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遇春先生的《泪与笑》:
“匆匆过了二十多年,我自然也是常常哭,常常笑,别人的啼笑也看过无数回了。可是我生平不
怕看见泪,自己的热泪也好,别人的呜咽也好;对于几种笑我却会惊心动魄,吓的连呼吸都不敢
大声,这些怪异的笑声,有时还是我亲口发出的。当一位极亲密的朋友固然说出一句冷酷无情冰
一般的冷话来,而且他自己还不知道他说的会使人心寒,这时候我们只好哈哈莫名其妙的笑了,
因为若使不笑,叫我们怎么样好呢?我们这个强笑或者是看到他的真正性格(他这句冷语所显露
的)和先前我们所认为的他的性格的矛盾,或者我们要勉强这么一笑来表示我们是不会给他的话
所震动,我们自己另有一个超乎一切的生活,他的话是不能损伤我们于毫发的,或者……但是那
时节我们只觉到不好不这么大笑一声,所以才笑,实在也没有闲暇去仔细分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