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温柔
空气中飘荡着青草特有的清新香味和着泥土朴实的味道。
微风轻彿过她的脸庞,带来一阵凉爽的感觉。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终于张开了舍不得睁开的双眼,闲适的凝望着那片蓝天,蔚蓝的
青天上夹杂着几丝如棉絮般的白云。
真是漂亮啊!那蓝色的天空。她成大字形的仰躺在草地上动也不动的望着,在心中赞叹
造物者的神奇,比起世间那许多种种刻意雕琢出来的图像,它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吧!
有如飘浮在那蓝色的天空,她淡淡的露出一抹微笑,却在下一刻被一道黑色的阴影抹去。
哎呀!怎么跑出一片乌云!她皱起眉头瞪视着那破坏画面的乌云。
“小姐,这裏是私人土地,禁止进入!”
咦!乌云怎么会说话?
“小姐,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那乌云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
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瞪着那片乌云。望着那越来越不耐的脸,她终于发现那片乌云是
一个男人。
突来的惊慌让她嚇的坐了起来,谁知道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她霎时痛的头皮发麻脸色
发青。
正当她忙着撕牙裂嘴的时候,却猛然看到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如饿虎扑羊般向她扑来。
惊鄂的望着那不可能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凶兽,她嚇的连一句救命都来不及喊就昏过去
了,仅存最后的一丝意识在脑海中飘荡____怎么可能,一只黑豹!
※ ※ ※
楚云面无表情的瞪着眼前躺在床上的女人,他本来以为她只是被乔嚇昏。等到他把乔叫
开,抱起她时,才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擦伤,而她的脸竟然奇迹似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头上
到是有一个很大的包。
这女人昏迷不醒,楚云只好将她带回最近的房屋。
他尚在疑惑这奇怪的不速之客是如何到来,却听见门外传来紧急煞车的声音,那可怜的
车身发出刺耳的尖叫,一听就知道一定是方自在那傢伙来了,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能在又窄
又弯曲的山路上还能将车飙到时速一两百公里,只听他人未到声先到。
“Hi!亲爱的云云,你十万火急召我来有啥贵干吗?”
话才说到一半,只见一位身穿紫色喇叭裤,七彩花衬衫,及肩长发,脸上还戴着金边银
墨镜的帅哥(不要怀疑)虽然他穿的很像一位小丑,但是他的确是一位帅的不得了的大帅
哥。或许上帝终究是公平的,虽然他天生俊帅非凡,个性却怪异非常,尤其是对于衣服的品
味。
楚云蹙着眉头瞪着方自在,对于他穿衣服的眼光实在不敢茍同。
“你不会自己看!”他伸出手指着床上那铁定是个麻烦的女人。
方自在一听,果然二话不说走过去检查起来,不到两三分钟,他就转过来对楚云说:
“她身上有多处擦伤,不过都不碍事。现在就只剩她头上的伤,不知道情況如何?这要等她
醒了才能知道她是否有脑震荡。对了!你从那裏找来这个女的?你不是正在闭关中吗?”
“我是在后山捡到的。”楚云清描淡写的说。
“哈!捡到的!別开玩笑了,除了你有谁会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深山裏!而且
离这裏最近的建筑物少说也有好几公里耶!就算她是迷路也没那么夸张吧!你至少也找一个
好一点的理由嘛!”方自在一副打死我都不信的表情。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楚云面无表情的说。
“没有任何证件?”他挑起一边眉毛问道。要知道楚云这裏是在深山中,现在的人平常
出个门信用卡不说,光是健保卡、身份证、驾照等等……,就已经一卡车。何況到深山中还
要入山证等文件。她没有其它证件也就算了,连身份证也没带就一个人跑到深山裏,那她不
是来自杀,就是铁定有问题。
“没有。附近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没有交通工具,那她是如何上来的?难不成像超人一样,咻地一声!飞上来吗?”方
自在边说还边做出超人的样子嗤笑着。
“你说呢?”对于他那可笑的动作,楚云只是露出一斯难以察觉的笑容看着方自在。
“算了,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方自在翻了翻白眼。
楚云若有所思的望着正昏迷中的女子,心中对她那双细长的凤眼不知为何竟觉得好像似
曾相似;他盯着她再看一次,不可能,应该不是。
他淡漠的回道:“等她醒来再说。”
※ ※ ※
当她睁开双眼,第一个记起的,就是那只黑豹。她恐慌的忙向四周搜寻,在确定那只庞
大的野兽不在这里后,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咦,这里是甚么地方?放松紧张心绪的她莫名其妙的瞪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一张柔软的
大床,溫暖的棉被和枕头。除此之外,这房间竟没有其它傢俱,而且清一色的黑。从墙壁、
地板、床单甚至连她身上所穿的睡衣全都是黑色的。要不是窗外透进了些微的光亮只怕她可
能连她的手指都看不见了。
睡衣!等等,她身上的睡衣。她本来不是穿睡衣的,她本来是穿*,奇怪?怎么想不起来。
盘起腿坐在床上,再次的思索自己的脑袋。奇怪自己怎么不记得先前所穿的衣服呢?低
头看着身上的睡衣,唯一确定的是,这睡衣决对不是她的。严格说起来它不算是一件睡衣,
只不过看起来很像。因为套在她身上,衣襬都快及地了。正确的说,它应该是一件T恤,一
件全黑的T恤。
蹙起了小小的眉头,忘了之前穿甚么也就算了,她沮丧的发现,她不只忘了之前所穿的
衣服,也忘了自己到底叫甚么名字,甚么都忘了,唯一有的记忆竟然是那只黑豹。
她伸手抓了抓头,试途想起些甚么。突然,听见手腕处传来一阵悅耳的铃铛声,连忙将
手伸至眼前,果然那声音是从她的手腕上传来的。
她的手上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仔细一看那铃铛似乎有刻字在上面。
她将铃铛湊至那从窗外射进的唯一光源,用力的看了半天,终于看清处上面所刻的四个
字。
诸、葛、湘、铃金色的铃铛上刻着这四个字,且这些字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铃铛上原本的
字体,像是后来才加上去的,因为这些铃铛的模样看起来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而那四
个字却非常苍劲有力,仿若才刚刻上去没多久似的。不过既然这铃铛是带在她的手上,那这
些铃铛应当是她的啰。
那*她叫诸葛湘铃吗?
应该是吧!
她抬头再次环顾四周,一脸茫然。这裏决对不是她所熟悉地方,而且她觉得很不对尽,
非常的不对尽。可是她却不晓得是那裏错了,除了房子不该是全黑,睡衣不是她的之外。
唉!不管如何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你叫甚么名字?”前方突然传来男人的问话。她一听到声音身体马上反射性的退至墙
边,凭藉着微弱的光戒备惊慌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紧抓着黑色的棉被,彷彿这样做就可
以防止他过来。
楚云讶异望着眼前的女人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恐惧的看着他。但是却努力摆出一副我不
怕的样子,可惜她顫抖的像落叶的身子却背叛了她。他奇怪她超乎一般人正常的反应,虽然
他不像方自在那般的英俊,却也不至于让人一看就嚇的全身发抖吧!
她及腰的长发如丝缎般披散着,细长的双眸闪烁着惊慌!
该死的!她在害怕!非常不高兴的发现她害怕的对像是他。对于自己的情绪竟然会被那
双深隧的眼眸所影响,他更加的生气。
楚云脸色难看的再度发问:“你叫甚么名字?”
那惊慌的女人却依然睁大了双眼看着他,对于他的问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到他不耐
烦的往前踏了一步,弯下身来对着她说:“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身子才动,湘铃立即往后面缩去,却发现已经到边上了,然后她像是才发觉他是在问
她话。
湘铃迟疑的张了张嘴,试着想回答,谁知却没声音发出。
不敢相信的再试了一次,依然是无声无息。
她感到一股巨大莫名的恐慌从心底深处涌出,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唯一仅剩的,就是
____她哑了!
恐惧似海涛般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她害怕不安的心,湘铃慌乱的用双手抓着喉咙用力嘶
喊着,却只是逸出了斯斯的声音。
心中一急,不争气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声音消逝,令她忘却眼前的威协,
只是无声的流着泪,激动的一再试着发出声音,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楚云看着她慌乱的无声哭喊着,甚至忘却了他的存在。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走到床边坐
了下来,将她揽进怀中。
“噓!没事,不要怕,没事的。”看着她泪流满面他竟无法忍受,她每一滴泪都像滚烫
的水融化了他冰冷的表情,他无法不去安慰她。
她像是溺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板般紧抓着他哭着,时间悄悄的流逝,在
他低沉徐缓的声音中,湘铃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楚云看她不再那么的激动,便低声说道:“你的头在摔下山崖的时后曾撞到,这情況可
能只是暫时性的失声。”
听到他的声音,湘铃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赫然惊觉自己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不说,且
她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他黑色的丝衬衫上。
湘铃抬起头来仰望着这男人的面孔,发现他大半的脸孔都被他的胡子所遮住了,她实在
无法看出掩盖在那胡子的主人对于她所制造出来的損害是否非常在意。
虽然猜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在望进那双黑的发亮的双眸后,湘铃却突然觉得他并不
是那么的可怕,因为她似乎在一瞬间曾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溫柔,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溫和
气息。
哭泣耗费了她大部份的心力,她吸着鼻涕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在确定他并无危险也不
介意之后,就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中继续的抽泣。
楚云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是抱着她走出房间。一出那黑色的房间,湘铃只觉得眼前
一亮,不自禁的又闭起双眼躲闭那刺眼的光线,等到眼睛适应了那耀眼的光亮,她抬起头
来,却见放眼望去竟像是走入了仙境之中,在她前面约一公里的地方,一条银带似的瀑布在
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溪水一直蜿延到他们的眼前注进了他们身旁清澈见底的碧湖中。
蔚蓝的天空点綴着几朵白云,群山环绕着这座翠绿的山谷,这里像极了未被尘世所沾染
的翡翠。他抱着她往森林中走去,阳光像银丝般从树叶之中穿透而下,灑落在他们的身上。
不敢相信的望着这如梦似幻的仙境,湘铃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是在作梦,在现在这样的时
代裏竟然还有如此美丽毫无污染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怀抱像是她寻找了一辈子归处。
轻叹了一口气,她满足的偎向他溫暖的怀裏,在他安全的臂弯中睡去。
※ ※ ※
方自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景,黑豹竟然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女人,
彷彿她是易碎的玻璃。那个自小就算有再高兴的事、再悲伤的事都面无表情的黑豹,那个从
来就没给人好脸色看的黑豹。
他用力的揉了揉双眼,张开眼再看。
天啊!他没看错,那傢伙那张他看了几乎一辈子的冰块脸,竟奇迹似的出现一丝溫柔。
一直等楚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闭上他那张大嘴,跟在他后面走进屋子里。
楚云走进房里把她放到床上,关上门后走出来。
“你查的如何?”楚云淡漠的问。
“没有任何人曾看过她,至少这附近的人没人在最近一个月內曾见过陌生人入山。”方
自在收起他那讶异的表情,又恢復他那轻浮的样子笑着说。
“武将怎么说?”
“我把她的照片和指纹传送过去,可是檔案中没有她的资料。我刚在查看她的伤时,她
体內并没有內劲,不像是有內功的样子。她应该不是那边的人。不过武将叫你还是小心一点
的好。”方自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納凉。
“对了,赤鹰最近脾气很暴燥。除了你,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唐潮叫你有空回去看
看,现在大屋里除了唐潮每一个人都各自避难去了,免得被颱风尾给扫到。”
“知道了!我有空会回去。”他走到酒櫃取了一瓶XO和两只高脚杯,到了一杯给方自
在,然后坐了下来。
“你为甚么把她带到这裏,她刚才醒了吗?”
“醒了,可是她无法说话。似乎是撞到头导致失声,你等一下帮她看看。”
“收到!”方自在玩笑的说。老实说,自从他十几岁不小心在唐家大屋认识楚云和唐鹰
还有武将后,就一直认为他们三个非常不正常。一个冷静的像石膏似的,一副泰山崩于前而
色不变,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一样面无表情;另一个呢,则是动不动就像火山,三不五时的非
得暴发一次他才高兴;还有一个,脾气完全就是毛坑里的石头____又臭又硬。不像他,简直
正常到极点,人又帅,脾气又好,品位又高,头脑聪明。
唉!像他这种稀有品种,实在因该列为保护动物,免得他老是被一些花痴到极点的三八
摧残。正当他想得正高兴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突然从天而降,一跃跳到他身上。
“嘿!搞甚么鬼东西!”方自在嚇的大叫,一杯酒灑的一身都是,定睛一看,只见那头
黑色的傢伙正高兴的舔着他花衬衫上的酒漬。他似乎认为他站在他的身上并无任何不妥,一
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乔!你给我下来!”方自在气得大吼。可惜那傢伙抬头瞄了他一眼,低头又继续努力。
“喂!你这个傢伙不要光在旁边看,拜托你把他叫开好吗?”他对着楚云叫道。
可惜有甚么样的宠物就有甚么样的主人。他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
喝了起来。
方自在看楚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自立救济,对着那头黑豹叫道:“你这只大貓,要
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给閹了。”话才说完,只见他慢调斯理的跳了下来,走到楚云旁边坐
下,然后举起右前脚继续舔着刚才剩余的酒漬。
方自在无力的看着那头动物,如果不是他医术真的十分高超,只怕他现在依然还在原
位,真是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正当他要起身大发唠騷时,房里却传来一声巨响。只见那巨响声未停,他们俩动作一致
的一跃而起,飞快的冲向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楚云把门一掌劈开窜了进去,却见那女的惊慌的望着四周坐在地板上,满眼的雾气,只
差点没滴了下来。
她一见飞身进来的楚云,那泪水就如雨水般的迅速落下。
楚云进来一见她满脸的泪水,急忙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她那里受了伤。
方自在忙往窗外跃去。
“你没事吧?”楚云抱着她问道。
湘铃却只是紧抓着他不放,把头埋在他怀里啜泣着。楚云看着怀中的小东西对于他的问
话又再度毫无反应,只好再问一次。
只见她轻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在肆虐他的衣服还是在回答他的问话。不过既然她
没其它反应,就姑且当那是回答好了。
方自在从窗口跃了进来道:“没见到外头有啥鬼东西。嘿!你没事吧?”
湘铃本来已经抬起来的头,一见到方自在却又迅速的往楚云的怀中缩去,她这一明显的
动作却让俩个男人有不同的反应。方自在是莫名其妙,楚云却瞭解到她似乎非常害怕陌生
人。不知为甚么,知道她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害怕他,楚云突然觉得心情变得有点愉快。
“喂!我长的很可怕吗?”方自在瞪着銅铃大眼问道。
谁知不问还好,他一说话湘铃却顫抖的更加厉害。楚云皱着眉头瞪了方自在一眼。低头
对湘铃说道:“你不要害怕,他是我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
“对啊!你放心我人可比黑豹好多了”方自在不畏楚云嚇人的眼神,不知死活的说。
湘铃听楚云一说,这才把头从他怀裏抬了起来,不过仍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只是比起刚
才脸色惨白的模样,可是好太多了。
她从楚云的臂弯中偷偷的瞧着那说话有点奇怪的人,只见方自在一看她抬起小脸便对着
她猛笑,令她越发觉得这人实在奇怪的很。她瞄了一眼又抬头望着楚云,只见他面上表情依
旧是看不清,但是她一见到他却不知道为何非常的信任这位满脸胡鬚、长的不算好看且带点
阴冷的男人。虽然她记不起其它事情,却清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决对不会伤害她的!
湘铃在得到楚云的确认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后,这才从楚云的怀中抬起头来,观察起方
自在来。
一看之下,天啊!那人竟然穿着有着椰子树和蓝天白云的夏威夷花衬衫,光看那衣服就
有够可笑了,加上那件紫色的喇叭裤和那绿色的有够噁心的皮鞋。
怪怪!真的不是普通的厉害,简直是穿遍天下无敌手!
她看着看着实在忍不住,最后终于笑了起来。因为那位仁兄一见她在打量他的服装竟然
还摆出各种POSE!
一副──你看我很有品味吧!的模样。真的是令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方自在一见她竟然笑了,简直是让他莫名其妙。
“喂!你的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真是情时多云偶阵雨!”
楚云望着她的笑容不知怎的脸上却越来越阴沉,突然毫无预警的转身将她放到床上,把
湘铃嚇了一跳!抬头往他脸上瞧去。
楚云正巧低头看到她担忧的表情,脸色一缓,对方自在说:“你先帮她检察看看她的声
音是怎么回事?”对着方自在时表情却又回到刚才那副讨債脸。令方自在不觉咕哝道:
“真是重色轻友。”
不过,他却不敢说的太大声,深怕等一下会被踢出大门。除了黑豹这地方,这裏可是荒
郊野外,前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不幸被踢了出去,他可得开好几小时的车才可找到吃
的。偏偏他现在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为了自己的五脏廟,只好忍气吞声了。
“漂亮妹妹,你好。我叫方自在,是医生,你嘴巴张开我看看好吗?”方自在露出他的
招牌笑容问。
湘铃听了知道他要帮她看病所以就乖乖的张开嘴让他看。
方自在看了看伸手押住她喉咙说:“这裏会不会痛?”
她摇了摇头。方自在拿起她的手测了一下脈膊说:“奇怪!她不像是喉咙受伤?”
“你叫甚么名字?”方自在看了她一眼拿了一张纸和笔给她问道。
她听了以后在纸上写着‘好像叫诸葛湘铃。’“你怎么会受伤的你知道吗?”方自在和
楚云互看了一眼又问。
湘铃又摇了摇头写着‘除了名字外,我甚么都记不清。’方自在担心的和楚云交换了一
下眼神,然后说:“那你家住那裏你也不记得了吗?”
湘铃那双幽黑的小眼霎时又充满了雾气,眼看那泪水就要滴了下来。楚云叹了一口气,
在床边坐下来,将她一把抱到他怀中,只见她的泪水像是蒸发掉似的,霎时无影无蹤,像是
魔术表演似的看的方自在一愣一愣的。
“既然你丧失记忆,那你怎么会记得自己叫甚么名字呢?”方自在狐疑的问。
湘铃将手腕抬了起来,指着铃铛上的字。接着写着‘我是看这铃铛上写的,应该是我的
名字吧!’楚云乍见她手腕上的铃铛时,全身一震,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湘铃及方自在都
没注意到他的失常。
“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她吸了吸鼻子脸红的写‘我不小心掉下床了。’方自在和楚云一看之下不禁讶然,方自
在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他们俩个警张的老半天,原来那是她摔下床的声音。
方自在笑了一阵后对湘铃说:“你不必担心,你大概是因为惊嚇过度所以导致暫时性的
失忆和失声,可能过几天就会好了。至于你的身份我们会帮你查出来的。你暫时就安心的住
在这裏,我相信黑豹不会介意多你一个人吃饭的。”
湘铃呆呆的看了一眼楚云之后,才写‘谢谢!’方自在看了以后不知死活的说:“你不
用谢我,谢他吧!”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去廚房了。
楚云恶狠狠的瞪着方自在的背影,湘铃则转头看着楚云无声的说:‘谢谢!’他看了她
一眼,甚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楚云一出门外,急忙拿起电话打给唐潮。
“那个不要命的?大清早打来吵本姑娘!”话筒另一方传来不客气的问话,但那娇柔的
声音却和话里的粗俗实在是搭不起来。
“是我!”楚云见怪不怪的回答。
“黑豹!”唐潮惊讶的叫道,接着那边就传来一阵混杂着跑步、开窗等乱七八糟吵杂的
声音。
“你在干嘛?”一等到听见她喘气的声音传来,楚云就皱眉问。
“没有,我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方昇起了。我看过了,它还是从东边昇起的嘛!真
难得你会打电话回来啊?”唐潮柔柔的语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楚云不理会她的陶侃,“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这么有良心,还知道要打电话回来。算了,你要查谁?”
“一个女的,她叫诸葛湘铃。诸葛孔明的诸葛,三点水再一个相信的湘,铃则是铃铛的
铃。小时后住台北。现在大概二十多岁。她的照片及指纹武将那里有。”
“OK!我有消息再和你联络。”唐潮说完就挂断了。
楚云则若有所思的望着房间的方向。
※ ※ ※
对于现在的情況湘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自在在第二天早上就回去了,剩下她和那人俩人在山上。
她是因为无法说话,而他则是不喜欢说话,所以自从三天前方自在回去之后,她觉得这
裏简直像是一座鬼屋。屋子本身就已经座落在深山裏了,清静自是不在话下;白天也就算
了,但一到了夜晚,寒风一吹,树叶隋风沙沙作响,月光下甚么鬼影都跑了出来。
可这三天来那他都睡在她原来躺的那间黑色的屋子,除了偶而*呃*好吧!不是偶而,是
常常为了救她免于受伤时,有出现过外。三天来他说的话绝对没超过三句,因为他就算送饭
给她也是摆在客厅,有时连人都见不到。
他对于她的态度不知为甚么转变很多,不像先前那般的溫柔,每次看到她都面无表情。
她歪着头想了想,该不会是为了她到处乱跑的关系,所以他才生气吧!
哼,他又没说不能到处看看,谁知道这地方会有那么多的机关啊?何況她也不是故意要
弄坏它们的。其实大部份是他自己打坏的,嗯,虽然是为了救她,可是的确不是她弄坏的嘛!
算了,不想了。唉,她原先个性如何她不清楚,但是今天晚上她非常确定她的胆子一定
很小,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这裏安静无声的最高品质了。可是她却胆小的不敢向那死人脸的傢
伙反应,所以她现在只好缩在被子裏假装没听见屋外正传来一阵阵有如冤魂似的风声。
可惜她那不听话的脑袋却一直想东想西,甚么奇怪的凶杀情節都配合着那风声,一幕一
幕的在她脑子裏上映着,害她嚇的要死。
奇怪!其它的事情甚么都想不起来,偏偏这些可怕的画面却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裏。真
是甚么不好记,记这种可怕的画面做甚么。湘铃自怨自哀的想着。可她还是无法不听见那些
正在窗外怒吼的风声。
正当她正被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恐怖画面嚇的要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从墙
边传来。照说现在外面狂风怒吼、阴风阵阵,她实在不太可能听见那一丝细微的声响,可是
她却听见了,而且还非常清楚。一下子她的汗毛全豎了起来。
她脸色死白的从棉被裏探出头来,双眼死瞪着那正在发出声音的方向,然后非常绝望的
认出那正在斯斯作响的东西就是她听到声音时所想到的东西。而且很不幸的,那是她最害怕
的一种──一条蛇。
湘铃忽然觉得很好笑,因为她竟然在庆幸,还好她现在无法发出声音,要不然她一定会
尖叫出来,然后惊动那条蛇。不过好笑的念头一闪而逝,她开始觉得她死定了。因为那条蛇
原本在地上缓缓移动的身子,像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突然立了起来,对着她吐着鲜红的舌
信,昂然晶亮的双眼诡异的在黑夜裏闪耀着。
她在黑暗中和那蛇对视着,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不逃我就死定了,可是她的四肢僵硬的有
如石头似的,令她想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蛇像是发现猎物已经无法逃脱,突然如闪电般疾射而出!
这时湘铃不知从那裏来的勇气,拿起被子一挡,然后跳下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门口
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她冲出门时还不忘把门用力关了起来,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样做可以阻挡住那条滑溜的
蛇。所以在衡量过之后。
她决定!跑去找那冰块脸总比在这陪蛇过夜的好。
诸葛湘铃在跑出去三分钟后她就后悔了,起先她还没注意到有甚么不对尽,但是在她跑
了几步之后突然发现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太夸张了,她知道这地方有点诡异,但诡异到这种地步……
刚刚明明还在天上的月亮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蹤不说,原本狂风阵阵,此时也不知消失到
何处去了。这整个天地之间在几秒之內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且一片的死寂。
这简直诡异到极点,要不是她跑出来太急没穿鞋因此感到脚底踏在石子上的痛处的话,
她铁定会认为她此时正在做梦。湘铃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想着,她宁愿她正在做梦。
如果说刚才她被蛇嚇的汗毛豎立,那她相信现在她那些立正敬礼的汗毛已经嚇的全部掉
到地上了。
因为深怕她一动就会踩到不知甚么东西,所以她只好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现在她只好期
望那傢伙赶快发现她了。她真不敢相信在这二十世纪的科技先进的时代裏,竟然还会有这种
事情,如果她这三天回復的些微记忆没错的话,她以前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其中就有提到这
种情況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叫做奇门盾甲。
不过这种东西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啊!她真想尖叫!
她脑袋一定是摔坏掉了才会看到幻觉,她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下一秒
钟她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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