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形而上的层面看,20世纪是语言学的世纪,没想到语言学充分发展,却产生了语言遮蔽和语言
暴力这两种副产品。像反映到文章上,玩语言,玩技巧的现象几乎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是人
说语言,而是语言说人,人被语言所覆盖,人迷失于概念之中。语言哲学的研究最后归结到,语
言是本体,是最后“家园”,而将人的主体地位否定了。如今很多论文(包括文学论文)都被语
言被概念所遮蔽了,不能提出真问题,不能进入对真正问题的探讨,不能从生存困境中提出一些
真正有意义的重大问题,论文的语言覆盖层很重,人们不得不花很大力气穿越这些语言,概念编
织的重重包围,才能了解到其中的奥义。我曾五次参观罗丹博物馆的雕塑“地狱之门”。据说,
罗丹数次尝试,苦苦思量,但毕其一生终于没有找到(完成)这个“地狱之门”,也许他最后悟
到了(他没有道破),到处都是地狱,我们人类制造的这些概念本身就是地狱,地狱之门,地狱
的入口处就在身边,就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