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天
天气热,
凉席也吱吱地上火。
电风扇的风像陷阱,
布满卧室,
席卷着一些难融的东西。
天色
在尴尬和犹豫以后,
在持续了不久的黑暗中,
终于已经亮了。
外面的风仍被挡在
布满汗渍的窗帘上,
疲惫地,
含着苦笑。
七月中旬,
中国的南方,
太阳是白色的,
汗水是红色的。
人是水做的。
一个人的世界,
偏离了彩色。
梦是无色的,
也像水,
水总能给热以打击。
思想像生锈的机器,
小心翼翼地如临大敌,
却要诚惶诚恐地独当一面。
身体像手术后的病人,
痛苦还不堪提,
却有些转危为安的喜悦。
也像断线的风筝,
既迷惑于没有方向,
又欢乐于如释重负。
天涯沦落,
思想和身体,
乱世的两个患难兄弟。
奴隶和主人是我自己。
2004.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