中某个人的喜怒哀乐。故事里三个女孩的性格都不一样,她们拽在一块,便有了性和欲望,有了挣扎和彷徨,有了冲动和压抑,有了婚姻和背叛等等,这些都是这部小说前进的动力。常讲小说高于生活,但体现在某小丫的小说里有时却低于生活,你看三个邻家女孩,一个是刚想结婚,男友失踪了;一个是当了有钱人的二奶,还在坚信爱情;一个是放弃了男友同时又爱上另一个。三个女孩有着三条线索,在某个时候,她们的故事又扣着她们在生活中所建立起来的友情,这种友情一直在交错着,使小说趋于复杂性、丰富性和可能性。某小丫在小说的可能性上出现了一种辩解的能力,她为周小北、韩文静、王媛三人进行了自我的辩解,为她们设想了一种还原生活的本相。现在有许多作家只具有生活的复述能力,缺乏想象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的辩解能力。某小丫小说参透了可能性的辩解能力,使人看到了她小说中的原始冲动和耐力,她有一股韧性,将故事本身处理得像绸缎一样光滑。
我不能说某小丫在小说的情节安排上有什么巧妙,但每一处都有一个小高潮,吸引人,只要从某一段落截止,她总会让你欲罢不能,她的小说的期望值一直存在,所以读者也就存在,她的粉丝都亲切地唤她为:小丫姐。某小丫小说讲的故事还是那些琐碎庸常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随时都会在我们身边发生过,活在大都市里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有一连串的故事,她们是这个时代的躁动和喧哗的缩影,她们需要的内心的一种尊重,但往往出现的是另一种漠然,胡兰成说:“可珍重的人世是,在拥挤的公车里男人的下巴接触了一位少女的额发,也会觉得是他生之缘。可惜现在都觉得漠然了。” 漠然,也成了故事中三个女孩的通病,她们虽然被许许多多美好的事情笼罩着,但她们的生活成了苦熬,成了自我的折磨,内心的漠然派生出许多的“怪僻”,这也让某小丫对“妖”字有一种迷恋。
从小说的名字也可看出,尽管这部小说的名字在出版方一直有着争议,有人说好,有人说莫名其妙,我的意见是当读完这部小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妖孽,妖孽》太适合不过了,而且在重复一遍的过程中找到了一种变化。三个女孩:周小北,韩文静,王媛的确是妖,她们前世和后世都有一种孽源,她们三人的背影也略有不同,她们不是为共同的目标走到一块。某小丫小说中有多处 “妖”气:比如王媛当二奶之后背着朋友去东莞“当鸡”;韩文静设计陪周小北男朋友樊斌睡了一觉之后转换性格追帅哥医生;周小北跟樊斌离婚之后李理的追求受到樊斌的阻拦;樊斌抛下周小北之后最终还是被人所抛弃等等,某小丫的“妖”很好地被小说的故事瓦解了,但在某个情面上某小丫的“妖”气一直贯穿整个小说,不见散去,所以我说 “妖”的出现源于“孽”的存在……
也正因为“孽”的存在,使《妖孽,妖孽》在整个叙述的过程具有紧迫性和压抑性,读着读着,就觉得有一种氛围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我一般是停顿、调整,然后再继续阅读,这种紧压性的冲击造成我内心的慌乱,这三个女孩的命运到底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们要到哪里触底和反弹。其实整部小说,这三个女孩的命运只在路上,她们的奔跑随着生活的变迁,她们的友谊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考验着她们的纯真。她们的友谊有了“孽” ,也有了恶因,恶事,邪恶……这些人性的都会在这帮年轻人的身上出现,但某小丫却用了她一贯的男性的作风把“孽”根性断了。于是某小丫的语言风格就有了某个网友所说的那样:泼辣的文字,诙谐的笔风。
某小丫也不像一个女性作者,她有男性的气势,虽然谈不上汹汹,但她诙谐的手法还带着幽默,并能精确地将生活的苦痛从挣扎中剥离,令你觉得她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欲罢不能。有网友为某小丫找出了她小说中的妙语,如下:
“你本来相信爱情,爱情伤了你的心。你本来相信朋友,但朋友伤了你的心。你后来什么也不相信了,结果自己伤了自己的心。”
“任何一个身高长相跟樊斌有点相似的人都能在我心里砍上一刀,两天下来我已经被砍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
“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有个男的年轻的时候胳膊上文了只蜘蛛,中年发福之后有一天去做按摩,小姐边按边夸:老板,您真有个性,别人文身都文什么龙啊虎啊,你纹一只大闸蟹在身上!”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不是说嘛: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什么感情呀,真正的感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遇见的人少;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你并且不会背叛你的只有父母和兜里的钱。可我知道她对我有感情,她关心我,就像父母和兜里的钱一样,那么地关心我。如果有人伤害我,就跟踩了她的尾巴是一样!”
“勇于创新甚至勇于尝试,为了美和舒服可以把自己当实验室的小白鼠,我相信哪怕有一天出了孜然味的安全套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以身试法。”
“全世界的语言里可能也就汉字在第三人称的发音上分不清性别,男的他和女的她读起来都一样,现在想想应该都是勤劳智慧的老祖先们为了偷情方便而发明的。”
类似这些妙语还有许多,这无疑是增加了这部小说精彩的分量,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得到信心和微笑,三个顽皮可爱、个性张扬、时尚前卫而又独立自主的都市女孩形象跃然纸上。
说到某小丫是一个编剧,她的小说的确符合改编电视剧,但如果是先有剧本,再有小说,那我就觉得某小丫是在按剧本情节行事,她在小说里设置非常有卖相的“悬念”一环扣一环,从樊斌拒婚开始,到小说的最后韩文静要结婚的出现。也许“悬念”的期待能够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并一步一步找到等待答案的心情,但退一步来讲,这些“悬念”的设置又可能被说成铺垫,说成是琐碎的小事一桩,所以过分强调“悬念”是电视而不是小说,好的小说不是靠“悬念”打分的,它是作为阅读时的停顿点和吸引点。某小丫恰恰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期待某小丫将来会成为一个好的编剧和好的小说家。
某小丫在小说的结尾部分,好像给出每个坏男人都没有好的下场,这明显是她一厢情愿,所以周小北的前夫樊斌的结局也将得到李蕊的抛弃……对于这点我保留了个人的意见,但这些不是某小丫小说不足的地方,她的不足希望在她的续集《妖孽,妖孽》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