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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
级别: 风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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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3-12-11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0)
  
  离2002年的除夕还有两天,打点好回家的行李和心情,跟中学同学利学亮站在了长沙汽车南站。他也是在长沙上的大学,学的美术,毕业后去了长沙边上的一个小县城教书,私立学校,按他说的,待遇差得只够就着酸菜吃馒头过日子。
  我们已经上车了,他女朋友(准确地说应该是他的前女朋友)子慧打来电话,他问我要不要接,我说你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不接还好,一接吓一跳,子慧说她也已经到了汽车南站,要跟利学亮回去过年。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她已经出现在我们所坐的那趟车的旁边了,望着我和利学亮使劲地瞪眼睛。
  他们是大学里开始谈恋爱的,两年多时间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感情,不过从一开始就住在一块了。利学亮并不是那种花心的人,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是因为子慧实在是一个罗嗦的女孩子,而且脾气坏得吓人,整天喜大吵大闹。有时候跟他们一起玩,我都受不了,更何况利学亮要跟她朝夕相处。利学亮说要甩掉她时,我没有表示反对。当时我刚失恋,心理可能有点不正常,觉得既然女孩子可以甩男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甩女的。
  见子慧在车门口跟司机理论,一副不上车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利学亮心一软,说:“还是让她上来吧,反正我是不会跟她在一起了。”我说你别急,这事我帮你摆平。我站起来对着司机大喊道:“她没票你不要让她上来哦,不然出了事你们去负责。”子慧暂时放弃了努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车已经启动,她突然又猛地往来不及关的车门窜。无技可施的利学亮已经懒得管了,一个人低着头,也不说话。司机怕出事,立刻停下来,转过头来叫道:“你们看怎么办啊?”我一下来了怒气,一副很凶的样子,急急地走到车门边,一把把子慧推下去,然后叫司机赶紧把门关起来。车终于开起来了,回头看见子慧边哭喊着边追着车。那一刻,我的心微微颤着。我觉得自己终究是残忍的,可是子慧她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下到车驶出长沙城,我的心还在怦怦地跳着,难受。我掏出手机给子慧拨了个电话。我说:“子慧,也许我把你推下去,你会恨我一辈子,可是我要说的是,我并不是在维护利学亮。我跟你们两个都是那么好的朋友,我没有必要站在任何一方,只是我也刚刚失去爱情,也那么彻底地痛过,我想告诉你,当爱情不复存在了,你不要哭哭啼啼,不要纠纠缠缠,那样痛苦的也许只是你一个人……”她一直在哭,没有说话。
  我那是非难辨的一推,成了我留在2002年最后揪心的一个揪心的记忆。虽然是别人的爱情,可因爱或不爱所带来的痛苦却那么真切而直接地写进了眼里、心里。子慧的痛苦利学亮都还能看到,而我的痛苦呢,李莉莉却无法亲眼见证。她不知道在一个个黑的夜里,我的心就像要碎成一片一片,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怀念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的,她不知道。当她依在别人的怀抱里时,不会明白我挣脱这个现实需要多大的勇气。
  回到县城还是凌晨3点多,我叫同二姐姐同在妇幼保健站的二姐夫下来帮我开门。我说:“姐夫,不好意思啊,只能一个人回来了。”姐夫把手搭在我肩上说:“不要紧,明年就可以带一个回来了。”天气很冷,心很酸。在姐夫的话里,在我的内心,对爱情就像乡下人对丰获的希望,一次次地,期待来年……
  看到二姐姐,眼睛就发涩。我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二姐姐出的。工资每个月才几百块钱,也够苦了她。可现在我工作一年了,却一分钱也没存下来给她。姐姐给我弄东西吃,我不经意看见鞋架上摆着两年前就破了个小洞的旅游鞋,就知道姐姐为了我,在家里过着怎样节俭的生活。
  第二天从县城半个小时的车,到达我们镇上,到走8里路,就到了家。乡下还是老样子,冷冷清清的,墙壁上各种各样的标语有些斑驳不清了。我每次回来都要看看,觉得挺有趣。像什么“该扎不扎,拆房下瓦,该流不流,杀猪宰牛”这种计划生育的标语,看了让人悚目惊心。没文化,连标语都透着野蛮气息。
  我在离家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大声地叫“妈妈”。差不多一年没见,我真的很想很想妈妈了。妈妈急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我,笑得格外开心,说:“我说怎么还不回来呢?都要过年了。”妈妈剪短了头发,看上去又老了许多。我知道妈妈也很想我了,可在电话里她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问过我想家没,她想让我安心地在外面工作。或许,我能过得好能幸福,就是对她最大的孝顺。父母的爱,从来都是无私的,掏着给。
  村里跟我一起上小学的那帮人,没一个没结婚的了。妈妈心里不好受,怕别人说自己的儿子没本事,连个媳妇都守不着找不着。所以那几天里,妈妈很害怕有邻居在家里来坐坐,因为来一个人难免就要问一下我怎么没跟女朋友一起回来。母亲嘴里说着要我不急,其实只是担心我比好更难受而已。虽然我才25岁,可在乡下,已很大一个年纪了。
  大年初一,我给李寒打电话,祝她新年快乐。然后,在我最绝望那天救我一命的那个加拿大的小女孩柏卫也给打来了国际长途。我妈妈先接了,见有女孩子给我打电话,妈妈很高兴,问我是谁。我没有明说,而是打马虎似的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这样多少能给妈妈一点点幻想,让她在新年里高兴些吧。
  新年的第二天,三个姐姐还有姑姑他们都回来了。一大家子人很热闹。大叔叔家的儿子,姑姑家的儿子,再加上我,三个光棍,成了席间大家的讨论重点。我们都差不多大,在他们看来,都必须赶紧找对象结婚了。我最先发誓,跟包括80多岁的爷爷在内的所有人开玩笑:“不要急,今年过年带回来给你们看看,你们先报个数吧,一个两个还是三个……”而我的亲弟弟却在旁边打岔说:“他们都算了,没那个本事的,还是我拖一车回来吧。”弟弟比我小4岁,在株洲师专上学,很高英俊的一个男孩子,很惹女孩子喜欢。
  虽然努力在强装欢颜,但这个年过得还是不很畅意。特别是接到李莉莉的电话后,心情更是复杂得难以言喻。先是李莉莉的母亲跟我说话,要我代他们向我家人问好,然后就入正题:“小梁,你什么时候去长沙,我想让李莉莉跟你见一面,不管怎么样,你们把误会弄明白,能在一起,我希望你们都给对方一次机会。”我不敢去伤老人的心,或许也的确对李莉莉还心存幻想,我答应了下来。最后李莉莉对我说的那句话我还记得,她说:“我爸爸妈妈太喜欢你了,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我离开你是错的,我这样做让父母很伤心。”
  我提早在正月初五赶到了长沙。按先前的约定,李莉莉从老家坐火车过来。她在老家那边的车站给我打电话,说:“我不知道我还该不该来见你,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还是买了到广州的火车票,如果到长沙我想明白了,我就下去见你,好吗?”我说:“好吧,不过我是真的想见你一面,或者说是想再见你一面。”
  我坐在家里,有些忐忑不安,心里其实也很矛盾。我算了算时间,李莉莉到长沙应该是晚上8点多。之前我都在想,这一次见面,结果会是怎样的呢?我是不是还要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我们真的还有未来吗?太多的问题,让我的脑子像是在爆炸。整整一天,我都没吃饭,不想吃,吃不进,你宁愿用胃的疼痛来淡化心的迸裂。
  下午6点多,我早早就守在了火车站,在陌生的人群中穿过来穿过去,时不时就看看火车站那个大钟,想着李莉莉离长沙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级别: 风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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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和25岁(11)
  
  
  李莉莉在火车上打电话给我,说火车就要到长沙站了。我站在出站口,等待着一场充满悬疑的相见。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李莉莉的电话又来了:“你回去吧,我不能来长沙了!”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心里满溢的是怎么一种滋味,我拼命地问为什么,她沉默着并不说话。然后我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接着她就挂了电话。
  8点多钟的火车站,依然是人山人海,夜灯让这个小小的城市也有种流光溢彩的繁华,可是眼睛的一切突然模糊,突然幻化被按快进的电影,所有的人和物都在动,只有我站立,孤独地站立。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漠视我的存在,他们流向四面八方,有自己的方向,而我怎么也想不起回去的路。
  从火车站到住所,平常走路也只不过十多分钟,这天我却走了半个多小时。我在楼下给里欣妹坨打电话,说:“下来陪我喝点酒好吗?”谁知妹坨很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啦?我还在老家啊,过两天到长沙。”我这才记起自己是提到来的,于是说,那算了,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适合在晚上喝点小酒。酒,至少可以让人的身体感觉到一点热度。心冷的时候只能这样选择吧。
  我想我再也不能对旧情抱有幻想了,我得逼迫自己放下。李莉莉已经是过去式了,怎么还可以用来证明现实奢想将来?正当我准备用沉睡来平静的时候,李莉莉的母亲电话又追过来了:“小梁,是我坚决要李莉莉去长沙的,可是谁会想到,那趟车在长沙竟然不停。”那趟车在长沙不停?!也许是李莉莉为了安慰母亲撒的一个谎呢?我不想去追究了。就算真是在长沙不停,也是缘分弄人吧。我说妈,我认命了,你们也认命吧。
  躺下来很想给李寒打个电话,可是我没敢拨下那串号码。算什么呢?在旧情上失意的时候想起她,对她公平吗?虽然我可以强装欢颜,虽然我不说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但一颗肉长的心能对得起自己和良心吗?更何况,我好像根本就难以确定自己对李寒的那种感觉是不是爱。我开始分辨不出爱与不爱。当时我就感觉,我的25岁或许会乱作一团。失去对爱的分辨能力,很可怕,像在黑夜里拼命地想回家,随便迈开步子选择一条路,也不管是对是错,是远是近。
  昏睡了两天,就开始上班了。哈奔到了长沙,过年跟我一起坐车回老家的利学亮也来了。利学亮决定不再去那所破学校教书,准备在长沙重新找工作,所以先住在我这里。我把大客厅隔成两半,给他做出一间看上去也挺温馨的小房间来。哈奔说:“要是我们三个都找了女朋友,六个人住在一块,那就好玩啦。”利学亮马上也接过了话茬:“那还得了,会闹出地震来。”几个男人在一起,大都没什么正经话说。不过热闹点,心情总会好些。
  利学亮炒菜的水平臭得要命,大学时我去他们学校玩,他自己做饭,我是从来没吃饭过,很多次都是闭上眼睛吞下去的。不过他切菜的技术还是一流,刀功相当不错。这下可好了哈奔,终于可以省下一件事了。我说:“哈奔,现在切菜的工作有人做了,以后洗碗你就包了。”他一脸惊讶地问:“为什么啊?那你做什么?”我说:“我嘛,失恋的人,需要时间调整,再说炒菜这事你来干不来,我不得不做啊!”哈奔大声叫苦,利学亮则在一边幸灾乐祸。
  过了没几天,毕业后一直没找工作而是专心考研的大学同学汤铸也来了,说是在家里闷得慌,还是跟年轻人呆在一块好玩。汤铸和哈奔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牙齿长得很有个性。我经常逗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是他们一笑,我立刻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快快,快用手把嘴巴蒙起来。”汤铸笑笑也就算了,哈奔却不服气,说:“蒙什么蒙,又不是很丑,你想长都长不出我们这效果呢。”我说是了,我好想长啊,然后就低头猛吃饭。
  房子里就这样有了4个常住居民,好玩多了。利学亮天天在上班,早出晚归,哈奔和汤铸则是典型的大闲人,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呢,处在中间位置,说闲也不闲,说忙也不忙。我一般是早上背个包去上班,把包放在办公桌上,没事就回来,等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再去把包拿回来。包在人在嘛,自然就没人敢记迟到早退了。哈奔和汤铸给我这种上班状况进行了一下总结,说老梁上班就放包,下班叫提包,爽就一个字!
  4个人当中,级别最高的非汤铸莫属。他长到24岁绝对没谈过恋爱,我们知道,他自己也发过毒誓说绝对没撒谎。我们常常开他玩笑说,看来不采取点行动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只要他肯,我们凑钱给他请个小姐。他脸一横说:“这怎么行,无比珍贵的第一次竟然要以付费方式丢掉,我还要不要活?!”问他想不想谈恋爱,他说,想啊想啊,想得脑袋都发麻了,我经常做梦玩过家家的。他厉害,无论说什么都能忍住不笑。
  汤铸其实有过1/3次恋爱。大学时他跟在另外一个学校读自考的高中女同学玩得很好,像哥们的那种。那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妹子,寝室里的兄弟都见过,一致认为汤铸可以把握时机好好发展一下。可汤铸这死脑筋先是说玩得太熟了,拼了命都没法往那方面想,后来又说长得不太好看,脸都有点变形似的。等到读了四年大学毕业了,有一次我不小心再问他跟那女孩还有没有联系,他说:“有啊,我前几天还看见了,真他妈的烦了,竟然长得很漂亮了。”我说那你去追啊,我连叹三声气说:“追什么追啊,别人都名花有主了。”
  后来我们一起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永远不要去等小丑鸭变成白天鹅再去行动,而是要具备判别一只小丑鸭是否有变成白天鹅的潜质。如果有这种潜质,那么最好是在女孩子还是小丑鸭的时候奋起直追。道理很浅显啊——追小丑鸭自信心会足一些,而且也不会有什么竞争对手;而小丑鸭一旦变成了白天鹅,那事情就悬了。于是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就臭汤铸说:“我建议你以后追妹子,专找丑的追,追到再等她变白天鹅!”“那要是一直丑下去呢?我不是亏大了?”汤铸露出一口很透风的牙反驳我。
  星期五我一般是不去单位的。那天文燕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一趟,要跟我商量个事。我说在电话里讲吧,我懒得跑。文姐不肯,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谁叫她是我的绯闻搭档呢?不过不去不知道,去了才知道有意外的惊喜。她很客气地跟我说:“梁弟弟,想找你帮个忙。我有个堂妹刚出来工作,就在你住的附近上班,想跟你一起住,你看方不方便。”杜主任一听,马上抬起头来说:“不会吧,把羊往狼窝里送?”
  我狠狠地白了杜主任一眼,然后拍了拍文姐的肩膀说:“文姐啊,你不要信杜主任的,我绝对是好人一个。还有,你妹妹住我那里,非常方便,我可以叫哈奔和另外一位同学统统住到我那房间来,给你妹妹一个单独的空间。”谁知文姐也嘲笑起我来:“你看你眼睛都泛着绿光了,就怕你有所想法!”唉,做好人难啊!不过还好,她并没有把事情说绝,而是说等几天再看,说是堂妹的爸妈会来一趟长沙,到时会跟我见个面,如果他们放心我,就让妹妹住进去。我晕,怎么搞得像相亲?!
  回到家里,我给哈奔和汤铸宣布了这个大好消息,看他们激动得比我还容易让人起疑心。我说:“我文姐跟我讲了,她妹妹长得绝对漂亮,一米五八的个子,小巧玲珑的那种,百分之百单纯。”哈奔像捡了个宝似地说:“这就好这就好,跟我般配得很。老梁我知道你不会有想法的,你不是喜欢一米六八以上的女孩子吗?”我说算你狠,人还没进就先把我排出在外了。汤铸也不甘示弱,说:“你们都过时了,我没谈过恋爱,正好纯情配纯情。老梁你说是吗?”我大声说道:“你们都对,就让你们两个去抢,到时真住进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家里的菜刀之类可以用作节器的东西收起来,免得你们不小心砍个头破血流。”这下,两个疯子都不说话了。
  上面这些当然都是玩笑话,不过我们4个人住在一起,大家一致认为房子里还是缺少生气。这个生气需要女孩子来创造,突然间冒出这么个大好机会,我们理所当然要高兴一下。于是晚上做饭吃的计划临时被取消,改在外面吃大餐。汤铸因为还没参加工作、暂时处在消费者阶段,被排除在掏腰包的行列之外。剩下三个,也不怎么分彼此,反正大家都穷嘛,也没什么好分的,所以出门前的准备工作就是凑钱。汤铸坚决要参与,我说:“别急,以后你表现的机会还多着。”他只好干叹气:“唉,没办法,社会主义真是好啊!”
  从燕山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去一个叫小蓉园的酒家。我们搭着肩,边走边感叹燕山街真是一条好街,热闹都是小事,关键是街上到处是美女。最无聊的要数哈奔,看见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又会神秘兮兮地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觉得,这个应该是做什么职业的?”汤铸接话,一不留神就把自吹的纯情形象给毁了:“这还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是从事服务行业的嘛!”我说不会吧汤铸你也知道服务行业这个简称了?
  不过说实在的,燕山街的确很复杂,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千多米,却像极了一个小小的世界。这里原来是以夜宵闻名的,可现在已经没落了,不过这里每天还是人流如织,还是会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热热闹闹。这条街没什么本地人,大都是来这租门面做生意,或者租住在这里的上班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群体,就是汤铸所说的,一些从事“服务行业”的女子隐住在街道两旁的居民区里,昼伏夜出。
  我把汤铸拉到身边,说:“作为纯情男孩,你以后别一个人晚上跑出来啊,一不小心就被别人拉进去了。”“没事,我会守身如玉的。”汤铸把脸转向哈奔,继续说道:“你以为都像哈奔啊,我这个意志坚定得很,就算常到河边走,也最多湿湿鞋,不会失……”没等汤铸把失后面的宾语说出来,哈奔就凶巴巴地伸出手来,作了个要掐他的动作。利学亮则在旁边装傻,一个劲地问:“失什么啊?”
  说着笑话,似乎一眨眼的功无就到了小蓉园酒家。坐下来,跟我已经很熟的服务员上来问点什么菜。我一口气全报了出来:“香菜牛肉,米豆腐肉泥,芋头娃娃菜汤,卤味下锅!”这酒家算这四个菜最好吃,每次来吃,我都不太看菜单的,倒背如流。当然,这样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为偷懒的。点菜是件很烦躁的事情,我不喜欢做,他们也不喜欢做。
  吃到中途我们又说到了文燕的那个堂妹妹。哈奔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成为狼窝里的一员哦!”我作为“家长”,用了副领导人的口气说:“到她还没住进来之前,大家一定要保护冷静,而真要是住进来了,我也希望大家保护克制。”他们听了差点要喷饭,一个个地学我,说,对对,要冷静,要克制。我点了支烟,转了话锋:“当然,要是真能跟你们3个中间的每一个成就一段佳话,作为家长的我,还是会支持和祝福的。”
  正说得起劲,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我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一看号码,烦,竟然是李莉莉的。我故作镇定,朝正想说话的哈奔做了个手势说:“先别出声,你以前的嫂子来电。”电话一接通,更烦,李莉莉一句话没说完就哭了。我掩藏起同情心,冷冷地问道:“哭什么呢?千万别告诉我你失恋了。”“你希望看到我不幸福是吗?”我说:“怎么会呢?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不知道我绝对不是那种狠恶的人。”
  李莉莉告诉我,她刚给她妈打电话,被她妈妈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说她妈怪她不该跟我分手,她说她妈就觉得我是最好的。“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办好了!”李莉莉最后说。(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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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2)
  
  当我自己都决心忘却,为什么现实却不允许?李莉莉的电话,李莉莉妈妈的电话,一次次让我回到过去,不为人知地提醒我,我还念着她,无从忘记!这种感觉很要命,想忘却没有机会,甚至到了最后,都忘了曾经有过要忘记的决心。还有,房间里很多东西都与李莉莉有关,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是她买的,还有我现在码字用的这台破电脑,用户名上还是她的名字,手机号是用她的身份证开通的,想消都消不掉。
  我没有她的片,但在整理箱子时,却翻出了很多她以前跟我住一起时留的小纸条。我当初找不着工作,从广州回来,她在我包里塞了张用公司便笺写的纸条:清清,找不到工作我一点都不怪你,广州是个讲资历的城市。回到长沙后要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我爱清清,永远爱清清,希望有一天再也不和清清分开了!这样的承诺,并不久远,却恍若隔世。
  还有一张是当初她在长沙长驻出差、跟我住在一块时列的生活清单。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应该为将来存点钱了,于是决定节约。其中一条是这样的:李莉莉要控制吃零食,清清工作辛苦,要多补弃营养。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想到她的好。以前我们住在一起,一到秋天,我的一个鼻孔呼吸就痛,每天晚上睡觉她都会用一根手指帮我轻轻堵住。一个姿势,连睡着了都那么保持着,像定格的爱,躲在梦里头。
  在家里,我心情不好,常常不跟哈奔他们说一句话,偶尔还会乱发脾气。有一回我在阳台晒衣服,头被打开的窗子狠狠地碰了一下,我一进到客厅就雷霆大发,找了个差不多不能用了的塑料桶踩了个稀巴烂。他们知道我在跟自己生闷生,都躲得远远的,也不问我为什么。哈奔对我的性格很了解了,我生气的时候,让我单打独斗就好了,过不了两分钟就没事了。
  我的脾气有时候是不太好,高三那年换了个脾气同样不好的班主任,我常常跟他吵啊闹啊。我觉得我跟那班主任性格太像了,有一次吵完他竟然会主动把我找到办公室,说:“我们脾气不好,大家都别放在心上,小的时候缺钙,脾气是比较怪一点。”从此我便知道了,我的脾气与小的时候缺钙有关。真是伟大的医学发现!
  在长沙工作的两个同学,听说我跟哈奔、汤铸住在一块,于是跑过来玩。这两个同学真是善解人意,或许是知道我们最近穷得要哭,吃了晚饭再过来的。没带上屠刀来“宰”我们,千谢万谢。几个大男人围在一起看电视是很没出息的,所以商量了一下,决定开桌牌。以前大学经常玩的那种,叫跟三,绝对没一点娱乐性,纯属赌博。
  我本不太喜欢这类活动,但心情不好就另当别论了,好像是为自己放纵找到了借口。五个人围在一张小餐桌,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头皮发麻了。本来可以继续的,可那两个跑来做客的口袋已经掏空。我简直就是做了会无本生意,把一个月的生活费赢了下来。送那两位同学出门时,哈奔和汤铸还落井下石地瞎吆喝:“两位送财童子好走啊。”
  看来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话还真不假。可是我想没有哪个人,情愿用一场爱情来换取一小堆钞票。虽然如今爱情多少有些贬值,但还没到明码标价甚至摆上地摊谈斤论两打折出售的地步。哈奔问我:“都是些不义之财,是不是考虑一下通过不正当渠道花掉它?”我说你想做什么?哈奔小心翼翼地说:“你看出去按摩按摩怎么样?”汤铸端着茶杯出来反对:“坚决不要,我作为这个房子里惟一的纯情派代表人物,肯定不能去进行那种色情活动或者边缘色情活动。”我说了声汤铸好样的,然后捂着钱袋子睡觉去。
  躺了半天没睡觉,才发现忘了洗澡是极不舒服的一件事。爬起来到隔壁看哈奔和汤铸,他们也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了。我问:“今天晚上不洗澡了?”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又没出汗,洗什么澡。”这句话太熟悉了,大学时我们打过篮球后最习惯说的话。为了确认一下,我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今天晚上是不是真不用洗澡啊!”“是!”这个回答正中我下怀,我乐颠颠地重又钻进被窝里,由于没了心理负担,不觉得这天没洗澡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一下也就睡着了。
  晚上做了个梦,第二天醒来竟然从头到尾都记住了。一个梦梦见了4个女孩子,真是难得,李莉莉,李寒,里欣妹坨,还有文燕。不过结局挺惨,她们四个拿着扫帚之类的家伙,一阵狂打,把我赶得无处藏身。吓得睁开眼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都汗湿了。
  我坐在床上拨了李寒的电话,问她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她显然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解释说:“我梦见你打我了,而且是伙同多人。”她一下就乐了,说:“这是好事啊,打是亲骂是爱嘛!”我突然记起过年来了之后,因为脑子里太多的时候还是想着李莉莉,我居然还没给她打过电话。我像是要追求她的人吗?觉得心有愧疚,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过年前留下的那个问题:“你想好做我女朋友了吗?”“这个啊,哈,我过段时间可能会去长沙一趟,到时面谈啊!”看来,我有点希望了。可是内心却突然害怕起来。
  洗脸的时候,我对刚起来的哈奔说:“哈奔啊,我可能要开始新的恋爱了哦。”他惊讶起来,说:“不会吧,这么快?跟谁呢?”我说李寒啊,我跟你提过的。“可是我都还没见过啊。”哈奔像是没完全醒过来,说话打着迷糊。我说:“你没见过有什么事,又不是你找女朋友。”罢了,懒得跟他理论。
  我得先他找到女朋友,作为光棍之家的家长,我得起表率作用嘛。利学亮开玩笑说过,要是大家都有女朋友了,房子里住8个人,我想没人会嫌挤。当时我们都举双手赞成。说实在的,我们都很渴望有爱情。只是在城市里,我们似乎都没什么资本,长相只能说勉强看得过去,更重要的是,什么都还没有,除了还活着,有一条命。我们就曾经用概率论方法算过一个女孩子愿意跟一个没房的男人结婚的可能性,结果当然是令我们烦躁的。
  上午到了单位,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到里欣妹坨和文燕,问她们是不是有揍我一顿的想法。我没说那个梦,里换妹坨以为我在找打,干脆顺着我的话说:“你怎么才知道啊,我早就想狠狠扁你了。”狂晕,看来我得罪人了。再问文燕,结果稍稍好一点。文姐说:“梁弟弟还是舍不得打的。”再狂晕,绯闻原来就是这样传出来的啊。
  我给了文燕一个大拇指,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然后问:“文姐,你妹妹入往寒舍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文燕说:“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妹妹他父母没时间过来了,不过我爸妈过来了,代为考查一下你。”我说文姐别真搞得像相亲一样好不好,我就算真对你妹妹有所想法,你怕你啊,你看你看得牛高马大,打架我都不是你对手。文燕狠狠地给了我个白眼,不许我再开玩笑,说做父母的都这样,图个放心,其实也没什么。
  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文燕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陪妹妹一起过来,到我房间里看看,跟我一吃餐饭。川子和里欣妹坨听文燕这么一说,都过来凑热闹了。川子哼小调似的说:“唉唉唉,祖国的花朵,又将被摧残一朵!”里欣妹坨也从中作梗:“不过呢,梁哥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最后是晚上失失眠而已,不敢破门而入的。”我说:“你们慢慢想啊,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得回去搞卫生去了,为了迎接明天小美女及长辈的考察。”
  单位没什么事,跟杜主任说了一声,我就提前“提包”(下班)了。很好,哈奔和汤铸都在家里,我说:“小美女明天过来考察我们这里的居住环境,马上搞卫生。”他们两个乐得连牙都笑歪了,积极性比我还高了许多倍……(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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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3)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把被子叠好,很有大学搞军训里那架势。隔壁的房子已经腾空出来,哈奔和汤铸跟我住一间房,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新买的,3个人睡倒也不是太挤。利学亮还是睡他的客厅,“公共场所”的独立空间,也藏不住什么秘密。本来打算让哈奔和汤铸两个人在家里等文燕妹妹一行人到来的,谁知事有凑巧,哈奔这天刚好轮到值班,汤铸则被老爸的一个电话催回去了。
  最心有不甘的就数哈奔,他说:“唉,命苦啊,小美女的‘第一次’看来又只能让老梁给霸占罗!”虽然平常大家说话都是荤素不分,但这次我有点胆怯,朝哈奔挥了挥拳头说:“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哦,什么第一次第二次,到时把别人吓跑了你会死得难看。”汤铸也给我帮腔说:“是的,这种人语言太不文明,要是闹出意外来,五马分尸,横尸街头,随他选一种死法!”哈奔吐着舌头出了门,说晚上一定早点回来看小美女。
  上午11点多,还未到下班时间,我跟文姐就先到了我房子里。以前来过几次的文燕,一进门就吓了一大跳,说:“不会吧,搞得这么隆重?难道真对我妹妹有所想法啊?”我连忙摆手否定:“卫生搞得好,跟对你妹妹有所想法没直接联系吧?”文燕习惯性地笑了笑,装出一副鄙夷的神情说:“你这鬼我还不知道你啊,想让我妹妹对你有个好的第一印象撒!”我无法辩白,只好再次感叹好人难做。
  差几分就到12点的时候,文燕的姐姐打来电话,告诉文燕他们已经到街口了。我问文燕:“文姐,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出去迎接啊?”文燕把我一推,说:“这个还要问,当然很有必要啦!”唉,她是过来人,说有必要那就肯定是有必要了。在很多事情,我习惯听她的。以前她陪我去买衣服,我是不敢随便发表个人意见的,怕她说我没品位。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儿紧张。我想要真是相亲,我一定会两腿发抖、后背冒汗的。还好,见面打招呼的时候,我表现得并不很差劲,伯父、伯母、姐姐都叫得挺甜。文燕他妈满脸笑容对拉了拉旁边一个小女孩的手,对我说:“小梁,这就是何梦如妹妹。”我也陪着笑起来,笑得我好难受,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做好笑的准备。然后我就听见那个小女孩很大方地叫了一声“梁哥”。
  一起去吃饭,在路上文燕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身边,一脸怪笑地看了我一下,说:“怎么样?我说过长得漂亮吧?”我说还凑合。“不会吧,不要说假话啦,刚刚我发现你看我妹妹的时候,眼睛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光啊!”烦躁,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望,连看见美女时心里面藏点惊喜都被人轻易看透,我还怎么活?不过说心里话,何梦如还真长得不错,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那个甜得人死的酒窝,简直就是鼻血催化剂。好在我小的时候鼻血流得多,所以长大了看见美女也就不会有那么低级而又过激的表现了。
  吃完饭,文燕的姐姐有事先走,她爸爸和她陪何梦如到我房子里实地考察。我胸有成竹地开门,果不出我所料,一进门,文燕她妈脸上的笑容显然夸大了三四倍,说:“不错不错,这么大的房间。环境很好。”我不禁有些失望,因为文燕她妈的话显然还没说到重点。他们到我们为何梦如腾出来的房间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我于是不失良机地说:“她住这边,我和同学一起住那边。”边说边引着他们往我房间走。“男孩子的房间这么整洁啊?小梁不错!”文燕她妈终于把话说到我心里去了。
  文燕看着我诡笑,我朝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揭穿说我们只是特意搞了卫生了。文燕心领神会地说:“我梁弟弟是挺不错的,勤快得很。”然后又问何梦如:“你自己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很好呢!”何梦如笑出甜甜的酒窝说。哈哈,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想想啊,要是别人来看了不同意住进来,会让我自己觉得很没面子的。特别是我作了形象代表负责这个迎接工作,失败了哈奔和汤铸这两个小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为了不再出意外,我急忙把早就配好的钥匙拿给何梦如,说:“我下午上班,你过来了自己开门就是的。”何梦如看着我,好在眼睛不怎么会放电,让我觉得还安全。
  下午上班,我处于高度兴奋状态,幻想着将来美女与群狼共舞的美好日子。我这人什么都守不住,有点疯癫,把文燕的妹妹就要入住寒舍的消息在单位里广为传播。男同事在大呼羊入虎口之余,就是表示羡慕。川子跑到文燕跟前,说:“怎么住他那里去啊,我那里方便多了,更重要的是安全。”我把手头的稿子一放,装出气冲冲的样子,走过去说:“喂喂,川子同志,你这什么意思啊,你已经是有鲜花插在身上的人了,还想想入非非啊。小心卢定拿抹布封你嘴。”
  下班之前,文姐对我反复交待后,又说:“其实嘛,梁弟弟要是真能追到我妹妹,我是不会反对的。”我说不会吧,你怎么一副推销的嘴脸啊?“怎么,觉得我妹妹配不上你啊?”我说:“你知道就好,我喜欢跟你一样牛高马大的!要是我还不放心,你也可以一同住进去啊,保护你妹妹嘛!”“那还是免了,虽然老公打不过我,但我还是怕他使暗招把我灭了。”在我面前,文燕总是这样子,口无遮拦。
  回到房子里,何梦如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过不,自己的那个房间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可气的是,先我回来的哈奔和利学亮已经捷足先登地跟何梦如坐在一块聊得正欢。我跟何梦如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哈奔下达命令:“去去,快去做饭吃!”他这小子这次竟然不肯,最后还是利学亮主动进了厨房。可是想想大学时到利学亮那里去闭着眼睛吃他做的饭菜,我就不寒而栗,只好自己亲历亲为。
  我说:“哈奔,你给我记住,今天算你狠!”何梦如也知内情,还真以为我们闹不愉快了,也进到厨房帮忙。这下可把我给乐了,我对哈奔说:“你好好休息吧,上班累了,做饭的事就不麻烦你插手了。”哈奔只剩下翻白眼的份,一个人开着电视看。正当一切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房子里传出警报声(我的手机铃声),哈奔拿着我放在床上的手机跑进厨房,说:“老梁,你的电话,以前嫂子的。”我说:“出去出去,不要把手机给我,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随它响去!”
  吃饭的时候,哈奔说:“电话我接了。以前的嫂子问你还好不好?”我说你告诉他我很好没有?哈奔点了点头。“对了,还问你找女朋友没有?我的回答是,你还没找,你看我说错没?”真是没事找事,我不禁有些烦起来,说:“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没事的。”这时何梦如倒好奇起来:“不会吧,梁哥你还没找女朋友啊!”我进房间换了一首歌,出来才回答她的问题:“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如果你们单位有好的,可以考虑介绍给梁哥。”我这样的回答令哈奔很满意,所以他乐呵呵地把那盘辣椒炒肉放在了我桌前。我最喜欢吃的菜是猪肉。好多人都知道。
  晚上跟哈奔睡一张大床,两个人坐着抽烟到凌晨两点。哈奔问我跟李寒怎么样了,我说正在等判决书。我问他是不是也有了目标,他说快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可以带过来让我过过目。最后我们还一致认为,何梦如不错,可以考虑把她和汤铸撮合一下,以便让汤铸忙解决无初恋记录这个悲惨的历史。本来都准备打电话过去把这个利好消息跟汤铸汇报一下的,看表才发现不妥,只好作罢。抽完最后一支烟,哈奔说:“要是我们3个一起把美好爱情开展起来了,利学亮不就成了异类?”我说没错,到时他自己会主动请求离开的。(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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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4)
  
  
  何梦如住进来的第二天晚上,为了让她感觉这里就算是狼窝,也不是那种晚上睡不塌实的狼窝,我隆重邀请里欣妹坨到家里做客。一来可以融洽一下大家庭的气氛,二来可以让梦如觉得,我们绝对不是坏人,你看都还有女生愿意来玩呢。可惜何梦如上晚班,没法跟我们一起吃晚饭。汤铸已经被我们紧急招见过来,常常神出鬼没的利学亮也早早回了家。这天原本可以成为这个大家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晚餐,可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人物。
  吃完饭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等何梦如回来。我给她打电话说:“小何,什么时候能下班,几位哥哥一起去接你啊!”她大概正在忙,说话有些急:“不用了,这么近,我一个人回去就是的,8点半左右就可以到家。”我说:“那你得小心点,不要走地下通道。”挂了电话,里欣妹坨插话进来:“梁哥哥,你对小妹子这么好,小心别人爱上你哦。”我望了望哈奔,又望了望汤铸,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天生有个臭习惯,就是喜欢对女孩好,按他们说的,就是怜香惜玉的心比较重吧。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和哈奔并没有急于把让汤铸和何梦如凑合一下这个想法说出,大家大部分时候都在开我和里欣妹坨的玩笑。哈奔边吸烟边瞅着里欣说:“里欣啊,如果你也肯住过我,我们可以考虑全体住客厅,把房间让给你。”里欣正在换电视频道,挥了挥手里的遥控器说:“好主意,我也可以省房租。可是你们4个大男人挤到一块不会挤出什么问题来吧?”
  “如果你真担心,那就考虑让老梁脱离大集体好了,将就一下老梁做男朋友还是可以的。”汤铸话一出口,我就捅了他两拳。这个鬼,他并不知道里欣妹坨有男朋友,显然把玩笑开得有点过。里欣妹坨也愤而抗议,说:“别别,是我配不上你们家老梁,我离他的要求都差了十来个厘米呢。”妹坨记性真是好,虽然我只无意中跟她说过一次,我喜欢一米六八以上的女孩子,没想她记得一清二楚。
  电视里放的是湖南经济电视台的一档平民娱乐节目,叫“越策越开心”。就是两个傻不拉几的大男人,满口胡言地说一些无聊的东西,自以为很有趣,以为看电视的人都会笑出内伤,其实观众拼了老命都笑不出几声。我,哈奔和汤铸都看不起电视里那两个臭男人,我们3个在一起损人才是一流的,默契度高,而且都可以在别人几乎就在喷饭的时候保持面无表情。可里欣妹坨喜欢看,我们只好憋着怨气,不敢反对。
  我坐在里欣妹坨后面,离得不算太远,用不着拿手去扇动空气,就能闻到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我的鼻子挺灵,知道妹坨洗的是海风丝,就是王菲大姐曾经做过广告的那种,我也一直用。她的头发很干净,刚拉直的,看上去很舒服。我突然烦躁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仔细去观察女孩子。
  我轻拍了一下里欣的肩膀说:“妹坨,你今天很漂亮哦。”里欣回过头来,说:“怎么啦?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哈奔不时良机地捣乱:“不会吧?里欣,你现在才知道啊,老梁都暗恋你好久了!”该死,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全世界了。不过并无大碍,年轻人在一起,说话没有不过分的,不过都不会往心里去。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我们说话的声音也很大,所以大家都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何梦如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就站在了面前,说:“3位哥哥好。”我几乎就是被她的声音惊醒过来的,看着她说:“小何,以后不准这么偷工减料,你要说梁哥、铸哥、学亮哥好。”何梦如把小背包放进自己房里再出来,说:“这个没问题。不过梁哥啊,你以后别叫我小何,好陌生的,叫小如好了。”我很奇怪,她竟然没跟里欣打招呼,也没问是谁。
  最后还是里欣妹坨宽宏大量地主动跟好说话,问她在哪上班。不问还好,一问就问出了名堂。何梦如搬了张凳子往我们中间一坐,说:“我啊,在中国移动上班,你们,还有你们的朋友要换号一定找我啊,我们每个人都有任务的。”谈公事就没意思了,我赶紧帮着转移话题:“小如啊,这位姐姐是我的同事,就住我们对面,你以后有空就可以找她玩。”她装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说:“好啊好啊,太好了。”我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怕你整天跟我们这些男的呆在一起没意思。”
  其实我知道何梦如不会去找里欣玩,从她的眼里,我看出她似乎对里欣还有那么点敌意。这大概是涉世不深的一种小孩子脾气吧。等里欣走了之后,我问何梦如:“小如,你不喜欢那位姐姐啊。”她像是被我点中了要害,羞涩地看着我,说:“没有啊,我觉得那位姐姐长得很漂亮啊。”等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又小心地问我:“梁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我明知故问是谁,她说:“这是刚刚在我们家里玩那个啊!”
  我糊涂了,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怎么就那么多人说我喜欢里欣,说我们般配,不管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里欣妹坨很不错,无聊的时候也幻想过我们在一起的生活。可是我可以向上帝保证,我对里欣妹坨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连非份之想都不曾有过。她把我当哥哥,我把她当妹妹,但不是“哥哥妹妹,天生一对”那种。那时候我除了念着与李莉莉的份旧情,就是想望着与李寒谈一场天真的恋爱。
  李寒回长沙看我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下来,下个星期的周末。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虽然跟大家玩得欢和工作忙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常想起她,但是,只要一想起她,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这种脆脆的驿动,只有上高中暗恋别人的时候有过。我想这或许就是最原味的爱情感觉。
  等何梦如睡了之后,利学亮还在客厅里做什么教学模具。一个大男人去做什么鬼幼儿教育,也真苦了他。我和哈奔、汤铸进了我的房间,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了个严严实实,为防隔墙有耳嘛。我们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只是要说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汤铸不知内情,被我和哈奔不太正常的行动弄得莫明其妙,直问我们要干什么。
  汤铸睡中间,我和哈奔睡两边。为了方便在床上吸烟,我买了个漂亮的塑料桶,就是别人用来装垃圾的那种,而我们却是用来盛烟灰。我从书桌上把塑料桶拿过来,递给汤铸,说 :“今天你谈你的大事,所以你就甭吸烟了,帮我们抱桶。”那场绝对很滑稽。汤铸在中间木偶似地抱着那只小塑料桶,一脸的无辜,我和哈奔着刁着根烟,在两边悠哉乐哉地吸着,吞云吐雾,时不时还刺激一下汤铸:“想吸吗?这烟味道不错。哈哈。”
  “哈奔,你先跟汤铸讲一下基本情况吧?”我边试着吐烟圈边跟哈奔交待。哈奔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汤铸,老实说,今天你也见到隔壁的小如了,你感觉怎么样?”“什么感觉怎么样啊?”一说到男女之事,汤铸就慌张起来,全然不是平常跟我们侃大山损人的风格。对一过种不怕烫的死猪,看来只有我出马了。我抢过他手里的小塑料桶,给他点了支烟说:“你抽支烟稳定一下情绪吧。”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只是觉得你可以考虑去追追隔壁的小如,机会难得啊。我和哈奔可以为你提供一切可能的便利。”汤铸简直急得快要跳起来,大声说道:“不要啊,别人还是未成年啊。”我气得不行,骂他猪脑,说:“你去死好了,我早问过文燕了,都满20了。”“好好,这个问题改天讨论,睡吧!”说完就把烟头一灭,钻进了被子里。我和哈奔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每人朝他踢了两脚。
  罢了,不管他,我自己都还没有。睡之前,很奇怪地,我希望梦见李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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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5)
  
  
  长沙的傍晚是拥挤的,和文燕一起下班,穿过八一路,虽然没有红绿灯,也没有地下通道,但还是可以从容地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路其实并不小,只不过长沙的司机总是那么不守规矩,所以常常堵车。我们绕过一辆辆停下来或者蚂蚁一样爬行的车,不用小心翼翼,便不用当惊受怕。
  文燕说:“要一起吃晚饭吗?”我习惯性地扯了扯背包的背带,说:“今天我没空跟你一起要饭了,我得去接个漂亮妹子!”“终于要开始恋爱了?你不是说今年都可能爱不起来了吗?”我反驳道:“我说话十句九句假,猪脑袋才去信。再说爱情真要来了,可是门板都挡不住哦!”她骂我死鬼。
  穿过一条乱七八糟的小巷,进燕山街,文燕在我住的门口跟我说再见。她问:“你经常跟里欣出去玩不,住得这么近。”我说不啊,别人名花有主,不搞恋外恋。“我妹妹在你那里还住得习惯吧?”她老天半才问到何梦如。我说:“当然习惯啦,几天就跟我们打得火热了,而且我们现在正准备把她许配给汤铸。”文燕的老公在汤铸考研所报的学校工作,汤铸曾找她问过情况,所以也算认识。
  我偷偷瞥了一眼文燕的背影,还算得上个美女。我曾经取笑她,说文姐,其实呢你也不是很老,隔一张餐桌的距离还看得过去。有时候我在办公室损她,杜主任也会掺和几句,说你文姐打扮一下绝对是美女哦。我反正每次都是那句话:“管她美不美,反正给我做老婆我会嫌弃她!”
  李寒上午跟我说她大概6点半到,进门把包扔在床上,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快6点了。我慵懒的神经倏地醒过来,慌手慌脚地跑到卫生间对着那面大镜子照了照,自我感觉形象尚好,于是匆匆出了门。拐个弯就到了五一大道,长沙最牛B的马路,牛B并不是因为宽大,而是因为经常出车祸。
  我在神情焦急地站在站牌下等车,心想千万不要迟到啊,不然一定好姻比值说不定就水煮王八——泡汤了!唉,想想自己都25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还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就烦躁得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李寒,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有种莫名的慌乱和激动。
  到汽车西站,坐很熟悉的312路。以前李莉莉还在长沙时,我接她送她也都是在西站。记得每次接到李莉莉,我第一件事不是抱住她,而是撩开她稍稍有些乱的头发,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吻一下。想起这些,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嘀咕着:该死该死,去接李寒想什么李莉莉。紧接着车就来了,我冲锋陷阵般地上车,投币,抓住扶手。
  以前坐公车是大的乐趣就是看身前身后前后左右的美女,但这次没心情。眼皮底下就坐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我拒绝想入非非。车开出可能还不到10米,我的手机响了,依然是有些恐怖的警报声。车上不少人看着我,让我有了上点小小的满足,毕竟引人注目了一回嘛。号码是陌生的,我犹豫着接了。我不太习惯接陌生电话。
  “喂,哥哥吗?”我听出是李寒,还掺杂着车开得飞车的风声。“你到了吗?我在车上,就快到西站了,你等一小会。”我撒了个谎,很心虚。其实那个时候车要开到西站,就算不堵车也还得20多分钟。“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包的小车,可以直接到你家门口,人告诉我你住哪里就行了。”真是谢天谢天,我赶紧把住的那地方说得一清二楚。
  电话讲完,车就在下一站停下来了,我乐颠颠地溜到路边,叫了辆的士,揣着救火般的心情往住的方向赶。“燕山街,芙蓉宾馆后面的宿舍楼!”我边点烟稳定心情边对的士司机说。由于不好倒车,司机选择走八一路。车里放着交通电台的路况节目:八一路由西往东方向,由于车流量大,车辆行驶缓慢……烦躁,我突然觉得整个长沙城都在跟我作对似的。猛吸一口烟,表示愤怒,也是劝自己不要太着急。
  跟李寒说好在公安厅门口接头的。当的干缓缓停下,我边掏钱边往车外看了看,还好,李寒还没到。这时城市开始显出本色的迷离,忽闪的车灯总在瞬间刺痛我的眼睛。我重又点了支烟,觉得在公安厅门口摆POSE和等女孩子实在过瘾。我东张西望地这看看那看看,然后又看看公安厅门口的警卫,希望他们不把我当贼看才好。
  我的眼睛不太好,以前本来戴眼镜,可2003年不再戴了。主要是那个眼镜的度数实在有些过分,250度,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一个数字。以前别人问我眼镜多少度,我说249度。其实我是看不清马路那边的人的,就算是大白天也看不太清。但是当李寒出现时,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让我掩饰不住的兴奋。
  一个模糊的身影,白衣的上衣,背着个黑色的大包,习惯性地动来动去。没错,就是李寒了。我知道她等人的时候喜欢稍稍扭动一下身子,像个撒娇的孩子。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目中无车地过了马路。本来计划抱她下,又觉得不妥,所以只是拍了拍她的左肩表示了一下亲密和想念。
  “小家伙今天好漂亮!”我接过她的背包,语无伦次地跟她说了第一句话。“漂亮吗?我就知道你会说我漂亮。”李寒连故作的谦虚都没有,说完就推着我回住所。“远吗?”她问。我说:“不远,左拐左拐再左拐就到了。”我很紧地挨着她,偷看她的小脸,还像上次睡在视吧里一样,可爱得不得了,白白嫩嫩的,忍不住想亲。
  进了屋,李寒说:“没想到还没整洁哦。”我嘿嘿一笑说,我勤快嘛。其实,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我们一样是突击了一下卫生情况,像上次何梦如来考察时一样。我把我预先他李寒买好的桶和脸盆拿出来给她看,都是淡淡的草绿色。我说好看吗?她左瞧瞧右瞧,说好看,是我喜欢的。我说:“要是你再不喜欢我就要跳楼了,我去了四五家大超市才选中的。”我比较喜欢夸大其词,当然,聪明的李寒自然也知道我在吹牛!
  美女驾到,自然想我把热闹点。郁闷的是哈奔和汤铸不知道跑哪疯去了,还有利学亮平常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啊。后来想想不对劲,他们可能是想给我创造什么鬼机会。我马上一个个给他们打了电话,只一句话:“赶快回来,一起吃饭!”我装作生气,所以他们都只得满口答应。然后我又通知了黄欣和何梦如,说一起吃饭。黄欣刚好在家里准备用泡面解决晚餐问题,巴不得我请,而何梦如还是要上晚班。
  直到快8点,人才到齐。李寒是那种绝对外向开朗型女孩,第一次见面就毫无顾忌地跟他们大说笑话。我问李寒饿了没,她很不客气地说:“早就饿了,你怎么现在才问啊。”出了门,李寒就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哈奔在我耳边嘀咕:“老梁,这妹子还不错。”接下来是汤铸:“可爱可爱!”利学亮比较白痴一点,说:“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啊?”我全不理会他们,加快脚步赶前面的李寒。
  里欣妹坨提前等到了大门口。看见我跟一个女孩子亲亲密密的,似乎有点好奇,问道:“梁哥哥,你的女朋友啊?”她的表情很自然,绝对没有吃醋的成分,所以我和里欣妹坨之间是不太可能发生爱情的。要命的是,这话被李寒听见了。李寒的脸竟然涨红了,有些尴尬地笑着。其实我也蛮紧张,我害怕她说“不是”,这样会让我很难堪。不过李寒毕竟是李寒,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走到里欣身边说:“我啊,是他家里的童养媳,进城来看他。”多巧妙的回答,不承认也不否定!我算领教到这个小家伙的厉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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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0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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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为晚上怎么睡途脑筋的。李寒还没来之前,我就征求过她的意见,她不肯跟何梦如睡,说是怕别人非礼她。郁闷至死,还真以为她男的女的都吸引呢。可我不敢这么说,毕竟对她还处在追求阶段嘛,得处处小心才是。里欣妹坨吃饭的时候问我:“晚上她睡哪?”然后又很有强调意味地指指李寒。我说:“这还用问,当然是睡我床上啦!”
  床单、被套都是新洗过的,用的汰渍洗衣粉,还留着淡淡的清香,加上那么点阳光的味道。吃完饭回到家,李寒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卫生工作,把我的房间每个角落看了个遍,然后说:“基本合格,今天晚上我就睡这了。还有,最好乖乖地把寝室的钥匙交出来。”一听这话,再看我毫不犹豫地把那片钥匙交给李寒,哈奔和汤铸早在笑到狂倒。他们知道我留了一手,早两天我就很有准备地去多配了片钥匙,藏在客厅的书柜里。
  利学亮睡的是一张高低铺,就是上大学时睡的那种,钢铁结构,很牢固那种。好在被子还足够用,我就把两个上铺下铺都铺好了,晚上4个大男人两成两组,挤嘛。我铺床的时候,李寒和何梦如都在旁边专注地看说,说我是个很好的居家男人。我说就这点事啊,我早就会了。其实,我绝对没吹牛皮。
  从小我就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善良县勤快。上小学五年级那年,妈妈从楼上摔下来,一只手骨折,两年多做不了家务活,而三个姐姐都在外面上学或者打工,那段时间,家里好多事都是我做的。洗碗,洗全家人的洗,挑水,做饭,等等。邻居看了都说,清清梁多乖啊,长大了一定被好多女孩子追着跑。
  这种猜想等我上初中就得到了印证,那时我才一米四多点,全班男生女生中我最矮。班里有几个恶得要命的高大女生,经常欺负我,还真把我追得满校园跑,说一定要教训一下我这乡巴佬。不怕被人笑,我还哭过,甚至恨过我妈,怎么让我长这么矮,怎么让我穿不上新衣裳,并因此让人看不起?
  把小时候的事跟李寒说了一些,她就要睡了。何梦如进房间之前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睡?”李寒摇头,似乎有几许得意地说:“不呢,我要睡我哥哥的大床!”何梦如挤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没再说话。为了配合他们早睡,我们4个男公民也只好做睡前准备,很简单,三下两二刷个牙,再抹把冷水脸就万事大吉。
  何梦如和李寒都把门关了起来。我还是忍不住去敲李寒的房门,心不在焉地问:“小家伙,睡了吗?”“谁啊?别敲,更别想进来,不然我抽你!”狂晕,原来河东狮喊就是这样的啊。不过她也够粗枝大叶的,要去了我的钥匙,却忘了进去之后把房门反锁。
  我不顾她的怒吼,把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接着嗖地一声,一本书砸了过来,我开要说话,接二连三地又有书嗖嗖地砸过来。我真后悔没有提前把房子里那大堆大堆的杂志和书搬出去世,让她多了这么多唾手要得的武器。“再不出去,我真的要生气了!”我看见李寒说话的时候,脸都涨红了。我只好乖乖退出。我能理解她的这种担心,但千真万确的是,我只是想跟她说说话,说说话而已。
  汤铸和哈奔挤在床上,抽着烟说着带颜色的笑话,无心睡眠的样子,而利学亮的鼾声已经差不多进入高潮。看我悻悻而归,哈奔取笑道:“怎么啦?老梁今天晚上不能睡自己的床啊?”天杀的,这根本就是落井下石嘛。汤铸则一本正经地了为我申辩:“哈哈,就你哈奔满脑子的龌龊思想,我们老梁谈的是纯情的精神之恋嘛。”
  很不甘心地跟利学亮睡在一张床上,心情跟着他有的鼾声有节奏地烦躁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发现,烦躁也可以有节奏。我想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明天得带李寒到单位去一趟,对同事看看,然后问她想我做我女朋友没有。在李寒到长沙之前,我已经跟很多同事说过,我在追一个大学女生,大家正等着先睹为快呢。当哈奔催我快睡的时候,我没理他,我要造成一种我心如止水已经安然入眠的假象,免得他以后笑我求而不得。
  第二天,我请了假,上午没去上班。家里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我和李寒两个人。从8点到11点,我都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地等李寒睡来。她这家伙也太能睡了,难怪长得白白胖胖。当她睡眼惺忪地出来时,我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我这人可以少睡觉,但饿不得,一饿就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好多人笑我是小的时候没吃过饱饭,所以长大了才这么能吃。
  李寒伸了个懒腰跟我打招呼:“哥哥早!”我说:“早啊早,吃中午还早,不急,你慢慢洗脸刷牙。”大概又花了差不多40分钟吧,她终于做完一切,说可以出去吃饭了。我捂着肚子下的楼,我听见了我的胃在抱怨,唉,社会主义是不该让胃难受的。
  至今我都觉得,在饮食上,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去同个地方吃同样的菜。我还是带李寒走到燕山街的尽头,去了小蓉园酒家。一进门就有人跟我打招呼,不是早已熟识的老板娘和服务小姐,而是单位另外一个部门的两个女同事,弯弯和张香泽。
  她们是跟我同一批进报社的。弯弯也跟同年,可已为人妇,我笑她被判死刑然后提前枪决。叫她弯弯,只因为她眼睛特小,一笑就没了,只剩下两条弯弯的小疑。张香泽是报社年龄最小的,人长得漂亮,喜欢穿奇装异服,跟我是无话不谈的“哥们”,不分性别那种。她们在单位叫我“梁梁”,超级肉麻的一个称呼。
  本来她们已经吃了差不多一半了,见我进来,自然坚决要求一起吃。我和李寒跟她们在同一张桌子坐下来。张香泽就朝我凑过来了,鬼笑鬼笑地问道:“这又是哪个女朋友啊?”我偷看了一下在专心点菜的李寒,小声说:“别乱说,正在追!”“不会吧,还要你亲自追女朋友?是别人主动追你吧!”我敲她的头,警告她把话打住。
  李寒依然是个有趣的女孩,跟张香泽和新弯弯边吃边聊,毫不陌生,好几次都弄得她们两个险些喷饭。这点让我很自豪,虽然李寒暂时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吃过饭,我问李寒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单位,她不同意,坚决要去上网玩传奇。我只得同意,把钥匙给她,自己则跟弯弯和张香泽回报社,走的是韶山路。
  在单位我很少做事,一般都是神游,在各个办公室之间串来串去,找人聊天侃大山。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大闲人,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习惯夜生活而已,喜欢把所有的工作都放在晚上在家里完成。4点多钟的时候,有人通知晚上一起吃饭,去刚搬了新家的女同事家。听说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那位女同事已提前把父母“赶”出家门!
  我说我可能不能去了,有个女孩子在家里。结果话一出口,办公室就沸腾了,强烈要求我一起带过去,让大家见识见识。见就见,谁怕谁啊,李寒又不是丑得见不得人的那种,再说她那么可爱。于是我跑步回了家,把李寒拉到了单位。李寒依然是那一招,同事开玩笑问她是我什么人,她一律答曰:“我是他家里童养媳,进城来看他,给他带了点腊肉和我织的两双鞋垫……”
  李寒的确是个很会照顾别人面子的人。那天,好多同事都见证了,在路上,李寒亲密地挽住了我的手。我心里甜开了花。而里欣妹坨很是不满地走过来问我:“还死不承认,都这样了,还说不是女朋友。”我嘿嘿一笑,说别人还没亲口答应啊。不过晚上从同事家回来的路上,李寒说了,她考虑好了。我连问了三声是不是,她说:“不相信是吗?我可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不过不喜欢重复。”
  我的第三个女朋友就这样来到了我生命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李莉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问我找到女朋友没有,我却在支吾半天后回答说:“没有啊,怎么会那么快呢?”李莉莉真的很关心我找到女朋友没有,她说我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她想我过得幸福。我从来没怀疑过她的这份关心。
  通电话的时候,李寒不自觉地哼了几声歌,李莉莉大概是听到了,问我:“你还骗我,身边有女孩啊?我给你打电话会不会不方便。”我的心被问得紧紧的,止不住地慌乱,说:“没事没事的,一个小妹妹,在我这里玩,哈奔他们都在!”我搞不懂我在回避什么,这种回避对李寒算是莫大的伤害了吧。一旁的李寒自顾自地玩着,没看到我脸上的难堪。
  两天后我送李寒从西站回益阳,心里还像揣着个石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我多么希望,李寒的大大咧咧可以忽视我的恋旧,可以给我时间让我慢慢走出来,好好爱她。那时候,我心里面对爱的渴望还没有死去,我还有爱一个人的本领,需要的只是彻底地把与李莉莉相关的爱与痛统统从生命里剔除。
  坐在去汽车西站的的士上,我紧紧抓着李寒的手,掌心微微沁着汗。我说:“小家伙,如果有一天哥哥对不起你了,你会不会离开哥哥,会不会恨哥哥!”她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说:“不会吧,你不会对不起我的啊。要是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谁先提出分手谁就赔对方10万美金好不好?”虽然她像在说一个笑话,但刚开始就听到分手这个词,心里还是不是滋味,酸酸的。我对自己说,我要努力爱她!
  总以为,自己对李寒的歉疚,对李寒无法爱得彻底,是因为对李莉莉割而不舍。所以在李寒回到益阳后,我努力控制自己不随便去想李莉,不轻易给李莉莉电话,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接李莉莉的电话。还有,我依然隔三岔五给李莉莉的爸妈打电话,问他们身体还好不好,虽然并不谈及李莉莉,但在那熟悉的声音里,我无法做到平静。
  哈奔和汤铸都认为李寒很适合我,并不比李莉莉差。我笑着对他们说:“记住啊,虽然李寒年纪比你们都小,但你们也要叫嫂子啊。”我李寒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跟他们说了,他们在替我高兴之余,都说自己也要不甘人后,快马加鞭去找一个回来跟我抗衡。我对汤铸说:“哈奔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欠你对何梦如发起猛攻了。”对于这个问题,汤铸依然是一笑而过,总不肯多谈。
  我到家润多超市去买了一个储蓄罐,是一头很可爱的小猪。这是李寒交待的,虽然有些形式主义,可我觉得挺必要。毕竟她不是天天在我身边,她要上课,我要上课,见面也不容易的事,能在家里看到与她有关的东西,也许可以让我更快地忘记从前。李寒说过的,如果我想她了,就往猪肚子里投块硬币,她说过一个月好要来检查的。
  刚开始,我每天都会刻意去找些硬币,放在口袋里,每天都几个进去。李寒打电话过来,问:“哥哥,今天想我了吗?”我说:“想了想了。”她再问:“那想了多少啊?”我很得意地说:“想了二块五呢?”这些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对话,天真而又让人心动,深深地刻在记忆里面,让我能时刻记起,李寒是我的女朋友,在我的初恋之后,在李莉莉之后的第三个女朋友。
  里欣到家里来玩,看见我书桌上多了只要爱的小猪,忍不住问:“咦,怎么玩这种小孩子玩意了。”说着要还要把身上的几块硬币往里面投,我大声喊道:“不要啊,那是专门给李寒买的,我想她的时候就往里面放几枚硬币,你又不想她,为什么要投?”妹坨笑我说是25岁的老男人终于焕发出了第二春,我不置可否。
  其实里欣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并不是完全没道理。李寒的确带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觉,脆脆嫩嫩的,很舒心,如同两个孩子躲在草从里晒着太阳说悄悄话那种。(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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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7)
  
  
  每天给李寒打电话,似乎也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她可以给我讲很多身边的笑话,其实有些并不好笑,但经她调皮的语气一润色,就成了不得多少的生活调味口。通电话的时候,我喜欢斜躺在床上,随意就可以看见书桌上那头小猪的角度,很有恋爱的感觉。
  有一次她还跟我说到给哈奔介绍女朋友的事,说是她有一个玩得特别好的同学,和她一样可爱,而且比她长得漂亮。遗憾的事,过了没几天,哈奔就自己把女朋友带回来了。那天是星期,出报纸。我下班回到家,见我房间的门虚掩着,也没想太多,一推就进去了。郁闷至极,哈奔竟然和一个女孩子在里面打情骂俏,还在并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动作。
  见我进来,两个人都有点傻眼。哈奔巴眨巴眨地朝我做了个鬼脸,说:“回来啦,老梁。”由于出报纸今天特累,我心情不是很好,于是有点不耐烦地对哈奔说:“以后给我注意点,带女孩子回来没关系,但一定注意把门关紧!”这话把哈奔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那女孩子就更加了,脸通红的。我想她一定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吧。
  其实那女孩子我以前见过,叫陈妍,在一所私立学校念书,年纪挺小的,才18岁。以前我和哈奔还住树木岭,她跟班上几个同学去我们那里玩过。她和哈奔是网友,大概见面之前就有点网恋的感觉。那时候我对陈妍的印象很不错,她在我们那里帮着做这做那,很是勤快,我想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特别是她眼神里透露出的那种羞涩,像不染一尘,虽是淡淡的,却也抓人。
  当时我还有哈奔打了个赌,说如果第一次见面你就能握她的手,我输你两百块钱。结果我真的输了,并不是那女孩心甘情愿,也不是哈奔强人所难。哈奔这个鬼有时候我还真服他。那次他想的点子是在陈妍面前大吹打台球的乐趣,然后一帮人就一起去了。陈妍不会打,哈奔只好手把手地教。想像得出来吗?很绝的,两只手都握住,还有抱的趋势。等陈妍他们走了之后,我只好乖乖地掏钱给哈奔。
  没想到的是,过了几个月,他们还真恋上了。哈奔为了表现一下自己,没等我吩咐就进厨房做饭了,有客人在,我也不好意思等饭吃,也进去忙乎起来。我说:“汤铸呢?你不会为了方便自己把他赶出去了吧?”“没有没有,我回来他就不在。” 哈奔赶忙否定,然后又问我:“我觉得怎么样?”他当然是在问我陈妍怎么样。我说很好不错,就是有点呆,你调教调教就好了。怎么说话,陈妍的确不是那种可爱的女生。
  晚饭人出乎意料地到齐了。汤铸饭还没好就回来了,很少回来吃晚饭的利学亮一进门就叫肚子饿。何梦如是我们刚开始吃的时候出现的,提着一小袋麻花。我问她吃饭没,她扬了扬手里的麻花说:“我吃这个就可以了,不过跟你们一起吃点饭也可以,我都好多天没吃米饭了。”结果饭倒是勉强够,菜就差得远了。哈奔买的菜,很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道谦说:“今天就过点苦日子算了,将就将就,明天一定大鱼大肉,大家早点回来哦。”
  情况一直都这样,多一个人,特别是多一个女人,睡觉就成了大问题。我征求哈奔的意见,问他怎么睡。他把我拉到黑乎乎的厨房里,蚊子似地说:“老梁,今天晚上就不好意思了,可能要麻烦你和汤铸睡客厅。”我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腰说:“你这家伙,这里还还没问题吧?”我们两个,感觉就像两个特务,在商量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哈奔一个人在厨房洗碗。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进去了,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床柜里有很多那东西,记得用一下,个人卫生还得注意,再说一不小心中标了会很麻烦。”哈奔不是猪脑袋,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还不忘问一句:“不会是你上次买着等李寒来没派上用场的吧?”我推他一把,说:“你去死好了,我对李寒真没那个想法,是我和李莉莉谈恋爱的时候买的,还有一大堆,来不及用,我看了还没过期。”
  还不到10点,哈奔就偷偷地在我旁边耳语不止:“老梁,还不睡觉啊!”我说:“是你急不可耐了吧,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不过为了你我可以考虑一下通知大家上床休息。”汤铸和利学亮容易搞定,我使个脸色他们就明白了。然后我对何梦如说:“小如啊,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去吧。”
  何梦如很迷电视剧的,听我这么说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只好洗漱进自己房间。我跟她说晚安,却被她粘住了。她端着个小脸盆在门口站定,贼笑着问我:“梁哥,那是奔哥的女朋友吗?”真是白痴问题。我说:“当然是啦。”何梦如还不肯罢休,又纠缠地说了几句,然后指着门已被关上的房间,怯怯地说:“他们,他们……”我说:“别他们你们的了,快睡去。”她这才乖乖地进门,回头再跟我说:“梁哥,你也早点休息。”
  我上了个厕所出来,抽完一支烟准备紧随我后去一趟副总经理室的汤铸,搭着我的肩膀说:“哈哈,今天晚上哈奔要唱好戏罗。”我一下发神经,对着哈奔睡的房间喊了一声:“哈奔啊,声音小点,你不睡我们还要睡的!”汤铸笑得要吐血,躺在床上的利学亮也发出了笑声。利学亮的笑声很恐怖,像深山老林里的鬼叫。
  哦差点忘了。说到副总经理室,我得补充说明一下。副总经理室就是我们的卫生间。这房子在我住进来之前,有一伙搞传销的人住过,走的时候有块“副总经理室”的门牌忘在了阳台上。我觉得好玩,决定把它挂起来,想来想去,挂卫生间最合适不过了。副总经理室一般都是一个人嘛,这个和卫生间的特性相符,我把它挂卫生间了。所以我们现在都习惯说去副总经理室,而不是去厕所。
  跟汤铸和利学亮睡在客厅里,聊到12点还没睡意。我说:“唉,才18岁啊,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祖国的花朵被摧残。”汤铸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发感慨:“唉,是啊是啊,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跟我身价相符的人?”利学亮也不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睡在下铺趁热打铁:“汤铸啊,为了给你提高身价,我们以后干脆叫你处男汤,怎么样?”
  利学亮的话大概是把汤铸刺激了一下,汤铸一个翻身跳到下铺,骑在利学亮身上,说:“你别乱来啊,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处男不值钱啊!”我观察了一下状况,汤铸都用手把利学亮的脖子掐住了,害得利学亮连声告饶。我说:“算了算了,别人哈奔在里面翻云覆雨,你们就别搞什么模拟表演了!”看他们两个闹的,真像要打起来,看来处男这俩字够刺激人的。汤铸上来的时候,我说:“别理他,争口气,争取年内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
  我们正准备收住话匣子睡觉,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叫了声哈奔,哈奔穿着内衣裤跑到我们的高低铺前面,嘿嘿笑着,笑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汤铸问:“完了?!”我附和一句:“就完了?!”哈奔此地无银三百银地应付我们的疑问:“呵呵,你们想那去了,我在安心睡觉呢。现在起来上个厕所。”我看了看汤铸,又翻身看了看下铺的利学亮说:“哈奔说他在里面安心睡觉,你们相信吗?”哈奔转身要走,我又补充了一句:“哈奔啊,不要那么大一堆一次用完了!”他也不回头,双手搂着双肩跑去了厕所。
  真是无聊啊,老管着这些事。不过关于陈妍和哈奔的这一夜,在我们这个“家”,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虽然不是第一个入住的女孩子,却绝对是第一个住在这里发生情况的女孩子。不过那时候我还会告诫哈奔,要他真心对别人,既然这样了,就要负起责任来。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坏人,我的良心还是活着的,还有爱,还有善,还会内疚,甚至还会掉眼泪,总之,是还保留着一些难能可贵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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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18)
  
  
  陈妍他们学校其实管得很严,不许学生在外面过夜,双休日也不例外。她能来我们“家”过一宿,怕也是担惊受怕的,还不知道找了些什么借口请的假。记得我们住树木岭的时候过去玩,晚上9点多钟了哈奔还送她们回去,由于路太远位置又偏,结果哈奔自己回不来了,就在网吧里冻着,据说整整一晚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不停地干架。
  也不知道哈奔是用什么手段把她骗到手的,好像对哈奔还蛮死心塌地。陪哈奔做了一晚上的动作,第二天很早就走了,赶回去上课,不让哈奔送,要哈奔多睡一会。因为要上班,我起得也早,在客厅看见正准备出门的陈妍一脸憔悴,跟她打招呼,她却没理,耷拉着头,很难为情的样子。
  等陈妍走了之后,我进到房间把哈奔擂醒,说:“警告你哦,赶快起来把被套和床单都洗掉,你女朋友的味道我和汤铸都没兴趣!”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回答说:“好的,这个我知道,一会就起来!”转头我又看了看扔满白色卫生纸的垃圾篓,说:“对了,还记得把垃圾倒了,别留在家里发酵,有必要的话,喷点空气清鲜洁。”哈奔只是点了点头,就又沉沉睡去,活像死猪。看来他真的累了!
  我在燕山街慢吞吞地吃了碗米粉,赶到单位还不到8点20,冷冷清清的,所有办公室都房门紧闭。掏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没锁。里欣妹坨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埋头做着什么。看见我进来,淡淡地道了声“早”就不说话了。我看出了她的不高兴,走到她跟前问道:“妹坨怎么啦?以前没见美女板过脸啊?!”“没事没事,我好着呢,死不了。”
  见她一口打发人的语气,我也不好多问,去洗手间拿工具搞卫生。以前办公室还贴着张值日表,我来了之后根本就没用了,我都恨不得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改成我的名字。并不是我初来乍到想讨好领导,我连这样做的人都看不顺眼,自己怎么可能效仿?把每天主动搞卫生这事说出来,也不是为了往自个脸上贴金,我油性皮肤,贴也贴不稳。爱劳动是我的天性,我妈知道,李莉莉知道,李寒也知道,现在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可惜年终的时候没个“劳动积极分子”奖,不然准备非我莫属。
  看我一个人哼着歌拖地板,里欣妹坨要帮忙。我做了个拒人千里的手势,说:“一边坐着去,这种力气活让女人去做,我怎么忍心。”她不再逞能,站在我身后说:“要是谁嫁给梁哥哥顶要幸福死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25岁这年,一说到娶娶嫁嫁的我就来神,兴奋地跟她开起玩笑来:“这不用说!有机会你也可以考虑我的!”她问:“那你家李寒呢?准备怎么发落?”“她做大的,你做小的!”
  我本来还准备说要不干脆两个并列第一,可已经来不及了,里欣妹坨的乱拳已经把我的背捶得贼响。这一极富想像空间的暧昧情景,刚好被赶来上班的文燕撞了个正着。文燕像狗仔发现了八卦:“咦咦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办公室注意影响。”里欣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上,剩我一个跟文燕斗嘴。我说:“文姐,这不算什么吧?你也别吃醋,就算有点暧昧,你绯闻女一号的位置还是无人能撼的。”文燕狠狠地“切”了一声说:“要跟你暧昧了?”我说好了好了,别欲盖弥彰了。
  中午我约了文燕、里欣和川子去家里做饭吃。我们兵分两路,里欣和川子到菜市场买菜,我和文燕直接回来滔米做饭。家里的碗还没洗,哈奔陪汤铸出去找工作去了,留了纸条说中午不回来。文燕是那种天生不适合做家庭主妇的女人,高个太高,洗碗的时候腰弯得厉害,我看着都难受。我说:“文姐,要不我给你搬个凳子你坐着洗?”她朝我扬了扬手:“去去,尽说些鬼话!”弄得我一脸的小水珠,还有洗洁净的味道,立白的。
  洗衣粉用汰渍,洗洁净用立白,这是跟李莉莉住一起时养成的习惯。记得有一次李莉莉叫我我下楼买洗洁净,我问什么牌子,她说:“就是陈佩师做广告那种啊。”我说:“哦,我知道了,嘿嘿。就是‘我老婆一定要我带到美国去’那种。”上次李寒到长沙来,洗葡萄竟然也用了这种洗洁净。李寒是个不太会做事的孩子,她用一个盆子把葡萄泡起来,再加起洗洁净“消毒”。我不知道,再说不搅动没见泡,我吃了好几颗后开始大骂葡萄变质、水果店老板变态……
  人多势众,做餐饭不需要太多时间。大概还不到1点我们就开餐了。我做了文燕最喜欢吃的豆角炒肉泥,还有我最拿手的瀑炒茄子和香干炒肉。文燕吃最让她嘴馋的豆角肉泥,很没前奏地说道:“梁弟弟啊,你这么勤快,人也长得过得去,可不要对我妹妹太好了哦。”我说:“不会吧,对女孩好也有错啊?那你是想让我对她使点坏罗?”里欣插嘴进来:“表现得太好了,小心别人爱上你。”“是的是的,小孩子分辨不出真假,容易动情。”文燕忙不迭把话说了个底朝天。可是我想,我和何梦如之间不会有故事发生。
  晚上哈奔他们都回来了,可迟迟不见何梦如的影子。我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她说:“梁哥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我今天晚上跟同学逛街去了,不过现在已经快到家了。”我说:“以后如果有事,记得打个电话回来。”作为“家长”,我还是得负点责的。哈奔却拿汤铸开刷说:“铸哥,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以后你就负责每天接送何梦如好了。”“好办法。”我给汤铸伸了支大拇指说,“接个两三个星期估计就可以接出情况来了。”
  因为要赶一篇稿子,得在房间里用电脑。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写稿子的时候必须开大音响听歌,于是提前通知哈奔和汤铸做好睡客厅的准备。何梦如回不,在我房间里转了个圈就出去了,跟哈奔他们聊了会天,然后洗澡。利学亮还是专心致志地忙他们教学模具。有时候写稿子累了我会出去,跟他们一起抽抽烟。
  快12点了,我的稿子还没完,只好猛抽烟提神。哈奔他们睡了,利学亮也收工躺在了床上。我出去上看情况,只有何梦如一个人还在忙,洗的头发还没干,她说要等等。我说:“早点睡啊,明天上早班,不然又会睡不好。”她笑着点头,不停地梳着头发。为了不让音乐吵到他们,我把房间的门关了。
  我换了首郑智化的老歌——《让我拥抱你入梦》。特喜欢这首歌,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里最喜欢听一个叫柴静的女子主持的“夜色温柔”,节目结束时放的歌正是这首,我们男生像爱柴静一样爱着这首歌。没想到的是,何梦如也喜欢听。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她可能还是隐隐听见了,推开门进来,说:“梁哥你现在还不睡吧?”我说:“不睡啊,怎么啦?”她于是又笑出了那个甜的酒窝说:“那我跟你一起听听歌啊,我很喜欢听。”
  我觉得不太好,却又不好拒绝,只好应允了。可谁知道她转身又把门给合上了,还嘻嬉笑着说:“梁哥我把门关上了,怕吵着奔哥他们睡觉。”我“哦”了一声,然后叫她坐在一旁听,我写稿子。不过她也挺麻烦,听完一遍又叫我找什么“一个人的精彩”。我只好上网帮她找,不过也说不上不情愿。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房间里呆了多久,我只知道歌是换了一首又一首,她都没提去睡觉,弄得我心里慌慌的,怕要是哈奔他们知道了,在自己家也闹出什么绯闻来。我终于说:“小如,都一点多了,你快去睡吧,睡不好小心长黑眼圈。”她起身,我长长吁了口气,可要命的是,过了两分钟又进来了,给我泡了杯牛奶,说:“梁哥,喝杯牛奶啊。”我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了声谢谢,可更要命的是,把牛奶放在书桌上,她自己又坐下来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看了一下她的头发,显然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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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0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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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和何梦如那个独处到凌晨1点以后的夜晚,我不想提太多,但想想不作出必要的说明更不行。孤男寡女的,呆在那么深的夜里,还有美女妙的音乐相伴,不发生点什么似乎很难说得过去,可实际上,我和何梦如让有这种幻想和期待的人很失望。我心慌是担心绯闻,何梦如也只不过真的想听听歌,仅此而已。
  何梦如出去的时候,我看了电脑上的时间,是1点35分。这真是一个狗日的时间,糟糕透顶。何梦如深更半夜从我房间走出去,竟然被哈奔看到了。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哈奔很小心地问我:“老梁,昨天晚上累不?”我不解其意,回答说:“累啊,快两点才搞完!”我说的搞完,是指把稿子写完。可令我纳闷的是,哈奔竟然又把嘴笑歪了,笑得我心里一阵阵发虚,自然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把哈奔的衣领提住,说:“你看到什么了?”“老梁,你不要紧张,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不看见。”哈奔举起又手作投降状。在我的反复“提审”下,才得以让他如实招来。我狠拍自己的脑袋,叫苦不迭。我怎么就忘了哈奔这小子每天晚上都有1点多钟起来方便的恶习呢?他那个烦躁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安了闹钟定了时一样,每天晚上1点钟总要出状况,而这天他刚好就看见何梦如从我房里出来。我真恨不得一刀把他那东西剁掉。
  哈奔当然也只是开我玩笑,不为真以为我和何梦如有什么。我说:“你别以为我真的那种人啊,口口声声别兄弟去追哪个女孩子,最后又自己拿着用了!”想必关于李莉莉的事哈奔也还记得,我当初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叫他去追李莉莉的,结果是我自己栽了进去。现在轮到何梦如,我计划让汤铸试试的,我自然得小心点。“放心,这事我会对汤铸只字不提的。”哈奔像是为了安慰我,很够义气似的说。
  在单位里,我就无所顾忌了,把何梦如在我房里呆到凌晨1点多的事,添油加醋地跟文燕说了。文燕反复问了不下5句:“真的吗?”我说:“不是蒸的是煮的啊?”文燕只好翻白眼,说:“你真的不要对她太好了,你坏我倒不担心你敢坏到文姐的妹妹头上来,不过小女孩子真的很容易动心的。”真是八婆,就喜欢罗嗦。不过我也总算明白了,有时候对女孩子好会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中午,妈妈打电话给我。妈妈在二姐姐家,说是来看看在县城卖衣服的大姐一家,其实另有目的。妈妈说:“在外面注意身体,多吃点,多出去玩玩,每天上班呆在单位,下班呆在家里,不好的,要出去多认识些人。”我明白妈妈所说的多认识些人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多认识一些可以做她儿媳的人嘛。可怜天下父母心,辛苦一辈子把我们拉牵大,现在又担心儿子娶不上老婆,怎么就不叫我心里难受。
  妈妈跟我说过话之后,二姐姐又接过电话补充了许多,说有合适的就可以找一个,结个婚,免得爸妈担心,爸妈年纪也大了,做儿女的怎么也不忍心看见他们连个安稳觉都没有。我说姐不担心,我现在找了一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女孩子,还在上学,就算谈得来,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跟我结婚。姐姐大概是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一下把话扯开说:“前两天李莉莉的妈妈还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问我能不能给你说说,她说李莉莉其实很舍不得你。”我说:“姐……”二姐精得很,一下就听出我的态度来了,赶忙打断我的话说:“这也是大人的意思,什么事还是靠你自己决定。”
  对于李莉莉,我想我是很难说出一个确切的态度的。似乎渐渐远了,包括最初的一些想法,就算在内心还不为人知地坚持着,可感觉里潜意识里,却知道两个人像在同一条街沿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远到想回到过去都找不到路的程度。因了妈妈和姐姐的一个电话,晚上又不自觉地跟哈奔他们谈起了李莉莉。哈奔说:“也别想那么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李莉莉也许最适合你了。当然,是到目前为止。”汤铸则更加神经病,说:“从我住在这里这段时间来观察,我觉得你跟你们单位那个什么里欣的也能合得来。”我立即反驳说:“算了算了,她人还不错,要是高一点就好了。”
  说着大家就烦躁起来了,向来不太喜欢思考感情问题的利学亮也有些不安心。利学亮比我大了差不多一岁,是小时候读书不用功降级了的缘故。他跟大学时那个女朋友分手后,一直过着无情无欲的生活,我们常常怀疑他的内分泌和部分生理机能。说来奇怪,他这天竟然提出要出去按摩一下,近近女色,我们举双手赞成。跟何梦如说我们出去玩玩就回来,叫她早点睡,然后我们就上战场似的出了门。
  在燕山街口拦了的士,司机问去哪里,他们三个还在后座面面相觑,我点上了支烟,说:“随便你去哪里,我们去做按摩,你给找一个妹子漂亮点的地方就行。”想必司机也是个经常光顾这种地方的家伙,他熟门熟路地把我们带到了蔡锷南路。这条街的灯光都是很暧昧的那种,带些粉红,照得人心里痒痒。利学亮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问:“去哪家好?”多么低级的问题!不过,在准备去寻找一些低级乐趣的时候,说些低级的话也在所难免。
  在进这种地方之前,叼上一支烟,会显得比较酷一点。利学亮和汤铸甚至还有点心虚,我说,想一个拽点的动作把烟叼起来,跟着我进去就是的。其实嘛,去这种地方,是很没品味的,如果不只是想按摩的话。不过,汤铸和利学亮是有心无胆,我呢没这个兴趣,最大的悬疑就是哈奔。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有前科,不过我知道他胆子还算中等。
  我带他们进了一家写着“日式按摩”的地方。真是天杀的,我刚箩里选瓜帮他们选了3个还算看得过去的,手机警报声响了。哈奔苦笑,说:“老梁,以后到这种地方来,把手机铃声换一下好不好,免得别人误以为警查叔叔查岗来了。” 我接电话,是长沙一个关系很铁的朋友,女的,我叫她柚子,她单身主义,死活不肯结婚的那种。
  “喂,猪死头啊!”这女人好麻烦的,老叫我死猪头。我问什么事,她的声音就有点不正常了,喝多了的样子,“我在丽源大酒店,陪我老总喝酒,走不动了,你过来接我。”我说:“不会吧,你喝得这么酒,小心你老板趁火打劫占你便宜啊!”她却在那边开骂了:“死猪头你到底来不来啊,够哥们的就过来。”
  唉,义气二字就是害人啊,我只好掉头走人。交待哈奔说:“在这里玩,点到为止,我回去检查你的钱包。”我这人很无聊的,在去的的士上,还真数了哈奔钱包里的人民币,所以他干坏事我一般可以知道。而且我的眼睛毒得很,一眼能把人看穿。牛皮不是吹的,就哈奔撒谎的那几招,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识破的。
  我打车赶到丽源大酒店,上到5楼,再打柚子的电话,她显然清醒多了,那样醉了的样子。她急急地说:“你就站在门口哦,我马上出来接你。”5楼是唱歌喝酒的地方,吵得很,灯光闪得像要杀人。没过10秒,柚子乐呵呵地跑出来了,看她神气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我说:“你找死啊,敢骗老子?”她笑得天花乱坠说:“我们老总要我陪他喝酒,我差不多快不行了,找你做救兵!”我说你真是找对人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外号“半杯倒”?她可不管我这么多,拉着我就往包厢里走。
  他们老总是个山东汉子,五大三粗,做房地产的。我一进去就听见他在唱流氓歌曲,什么抱呀摸呀,像牛叫,边唱还真跟身边的小姐抱呀摸呀。看这情景,虽然也没什么别扭和不自在的,只是我一下就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看公牛在母牛身上爬啊爬的事儿。我挨着柚子坐下,看他们玩把戏,免费!
  一曲流氓歌曲唱毕,柚子的老总就跟我来喝酒了。很高很深的那种杯子,一瓶啤酒倒不够两杯那种,不过我也不是吓大的,我酒量不大但胆子大。一饮而尽,倒也很爽。柚子帮我抚了抚背说:“你厉害。”我说我当然厉害啦,不厉害怎么会让你的当?她还是笑,在暧昧的灯光下,姿色还有那么几分。我真想吐口酒到她身上,免得我酒后看见她乱什么来着。而她老总还在煽几点火:“年轻人,放开点!”
  接下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柚子老总自己不跟我喝了,而是出去跟外面的小姐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每隔两三分钟就进来一个,强行敬我这个“帅哥”酒。真是郁闷啊,敬酒是小事,骗人是大事啊。我帅吗?根本就是屁话嘛,我要是帅,我妈就不急了。帅的人走投无路时,至少还可以做做小白脸。
  连续喝了好几杯,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很快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了,看来上帝都不想我醉。先是哈奔的,说他们做完了,就回去。我说:“你别人做完了还是你们做完了?说清楚!”他忙改口:“对对,是别人帮我们帮完了,按摩。”我其实微微有点醉了,趁着酒性对哈奔说:“你们统统滚在客厅睡好了,大床留给我!”
  有段时间没跟我联系了的李莉莉也打电话过来,很客套地问:“你还好吗?”咦,还知道关心我,难得。我于是醒了醒脑子说:“我好得很啊,我在外面喝酒呢,差不多醉了,不过有小姐陪。”“那快回去好不好,你一直都不能喝酒了。”她很急的样子,我却种蹩脚的满足。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想气她,我想让她看到我堕落的样子。虽然这种放纵并不直接因为她,可我想强加给她。
  我突然想哭,浑身打着寒颤。我想起某些零零碎碎的冬天,我常常写稿子到很晚,李莉莉总是乖乖地先睡。但在我也上床睡的时候,她总是能醒来一小会,挪动身子,把自己睡热的地方腾出来给我。挂掉李莉莉的电话,我对身边的柚子说:“死猪头,内急,扶我去厕所。”她没好心地问:“怎么,就挺不住了。”我冲着她说:“要我我肾虚直讲,另绕来绕去的。”她扶着我,出门,我斜靠在她身上,没一点安全感。她实在是太小巧了。
  想念了,痛苦了,错过了,放弃了,酒还得照喝,小姐还是一个个地进来叫他妈的帅哥。不过上一趟厕所我变聪明了,喝完一杯又叫柚子扶我到洗手间,三下五去二就吐了个一干二净。上洗手间还有女人相伴,人生难得快事,而且是反反复复地陪。喝到快凌晨两点才散场,所有的人都没醉,就我晕晕乎乎了。
  “死猪头,你没事吧?要我送你回去吗?”柚子扶着我站在酒店门口。天生搞笑事还真多,救兵倒要求救的人送了。我说:“被你害的,送不送你看着办吧?”于是两个人上了的士,柚子摇了摇我的脑袋,让我告诉司机住哪里。我说:“燕山街,芙蓉宾馆宿舍楼。”走的是上次我接李寒那次我往回赶时的路线,八一路,在公安厅门口往右拐。
  虽然头有点晕,但我知道自己其实清白得很。很小心地开门,怕吵醒他们,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进到房间。柚子扶着我躺下,我说:“别走了,就睡这里,去把门关上。”她把门关上,反锁起来。我说:“枕头三四子,被子就一床,怎么睡你看着办。”这个时候,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我放肆说话、放肆试探。这与我的第一次,跟李莉莉呆在一起的那个醉酒的那个夜晚不同。那次,我是真的醉了。而这次,不算!
  柚子关了房灯,留下弱弱的台兴,只脱了外套,在我身边躺下来说:“快睡!”我抓住了她的手,有些冰凉的小手。我把头埋在她肩头,散着香水味道的细小的肩……(未完)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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