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真的是个例外。
居然在九月份就拿到了《鬼子来了》,(D版尚未登场)。又居然在11月份才在唱片行的清仓中淘
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
A.年代的隔阂在这里就像窗户纸一样容易被捅破。
抗战和文革。两个对于我来说充满清高而本身亦代表极度恐怖的名词。基本上我没法不带任情绪
地去看片,这就象我对自己来不及挤进70年代那样耿耿于怀。故事还未开始便注定前面是老爷给
小日本行礼而后面则是父母控诉上山下乡的血泪史。固定的思维模式一度另我陷入十分被动的局
面。
《鬼子》打一开始就蹦出了马大三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养活起了日本兵,而《阳光》除了开头的一
场佐证了我认为文革是不用怎么念书的以外,其质地更贴近与《青春残酷物语》。开始明白:背
景只是背景,它不许你往里面塞更多的意象,惯用的被贴上标签的东西那只能叫做标本。这样,
即便不是处于票房考虑(相信不是),无形中也扩大了受众的层面,包括我们。
《鬼子》真的来了:在两个民族的暗暗叫劲中,民族、文化、个性拧在一块儿,激起“互动”。
“大哥大嫂过年好”——显然此时翻译官的求生本能超越了职业本能(沟通)。人性的本真被拨
开,尽管你可能觉得很难看。而《阳光》作为《鬼子》的前奏尝试,所有的亚青或是青年的冲
动、肆意、乖张和性子使然在看似不知天高地厚中缓述。在今天,你可以把形式换成“日剧”、
“韩流”亦或是更为精致的五指手套(GLOVE)来取代米兰送给马小军的游泳裤,但你在偷笑的同
时不能否认这就是我们。这样的背景就是牛顿惯性(秉性)定律中的一块小砝码。
生活在变化中沿袭,胶片则记录下了这变化中的亘古。
B.人人都是马大三,人人都是马小军。
倘若没有时间的矛盾,我设计了一条路:小时候你是方枪枪,念中学了你成了马小军,谈婚论嫁
了,你是方言,结婚后你变为马大三。
我试着让“他”返老还童。从马大三开始。
马大三们的性子尤其突出的一点是“有条件”。他可以有条件地借米来保全那个兵,在另外一个
“有条件”的强迫下实施他的“有条件”的善良。可惜的是,我们看到的条件着实脆弱,脆弱到
他们在处于审问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唯唯诺诺。撇开战争的历史与政治原因,我们来看看文化的引
爆点。作为“鬼子”,在樊笼着鲜明等级观念的日本,内在非人的压抑需要一个平衡的出口,又
或者说马大三们让他们看到了自己个性中那不完整(完美)的一面。卑微地恰似他们。结束这样
极度分裂的状态,战争成为选择,在人人都是马大三的中国。
N年后,马大三指着马小军的鼻子说:“你这叫早恋。”说这话时,他是不心安的。懵懂的恋爱被
莫名其妙的照片给带了进来,于北蓓或是莫斯科餐厅的碎酒瓶已不能确认真伪了,青春的躁动也
只记得住米兰的样子和扎猛子(被迫)的痛楚。米兰和刘忆苦好上了,于北蓓上哪儿去了都不重
要,纪念永远定格在了跑进烟囱的瞬间。马小军得意洋洋得望着方枪枪——你小子学着点。
无论哪个年代为姑娘不计代价地逞能是衡量一个好小伙的标准之一。生活很实在地烙在了他们的
身上。
C.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谁说人在喝酒、猜拳时是糊涂的?!
喝酒不分高低贵贱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事实上酒精可以麻痹敌人却蒙不了自己。你千万不可以
犯这样的错误,因为马大三的故事摆在了跟前,求生时的“你是我的爹,我是你的儿”应该统统
被忘记,接受因战争带来的他高你一等的现实吧,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村宴”在不设防时是
个陷阱。
另外,马小军在喝着XO看到了古伦木的时候有没有被呛着?
一切都是条件反射,先天的后养的。就象你烫着了手会去摸耳根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