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记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颗蛀牙,而我未给予足够重视,听之任之,直到每天刷牙出血,终于忍不住,决定拔了去。
在牙医诊所门外徘徊,看到玻璃门里那可怖的景象,我开始脚跟发软。看那医生埋首在病人嘴巴里掏啊掏的,把一颗牙齿掏了出来。那牙齿在人嘴巴里呆了几十年,这一下子就咯哒一声被扔进了垃圾桶。
我问医生,“拔牙是不是很疼?”“不疼。”“哦……那是不是要先打针?”“先打一针麻痹。”“哦……打…打脸上?”“打牙床里。”……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上方的照射灯一亮,我立刻头晕目眩,医生趁机在我嘴巴里一探究竟,我张大嘴巴,一动不动,简直像一只渴死的乌鸦。
医生往我口腔里刺了一针,说:嘴唇麻了就告诉我。
我等了几分钟,发现我的嘴唇还是没有动静,不禁焦急起来,心想万一麻痹不成功,那坏牙将要被活活拉扯出来……我真不想活了,心想医生您再给打上个两三针吧~~~正在这时,我终于欣喜地发现我的嘴唇哆嗦起来了,于是我赶快报告。
然后医生慢条斯理地把他的手套带上,操了几件家伙在我嘴巴里捣鼓了好一阵。我毫无感觉,心里在盘算着日后每天该刷五次牙,并根据科学的说法每次的牙刷都应不同,以保证足够的时间让细菌死光,这样我这辈子就再也不用进牙医的门了哈哈……我正准备豪笑一番,才发现右边的嘴唇早已不听使唤了,而医生眉头紧皱,似乎我那坏牙死活不肯出来。哦,兔子遇到了一根大萝卜。
根据现场群众——我爸的目击过程再述,拔牙步骤简概如下:先拿锤子和螺丝刀在牙的左右两边敲,敲松了再拿鱼勾往上提,最后拿钳子钳住用力拉。这不,正当我一门心思去判断牙医这个行业前世是宰鱼的还是打石的时候,我听见那颗该死的牙磕哧磕哧地出来了。一样,我未见它最后一面,它就进了垃圾桶。忽然我就有点同情它——它是我的大牙,工作最卖力,仅仅由于我的疏忽和懒惰,它就遭到了如此“非人的待遇”。呜呼……
我吐了一天的口水,托着因发炎而肿胀起来的右腮喝粥。我妈在一边幸灾乐祸地收拾我的行装,第二天就一屁股把我踢上了广州。
与他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我捂着我的半边大饼,想着刚刚夭折的初恋,心想痛也就罢了,可叫我怎么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