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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冤魂校舍(完整版) [一天一集!!--越看越精采]
级别: 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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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4-02-17   
这里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这所医院,它是同警局有合作关系的医院,许多案件的受害者会第一时间送到这里治疗,当然有的因为发生地离这里太远,故也会选择最近的医院。不过最后危险期过后都会转到这里来。其实我想说的是警局所有案件的死者最后都会送到这里的停尸房停放,直至案件结束,家属领取尸体。所以上回跳楼自杀的女生、猝死的男生和半截女尸都在这里,不同的是前两者在停尸房,后者在停尸房边上的另一个小房间里,一个警局专门用来解剖尸体和其它相关研究如复原尸体原貌的房间。

江雨一行人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到医院。医院楼下已经有警员接待了,把他们引到楼上刘权的病房。这是个特殊病房,平时是用来供监狱里的病人住的,这个病房分为两进,最里面的一间是病人的房间,走廊和病房之间有一间观察室,美其名曰观察室其实是个监视室,为了便于监视,他们在观察室和病房之间安了一块单向的玻璃,即观察室的人可以看见病房里的情况,而病人只能看到自己。

来到观察室时,江雨发现观察室里都是女护士和女警察,所有的男警察都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个医生。职业的敏锐让江雨立刻知道这个情况不寻常,就问身边的警员这是怎么回事。警员回答:“他一醒来嘴里就一直再说红皮鞋,红皮鞋。发现给他做检查的护士是个女的。”说到这里警员忽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因为从来护士都是女的,她那句是废话,江雨没有理会他,示意他继续。“于是,他就躲到被子下面,还高声叫着,女鬼滚开,滚开。”

“那那些男警是怎么回事?”江雨问。

“他让女护士走开,却要求所有男警留下,说自己很怕,很怕。”

“对,刚才我们的医生进去给他检查,他也不让他走,我们下面还有很多病人呢。”一个护士插嘴道。

江雨一听口气就知道一定是被赶出来的那个。于是江雨也不理会,就问“那他有没有说怕这么。”

“没有,他就说“红皮鞋,红皮鞋”真邪门。”那个护士还以为江雨是在问她,赶忙回答。而且从她的答案看,我们的这位护士小姐的分析能力还很差。

“是的,这件事情很邪,希望小姐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呆太久,免得被吓坏了。”江雨下逐客令了。

护士还以为队长是关心她,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走了。

“你们都是刘权的室友,你们有什么看法。”江雨回过头去问后面五个人,忽然他发现刘斌和张小迪的脸色煞白。

“什么事?”江雨问

刘斌和张小迪赶紧回答没什么,只是在柜子里呆了一天人有点不舒服。
江雨直觉两人一定隐瞒了什么,因为当时他是朝5个人问的,不过刘斌和张小迪反应竟这么剧烈。不过如果逼他们的话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对身边的警员说:“先送他两去休息吧。”说完做了一个食指向下的动作,意思是说盯紧他们。然后又问,“对了,吴希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有刘权躺在地上,我查过厕所,没有红皮鞋”吴希已经从刚才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了,因为他说的话就和往常一样言简意赅,不会多说一个字。

“男生哪来的红皮鞋,我想是女人的东西,该不会是刘权碰到了另一半了吧”李克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大家还是听得毛骨悚然,谁都可以想象半截身体走来走去的恐怖。

大家沉默了,而刘权还在病房里不停地叨念着“红皮鞋,红皮鞋”,这个词就好像一个单调,可怖的诅咒,把每个人的神经一根根抽紧,再抽紧。

“你够了没有。”一个性情火暴地男警员在房间里呆得不耐烦,于是大声地向刘权呼喝。

刘权吓得有躲进被子里,低声叫:“我怕,我怕。”

江雨立刻开门把那个警员叫出来,并对吴希说,“你是当时最可能了解情况地人,你过去看看能不能给刘权一点安慰。”

吴希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这时刘权正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情况,看见吴希进来,猛地直挺挺地坐起来对吴希大叫“吴希,吴希,是红皮鞋”说完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了。

这个情况实在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不过里面的医生和警员倒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了。医生检查后说没事,只是受惊过度又昏过去了,随即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江雨让两个警员留下来看病房,其它的就先回去休息。

许闲他们是被带往病人家属招待所。走路时许闲故意落后两步并暗地里扯了扯李克的衣袖。李克会意地和他走到并排。

“你看出来没有,我觉得吴希有点不正常,刘权看到他时大叫吴希是红皮鞋,只怕吴希鬼上身了”许闲低声说出他的疑惑。

李克下意识地捏了捏手,心中不由一阵紧张,不过对室友的信任很快压过了这个猜想,于是低声说,“吴希本来就很少说话,这不奇怪,而刘权当时已经吓坏了,只怕是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吧。”

许闲又说,“我一向有通灵的感应,我能感应到他身上的死亡气息。”

看许闲这么肯定,李克没了主意,许闲会法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于是对他的话信了大半,“那怎么办,晚上我们和他分开睡吧,明天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他。”

于是在招待所李克和许闲要了一个双人房。吴希就只能和其他人一起睡了。

半夜,李克起来上厕所。招待所的厕所和房间也是分开的,布局和学校的宿舍相似,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所以从他房间到厕所是有一段路的,不过当时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怕什么,只是进厕所里时,忽然想到刘权在厕所里遇上了那截到处乱走的尸体时当他从厕所里出来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令得他草草结束了解手,就从厕所里往外走。来到门边他停住了,他发现吴希就*在厕所的门边,一言不发地好像等什么。“莫非是”李克脑海里飞快闪过许闲的猜测。顿时吓得魂都没有了。

他刚打算跑,只听吴希叫了一声“李克,不要怕,我有话要对你说。”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级别: 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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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4-02-18   
听到吴希说话声音镇静清醒,李克心中一宽,走到他身边,低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边?”吴希摇摇头,说:“我睡不着,心里好乱。”

李克关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两人边说边走到吴希的房间门口。

“不是,”吴希摇摇头,反问李克道:“刚才你在门外走来走去吗?”

李克一愣,有些抱歉的说:“没有啊,刚才被尿憋醒了,方便了一下,是不是我走路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吴希眉头紧锁,神色迟疑的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是,不是你的声音。”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神情恍惚,脸色苍白,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的,可能是别人去厕所,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李克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欲走。

“不对,”吴希一把抓住李克的手,“不是人上厕所的声音,我能分辨的出来。”声音喑哑而急促。

“那是什么?”李克转头看看走廊尽头黑洞洞的窗户,心中不由一紧。

“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在门外不断的走来走去。”吴希说,“跟你的脚步声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听到了你的咳嗽声,才会在这里等你。”

一种奇怪的不安在李克心底散开,他紧盯着吴希惨白憔悴的面孔:“到底是什么声音?”

“仿佛一个人正慢慢走过来,声音是这样的,”吴希眼盯着地面,用心回忆着他曾听到声音说:“咚,咚咚,咚咚,咚咚……”吴希的手随着声音在半空中比划着,尽量的模拟着他记忆中的声音。

话音刚落,突然另一个声音从厕所方向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正如吴希模仿的那样,这个声音明显不同于一般的脚步声,仿佛一个人正穿着奇异的靴子,不慌不忙的向这边走来。

吴希突然抓住李克的手,声音颤抖的说:“就是它,就是这个声音!”

李克的心一起抽紧,他感到自己与吴希相握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刚才心中紧张,他特意观察过,厕所里所有隔间的门都开着,里面不可能有任何人。但现在声音分明从那边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仿佛一个人正要走过来。

两人摒住呼吸,紧张盯着厕所的方向,等待着那个人从厕所里走出来。

然而那脚步声清晰的仿佛已到了近前,却还是不见人影。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声音又渐渐模糊,似乎从厕所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李克和吴希绷紧的心弦渐渐放松,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疑惑,这里是招待所二楼,厕所在走廊尽头,那边没有任何出口。

李克的呼吸逐渐变的粗重,压底了嗓音,恨恨的说:“妈的,到底什么鬼东西?过去看看!”

吴希有些迟疑,本想反对,却见李克已经大步向厕所走去,只好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厕所门前,一起停住脚步。声音渐渐的微弱,却仍然清晰,正是从厕所里传出来。李克看了吴希一眼,只见吴希的脸色依旧苍白。

厕所里两个门,一男一女,李克轻轻走到女厕门口,咬咬牙,蓄积勇气,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他刚才从男厕里小便出来,料想这怪声必然出自女厕,岂料冲进女厕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吴希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那咚咚的声音犹在,竟是发自隔壁男厕。声音又渐渐清晰,仿佛那人正在向女厕走来。

两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李克刚才好容易聚集起来的气势消失殆尽,几乎连走出厕所的勇气都没了,一时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好容易从惊怖中回过神,李克颤声说:“去男厕看看。”吴希牙齿格格直响,却点了点头。两人心惊胆战的向男厕一步步移动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男厕,只见里面灯光很暗,却空荡荡并无他人。鼻子里闻到一股奇怪的臭气,正如他们宿舍里曾出现的那股黄水的味道。咚咚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却听到另一个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厕所中间隔间里传出来。此刻,李克心中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恐惧。他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是在中间隔间里小便的。此刻,这个隔间的门竟然已经关闭。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走近隔间小门,李克鼓足勇气,猛然伸手拉开了门。

门被拉开的同时,两人一起闪向旁边,生怕有个怪物扑出来。然而隔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茅坑下水道里咕嘟咕嘟的泛着发黄的粪水,正是那粪水发出怪异的气味。

两人同时一怔,这是公安局招待所二楼,排污系统怎会在深夜出现这种问题?“看啊,那是什么?”吴稀突然叫道。只见那粪水慢慢益出来,仿佛有东西正要从粪水中顶出。

两人睁大眼睛,只见一只红色高跟鞋慢慢从粪坑中浮出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级别: 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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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4-02-19   
李克捂住自己的嘴,想借此平复胃里的不是,再转头看看吴希,他似乎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反应,慌张、恐惧,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东西就完全不在他的脸上了,他的嘴边有着那么一屡笑。他这一笑,突然让李克想起许闲下午说的话——我感觉他身上有死亡的信息。

李克一下子白了脸,僵在原地了。

  吴希笑的更狰狞了,他的身边聚起一层青烟,他缓步向李克走过来。

  李克好象被催了眠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希的手搭上李克的肩,“别怕,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

  吴希手上冰冷的温度透过李克的丝质衬衫,传到他身上,他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挣开他的手臂就跑。

  吴希也不急着追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

  许闲见李克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便出来找他。

  正好迎向被吴希追赶的李克,把李克栏在身后。等着吴希走过来。

  吴希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楼道里没有半点声音。这时许闲才发现,吴希的脚并没有动,他是飘着的。

  随着吴希的走进,许闲腰上别的招魂铃开始不停的响,直到最后频繁的从许闲的腰上挣脱。

  “叮……”回音响彻楼道。

  吴希走到离许闲一米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嘴角多了一丝笑。
许闲镇静的看着对面的“好友”,“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吴希笑了笑,下意识的在胸前摸索着什么东西,却好像没有想到自己摸到会是衣服似的,他轻笑一声。

  许闲注意到了,那动作百分百是女子在摸自己的长发,也就是说对面的是个女鬼。

  “你到底有什么用意?”许闲瞪着对面的吴希。

  吴希嘲弄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却不说了呢?”被护在许闲身后的李克从许闲的身后站到他旁侧。

  吴希终于开口了,“你们怕我?”

  李克忍不住嚷到:“你到底想做什么?”

  吴希摇摇头,“咋~咋~咋~,你们这好朋友要知道你们这样对他,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两人这才想起,吴希一定是被这鬼给害了。

  “你到底把吴希怎么了?”两人一口同声的问。

  那鬼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他没事,只是在这里睡会儿,等我走了,他自然会醒。”

  “我们凭什么信你?”李克大喊到。

  许闲抱住激动的李克,却看着吴希,“李克,放心,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有心害我们,我们现在早就不站在这里了。”

  吴希赞许的点点头,“还是这位小兄弟比较聪明。”

  许闲随便的吐了口口水,“呸,别叫的这么亲,我还没想过和鬼攀交情。”

  那鬼却不以为然,独自说着,“我以前也是你们那所大学的学生。”

  李克与许闲震惊的互相望着。

  “在大学刚建成的时候,并没有你们现在住的那栋宿舍楼,那是建校十年后才盖的。”

  从吴希的脸上流下一滴眼泪,分不清是女鬼流的还是吴希流的,看的出那女鬼将要说出什么 让她伤心的事了。

  “那年正好放寒假,学校里没有什么人了,在这时候盖楼是最好的,我那时身体不好,休学了一学期,然后回来办手续。看到那里快完工的宿舍楼就想上去看看。然后我便被几个建筑工人强暴了。”
听女鬼讲着自己的身世,如此的悲惨,她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情绪,仿佛在说别人一样。

  “所以你就跑出来害人?”许闲一方面为她有如此的身世感到伤心,另一方面却又对她害人感到气愤,尤其害的是他的好兄弟。

  女鬼摇摇头,“我没有害人。”

  许闲也学着她笑出声,“呵!你难道不恨害你的那些建筑工人?”

  “我恨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杀了我。”

  许闲震惊的看着她,“那……?”

  女鬼摇摇头,“我清楚记得,那天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后我的灵魂便从肉体里解脱出来了,那些人强暴了一倨尸体,他们的震惊应该比我的恨还多吧!哈哈哈”她说完便大笑出来。

  许闲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只停留在那句“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

  天哪!杨涛死的时候也是被人把灵魂唤出体外才死的。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你没有试着再回你的身体里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看着那些人侮辱我?”女鬼显然开始激动了,“我倒是想回去呢!可是你知道他们怎么对付我的身体的?”

  许闲和李克全都低头无语。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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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4-02-21   
:“他们发现我死了,便想把我分尸,他们把我分成两段,我的下半身被他们剁成肉块冲进下水道。直到下水道有点堵了。哈哈哈,你们知道自己亲眼看着被人分尸是什么感觉吗?哈哈哈哈!他们还把我的上身封到墙里,哈哈哈哈!”

  许闲和李克都发现不妙,她再这样激动,恐怕吴希就……许闲赶快烧掉一张平安符,趁着女鬼大笑时塞进吴希的嘴里。刹时,笑声停止了,一屡青烟从吴希嘴里、鼻孔、耳孔冒出,李克及时接住软倒在地的吴希,心想着怎么和吴希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而许闲却在想那女鬼说的话,她一直都说着自己被害的经历,可是她却没说那副手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她封到墙里还要带着手铐,他想不明白这点,或许明天可以问问江雨。

  第二天缠了江雨一个早上,他才很不耐烦的回答了许闲的疑问,这原因让许闲的脑子里呈现空白。‘当我们把手铐取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只只剩骨头的右手举了起来,像是指着对面的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要用手铐扣住她的原因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小空间,才能把她封到墙里。’

  用手指着对面的人,严格说来,这也算是一个手势,以前有那个手铐他才没有发现,但这个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呢?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现死了三个人了,每个死的人都是被人用引魂术生生的把灵魂给引走即而死亡的,还有那三个莫名奇妙的手势,到底有什么内幕呢?

  两个月匆匆的过去了,许闲六人已经搬回了原来的宿舍,墙面早就翻新过了,而且屋里的摆设也丝毫没有变化,看起来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六个人的心早就不象两个月前那样宁静了。

  许闲独自渡步到图书馆的地下室,他来到了旧资料室的门口,让他意外的是,这次资料室的门是开着的,而陈教授正在里面找着什么东西,许闲是他教过的学生,他看到许闲,脸上有一丝震惊,随即让许闲进了资料室。然后把一份资料放到许闲手里。

  许闲找了张桌子,把资料打开,随即的一张照片让他傻了眼。那是一个女学生,被吊在空中,是上吊,可是女学生本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有一只捂在了胸前。这应该也算是个手势了吧!四个手势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身望望陈教授,早已没影了,或许下次见到他,他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把这份资料给他呢?这是一份学校失踪及死亡人口的资料。他怎么知道他需要这些呢?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迷雾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六个人在宿舍里,大家集中的围在桌子四周。

许闲在两天的苦思后,终于把事情整理出些许头绪。

宿舍的灯忽然灭了,刘斌早已经习惯的摸黑拿出了抽屉里的手电,把它吊在了风扇下面。

其实点不点灯都一样,只是大家需要用这微弱的灯光来驱走心头的恐惧,毕竟等下许闲讲的东西是……

许闲把陈教授给他的资料一一放在桌上,其中夹杂着几张照片,他把他们放在最上面,然后开始一一讲解。

 他拿出了他最先看到的那张黑白照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闭着眼,被吊在一条绳子下面,还有那个怪手势。

 李克向他点点头,他开始说“这个女孩儿叫刘叶,1982年在我们这个宿舍楼上吊自杀,原因好象是因为他的男友移情别恋。地点就是……”他咳了一声,又醒了醒嗓子。

 “怎么了?”张小迪担心的看着他,其余的人也眉头紧索。

 许闲摇摇头,“地点……地点就是……我们五层的晾衣房。”

 他说完像等待什么似的,看着几位好友,可是他没有看到预期的结果。

 几个人似乎都已经长大成熟了许多,再没有他刚来时的那种一听鬼故事就害怕的要死的表情了。几人安抚的向许闲笑了笑,看来,这几个月的闹鬼事件,已经把他们磨练成真正的男子汉了。许闲也回笑着。许久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继续说着。

 “所以我想,事情并不是我们来之后才发生的,就是说,在很早以前,这个学校就已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了。”他拿出另外一张照片,依然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刘斌把早先那张照片接过去,端详着,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他便下意识的说出:“她不是上吊死的!”

 几个人诧异的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也在彼此间传着照片。

 “不错,她不是上吊死的。”刘权看到照片后也认真的说道。

 同时,许闲接过照片,又仔细的看了看,“为什么?”

 刘权想了想,然后说:“记得我上次去警局调查女生宿舍楼那个跳楼的女生吗?那天我也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吊死鬼哦!舌头都伸出来了。哪里像这个女生这么宜静?死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倒像是在睡觉。”

 刘斌附和的点点头,“对,权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有看到,那个死人舌头伸的长长的,就像这样。”他把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然后眼睛向上翻,只露出眼白。

 一阵风吹过,许闲的招魂铃响了起来。大家都打了个寒颤,心照不宣的看着许闲往招魂铃里塞上棉花,然后望向墙角,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大家已经借由许闲那里知道,那里常常会站着一个女鬼,虽然不伤害他们,但是也挺可怕的。

 一阵风又吹过,李克伸手把窗户关上。

 许闲“咳”了一声,“别看了,已经走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招魂铃,没有棉花塞着,也不是自己响的,那响声是随着许闲的晃动而发出来的。

 大家都松了口气,许闲适时的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以后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她知道咱们看她了,也知道咱们在调查这件事。可是很奇怪,她根本就不动咱们,而且仿佛对咱们没敌意。只是偶尔来看看咱们,像看朋友一样看咱们!好奇怪呀!”

 许闲摇摇头,然后看向几个好友,“以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别没事就往墙角看。”

 大家点点头,继续研究起照片来。

 吴希拿起一张照片,然后仔细端详着,时而眉头紧索,时而轻叹。

 张小迪接过照片,然后也端详着,“怎么了吴希?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刘斌抢过照片,然后‘一切他明白’似的“啊”了一声,“原来是个美女呀!难怪连魂都被勾去了。”

 吴希连忙抢抢回照片,忙解释着,“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我在梦里见过这个人。”

 许闲接过照片,仔细看着,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四周已经有些发黄了。“你怎么那么肯定?”

 吴希思考着,仿佛找着原因,许久后,挫败的扒着头发,“我不知道,记得前些天我们住警察局招待所的时候吗?”

 大家应和的点点头。

 “记得我醒来吗?我只记得自己在学校厕所看到刘权晕倒了,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你们说我后来也晕倒了,之后你们在厕所发现了我们俩,然后学校没法住,我们才住到招待所的。知道吗?在我晕倒到醒来的这段时间,我在不停的做梦,而主角就是这个女人。”

 许闲和李克分别一左一右的搭上吴希的肩膀,许闲也不明白,为什么吴希总能引来鬼呢?为什么鬼不上别人的身却上他的?以前那个“好朋友,背*背”也就算了,又加上那个“校园建校十年”被分尸的女鬼,看来必须送吴希点辟邪的东西了。

 “那你记得梦的内容吗?”许闲边说着边找着资料。

 “我得想想,你等会儿。”吴希陷入沉思。

 大家也沉没着,然后是一声“找到了”。

 大家都抬头望着许闲找到了什么,许闲开始念,“1942年,金融系会计班林枚同学,在二月十日到校销假,之后离奇失踪。三天后,在新建宿舍楼找到其失踪时所穿红皮鞋一只。”

 这时,除了李克外大家全都听得云煽雾照的。

 刘权脸一下子就白了,“红……红皮鞋?”

 李克也加入,“恩,我们学校是1932年建校的,宿舍楼在十年后建造,这和那个女鬼说的都吻合。”

 看大家一副“你把话说明白点儿”的样子,然后许闲点点头,李克把吴希被鬼上身的事情讲了出来。

 大家听完后都各自陷入沉思,吴希更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然后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吴希兴奋的说。

 “什么呀?你想起来什么了?”刘权还在红皮鞋中沉沦着,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梦呀!我想到梦的内容了。”

 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示意吴希说下去……

 “梦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儿在和一个女孩儿玩着风筝,两个人都笑着,仿佛很幸福的样子。女孩儿穿的很体面,红绸缎的旗袍夹袄和同色长裙,男的却只穿布衣。看样子,男的似乎是女的家的长工,因为有梦到男的在她家砍柴打水,但是女孩儿并不嫌弃他,两人很幸福。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们放风筝的小山坡上多了一个坟墓。我不知道是男的死了或者是女的死了,要不就是什么别的不相干的人死了。总之,就这些。”

 大家听了下巴都快掉了,“怎么就这些吗?”

 吴希点点头,“应该就两个场景,就是女的和男的在放风筝,然后一阵风吹过,他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坟头。”

 许闲陷入沉思,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么简单的梦和那个红皮鞋女鬼搭不上边呀!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那个红皮鞋女鬼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家里哪里来的长工呀!还有,她的那个年代应该是穿旗袍了吧!怎么还会穿夹袄和长裙呢?那应该是更远一点的年代吧!

 还有,一个是1982年死的,另一个是1942年死的,两件命案相隔了四十年,然后是今年,2002年,又相隔了二十年,四件命案都是在尾数是二的这一年死的,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

 大家再讨论不出结果的情况下,终于各自奔向自己的床,向周公报道去了。

 李克在睡觉前望向床下的许闲,“喂,你那资料是哪儿来的?”

 许闲如实交代着。于是六人决定第二天去陈教授家拜访一下,算是感谢,实则是看能不能再问出些新的资料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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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04-02-22   
第二天,除了刘权,其他五个人全翘课了,而我们可怜的刘权只好苦命的多喊五声“到”了。

在一处四合院的大门前,五个人驻足。

“喂,小迪,你调查清楚没有?是这里吗?”刘斌用胳膊肘顶了顶张小迪。

“没错,我从总务处偷查出陈教授家里的电话,然后打过去问的,是师娘亲口告诉我的,还会有错?”张小迪拍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李克点点头,上前敲门。

过了大约半分钟,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人恭敬的站在大门前成一直线。

门开了,是个中年妇人。

“你们这是……”中年妇人显然有些迟疑了,也难怪,自家门口恭敬的站着五个人,而且每个都人高马大的,像极了黑社会那一套。

“师娘好……”五个人一同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而声音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尾音拖的常常的。

“你们?是找你们陈老师来的吧!可是他出去了。”中年妇人询问着,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显然正在打扫。

几个人点点头,然后露出蜜一样的笑容。

中年妇人愣了愣,随即把他们带到了客厅,自己去收拾了。

许闲一把接过中年妇人手里的扫把,开始扫起院子来。

其他人也照样学样,找起事做了。

中年妇人开始还满不好意思的,不过最后也被许闲这几个活宝打败了。

也好,就让他们打扫好了,自己还不如去买点菜,中午好招待一下这些小客人们。

许闲望着已经提着篮子跨出门槛的中年妇人,不自觉的摇头笑了笑。

他们这位师娘有点太单纯了吧!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长的那么无害,还是她独独缺少危机意识。要是真的坏人来了,怕她回来整个家都被搬走了吧!

中午在陈教授家美餐了一顿后,他们被带到了陈教授的书房,怕他们无聊,师娘还拿出了旧相册献宝,她一边指着一些照片一边还不忘讲解着。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在门口发现了陈教授的身影。

陈教授在看到他们时,眼底多了一丝吃惊,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许闲捕捉到了。随后一行人坐在书房里,开始聊了起来。

“陈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那些资料给我呢?”许闲开口问着。

陈教授点点头,“你们不是在调查学校离奇死人的事情吗?”

“可是,您的这些资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您又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些资料呢?”开口的是李克。

陈教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没说什么。

“教授,您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对吧!”许闲犀利的眸子看着陈教授,仿佛已经洞穿一切似的。

陈教授有些吃惊的望着他,暗叹,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气势,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的。

看陈教授久久没有回应,许闲不知从哪儿拿出张照片,然后递给他。

只见陈教授惊得连嘴上的烟都差点掉下来。“教授,我想您一定还有隐瞒的事情对吧!您原来也是我们大学的学生,我想,您给我们的那些资料,也一定是您多年调查的结果!”许闲慢条斯理的说着。

原来那是一张毕业合影,照片背面标明1964年xx班毕业留念,是刚刚许闲在相册中无意发现的。

陈教授点上烟,又叹了口气,许久,烟已经燃尽,他还没有吸上一口。

看着已经烧尽的烟,陈教授慌乱的把它放到烟灰缸里,然后眉心微拢的望向许闲,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本来以为今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可还是发生了。”他的脸上有着自责。

“教授,发生这些事情也不是您的错,你不必自责。”李克劝说着。

“你们不明白,每隔二十年,学校就会发生一些离奇的事件,不是死人就是失踪。往年就只有一例,可是今年却死了两个,而且是在我的眼皮下呀!本来我可以向学校反应停课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 最后才会又闹出死人这种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呀!”他自责的忏悔着。

吴希轻斥出声,“拜托,教授,就是你向学校建议停课又怎样?你提出了学校就一定答应吗?”

张小迪也皱皱鼻子,“对呀!教授,学校才不会管学生的死活呢!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幸好您没去申请,不然我相信,学校一定会认为您是疯子把你赶出去。那样,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会面了。”

大家都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对陈教授露出安慰的笑容。

陈教授看着眼前的孩子,也欣慰的笑了。

一直在思考状的许闲径自絮叨着,“每隔二十年都会……”

“许闲你自己吓唠叨什么呢?”李克狐疑的看着他。

许闲定了定神,然后望向大家,最后落在陈教授身上。

“教授,您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1962年,那一年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坚定的说着。

陈教授心中微微一惊,“六二年?”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刚才说过学校每隔二十年都会发生一些离奇的事件,而您给我们的资料上就只有四二年,八二年的,算上今年,您还差六二年的没说,这样才算的上是每隔二十年呀!”许闲好奇的问着。

“六二年?”教授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呼吸也急促起来,身体也不停的颤抖着。

许闲担心的望向他,然后走到他面前,安慰的笑着。

“教授!”他轻唤着他。

只见教授抖了一下。

“教授?”

陈教授望向他。

“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许闲引导的说着。

不一会儿陈教授便冷静下来了,只不过是眼神有点呆滞,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李克和其他三人狐疑的看着许闲,许闲只能呆呆的一笑,然后摸摸后脑勺,傻傻的回应一句:“催眠术。”

几个人都惊呆了,许闲真是太可怕了,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还会有秘密吗?

“许闲,你的读心术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干脆用那个,可以知道的快点,哪里还要像现在,还要一句一句的问?”李克提着建议。

许闲伸出食指左右晃着,“我还有另一层安排,你呆会儿就明白了。”

说完,他便开始给陈教授下起暗示来。

“你的姓名?”许闲发问。

--“陈德逊”

“年龄?”

--“六十二”

“职业?”

--“大学教授。”

“好,陈教授,你还记得公元1962年发生的事情吗?”

虽然在催眠中,陈教授还是猥琐了一下,许闲也皱了下眉,看来那年真的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他加深催眠暗示。

“说出那年发生的那件让你害怕的事情。”

陈教授颤抖的说着,那些画面闪入大家的脑中……

“我和肖孝是高中同学,然后又一同考了xx大学(许闲现在就读学校),我们相爱了,爱的很深很深,我们一起去爬香山,一起在海边等日出,一起走过祖国的每处地方,我们一起学习,还决定一起出国深造。甚至到最后还一起生活,那时,社会根本就不会接受男女未婚同居这种事情,可是她却义无返顾的跟着我,大二那年,我们租了间小屋,由于怕她受不了闲言闲语,我选了星期天回学校收拾东西。那天,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剩下的同学也有很多结伴出外郊游了,所以学校并没有几个人。我陪她上宿舍楼,那时,可能是地下管道漏水,楼道里全是水。虽然不是很深,但是那天我们谁也没有考虑到,为什么楼道里能积那么多水,为什么水不见降低。她的宿舍在五楼,我们走到四楼时水已经漫到小腿了。孝孝必须回宿舍拿收拾好的东西,但是她却有洁辟。所以我一直是背着她的,她并不轻,但是我却觉得背着她很幸福。直到现在,那还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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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04-02-23   
第二天,除了刘权,其他五个人全翘课了,而我们可怜的刘权只好苦命的多喊五声“到”了。

在一处四合院的大门前,五个人驻足。

“喂,小迪,你调查清楚没有?是这里吗?”刘斌用胳膊肘顶了顶张小迪。

“没错,我从总务处偷查出陈教授家里的电话,然后打过去问的,是师娘亲口告诉我的,还会有错?”张小迪拍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李克点点头,上前敲门。

过了大约半分钟,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人恭敬的站在大门前成一直线。

门开了,是个中年妇人。

“你们这是……”中年妇人显然有些迟疑了,也难怪,自家门口恭敬的站着五个人,而且每个都人高马大的,像极了黑社会那一套。

“师娘好……”五个人一同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而声音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尾音拖的常常的。

“你们?是找你们陈老师来的吧!可是他出去了。”中年妇人询问着,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显然正在打扫。

几个人点点头,然后露出蜜一样的笑容。

中年妇人愣了愣,随即把他们带到了客厅,自己去收拾了。

许闲一把接过中年妇人手里的扫把,开始扫起院子来。

其他人也照样学样,找起事做了。

中年妇人开始还满不好意思的,不过最后也被许闲这几个活宝打败了。

也好,就让他们打扫好了,自己还不如去买点菜,中午好招待一下这些小客人们。

许闲望着已经提着篮子跨出门槛的中年妇人,不自觉的摇头笑了笑。

他们这位师娘有点太单纯了吧!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长的那么无害,还是她独独缺少危机意识。要是真的坏人来了,怕她回来整个家都被搬走了吧!

中午在陈教授家美餐了一顿后,他们被带到了陈教授的书房,怕他们无聊,师娘还拿出了旧相册献宝,她一边指着一些照片一边还不忘讲解着。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在门口发现了陈教授的身影。

陈教授在看到他们时,眼底多了一丝吃惊,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许闲捕捉到了。随后一行人坐在书房里,开始聊了起来。

“陈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那些资料给我呢?”许闲开口问着。

陈教授点点头,“你们不是在调查学校离奇死人的事情吗?”

“可是,您的这些资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您又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些资料呢?”开口的是李克。

陈教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没说什么。

“教授,您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对吧!”许闲犀利的眸子看着陈教授,仿佛已经洞穿一切似的。

陈教授有些吃惊的望着他,暗叹,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气势,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的。

看陈教授久久没有回应,许闲不知从哪儿拿出张照片,然后递给他。

只见陈教授惊得连嘴上的烟都差点掉下来。“教授,我想您一定还有隐瞒的事情对吧!您原来也是我们大学的学生,我想,您给我们的那些资料,也一定是您多年调查的结果!”许闲慢条斯理的说着。

原来那是一张毕业合影,照片背面标明1964年xx班毕业留念,是刚刚许闲在相册中无意发现的。

陈教授点上烟,又叹了口气,许久,烟已经燃尽,他还没有吸上一口。

看着已经烧尽的烟,陈教授慌乱的把它放到烟灰缸里,然后眉心微拢的望向许闲,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本来以为今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可还是发生了。”他的脸上有着自责。

“教授,发生这些事情也不是您的错,你不必自责。”李克劝说着。

“你们不明白,每隔二十年,学校就会发生一些离奇的事件,不是死人就是失踪。往年就只有一例,可是今年却死了两个,而且是在我的眼皮下呀!本来我可以向学校反应停课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 最后才会又闹出死人这种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呀!”他自责的忏悔着。

吴希轻斥出声,“拜托,教授,就是你向学校建议停课又怎样?你提出了学校就一定答应吗?”

张小迪也皱皱鼻子,“对呀!教授,学校才不会管学生的死活呢!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幸好您没去申请,不然我相信,学校一定会认为您是疯子把你赶出去。那样,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会面了。”

大家都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对陈教授露出安慰的笑容。

陈教授看着眼前的孩子,也欣慰的笑了。

一直在思考状的许闲径自絮叨着,“每隔二十年都会……”

“许闲你自己吓唠叨什么呢?”李克狐疑的看着他。

许闲定了定神,然后望向大家,最后落在陈教授身上。

“教授,您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1962年,那一年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坚定的说着。

陈教授心中微微一惊,“六二年?”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刚才说过学校每隔二十年都会发生一些离奇的事件,而您给我们的资料上就只有四二年,八二年的,算上今年,您还差六二年的没说,这样才算的上是每隔二十年呀!”许闲好奇的问着。

“六二年?”教授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呼吸也急促起来,身体也不停的颤抖着。

许闲担心的望向他,然后走到他面前,安慰的笑着。

“教授!”他轻唤着他。

只见教授抖了一下。

“教授?”

陈教授望向他。

“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许闲引导的说着。

不一会儿陈教授便冷静下来了,只不过是眼神有点呆滞,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李克和其他三人狐疑的看着许闲,许闲只能呆呆的一笑,然后摸摸后脑勺,傻傻的回应一句:“催眠术。”

几个人都惊呆了,许闲真是太可怕了,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还会有秘密吗?

“许闲,你的读心术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干脆用那个,可以知道的快点,哪里还要像现在,还要一句一句的问?”李克提着建议。

许闲伸出食指左右晃着,“我还有另一层安排,你呆会儿就明白了。”

说完,他便开始给陈教授下起暗示来。

“你的姓名?”许闲发问。

--“陈德逊”

“年龄?”

--“六十二”

“职业?”

--“大学教授。”

“好,陈教授,你还记得公元1962年发生的事情吗?”

虽然在催眠中,陈教授还是猥琐了一下,许闲也皱了下眉,看来那年真的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他加深催眠暗示。

“说出那年发生的那件让你害怕的事情。”

陈教授颤抖的说着,那些画面闪入大家的脑中……

“我和肖孝是高中同学,然后又一同考了xx大学(许闲现在就读学校),我们相爱了,爱的很深很深,我们一起去爬香山,一起在海边等日出,一起走过祖国的每处地方,我们一起学习,还决定一起出国深造。甚至到最后还一起生活,那时,社会根本就不会接受男女未婚同居这种事情,可是她却义无返顾的跟着我,大二那年,我们租了间小屋,由于怕她受不了闲言闲语,我选了星期天回学校收拾东西。那天,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剩下的同学也有很多结伴出外郊游了,所以学校并没有几个人。我陪她上宿舍楼,那时,可能是地下管道漏水,楼道里全是水。虽然不是很深,但是那天我们谁也没有考虑到,为什么楼道里能积那么多水,为什么水不见降低。她的宿舍在五楼,我们走到四楼时水已经漫到小腿了。孝孝必须回宿舍拿收拾好的东西,但是她却有洁辟。所以我一直是背着她的,她并不轻,但是我却觉得背着她很幸福。直到现在,那还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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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04-02-23   
我们到了五楼时,水已经到了小腿肚,我缓缓的走着,看着那暗黄色的水,心想着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在快到她们宿舍时……”

陈教授停了下来,身体抖的向寒风中的小树一样。

“怎么了?说下去!”许闲加深暗示。

“在快到他们宿舍时,我就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抓我,像是女人长长的指甲。我停住了,孝孝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忍住疼痛,什么也没说,但是孝孝还是发现我额角渗出的冷汗了。她担心的替我擦掉汗,我只叮嘱她搂紧我的脖子,小心不要掉下来。她也听话的照做了。我挣扎着往回走,可是那双手就是不肯放过我,它不停的撕扯着我的小腿。但我没有皱一下眉头,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孝孝,我一定得把她带出去。在挣扎到了楼梯口时,孝孝的手突然松了,我的心一下子漏了一拍,我大声叫她搂紧我的脖子,她就是不听,像死了一样。突然,她推开我的身子往水中跳去,我转身看她,她已经开始在水中挣扎了,但是,那水也就到她小腿,可是她却好象置身在两米深的水中,双手不停的在头顶摇晃着。我这才发现,纠缠我腿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我走向她身边,但她却大声叫我逃,我离她越来越近了,她哭着求我让我逃。她在水中挣扎着,然后就被吞噬在只有三十厘米深的积水里。在她消失在水中的一刹那,我的眼泪也断了线,我拼命的往外跑,在宿舍楼外,我昏倒了,原因是失血过多。我的裤子上全是血,我的腿已经被抓的露骨了,然而裤子却是完好的。宿舍楼的水退了,却没找到孝孝的尸体。三天后,有人在宿舍楼地下室的下水道发现了她的尸体,她全身已经被水泡的肿大,脸上有深得见额骨得抓痕。她的衣服是完好的,一如那天早上她穿的时候一样,可是衣服下的肉却已经被抓成一块一块的了,要是没有衣服包着,怕早已经冲散了吧!事后,没人再提过这件事,我也安心的念书,但是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好痛苦,天知道我有多想她。”

陈教授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五个男孩儿也不免伤心落泪。

许闲做着最后的收尾。

“陈教授,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现在听我说,孝孝并没有死,你们也没有相爱过,你们在高中毕业后就分开了,孝孝去了外过留学,而你留在国内。你们的恋情将是最美好的回忆。而你现在有个美满的家庭,你有个单纯善良的妻子,你很爱她。记住,等一下我叫你醒后,你的记忆就要像我说的这样了。”

陈教授点点头,一阵阴风吹过,许闲的招魂铃开始作响。

许闲对着窗子开始发呆,许久后,凭空说了声“不用谢”,便解开了陈教授的催眠。

醒来的陈教授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在萎靡,人也精神多了。招魂铃的声音退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大家在陈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匆匆告辞了。

五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说话。

李克笑了笑,然后面向大家,倒着走着。

“大家都不要为陈教授伤心了,他现在不是很好吗?”

没人理他。

“喂,你们不要不高兴嘛!你们没有发现这个孝孝身上没有那个特别的手势吗?”

焦点模糊成功,四个人全回神儿了。

许闲微蹙着眉,对大家轻声说着:“她也有手势的,她的手势就是她死的时候的那个挣扎的手势,双手举过头顶,只不过大家都以为那个是她在挣扎,所以没有注意罢了。”

四个人全傻了眼,五个手势了,天哪!谁来告诉他们是什么意思呀!

“而且,那个孝孝其实也被人把灵魂招出过身体,她在教授背上时,有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死了,但是灵魂出壳的人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比如鬼,她看到了有一个鬼抓着教授的腿,而教授还坚持背着她,她们的爱让她的灵魂拼命的想回自己的身体,正巧这时,教授也大声叫了她一声,这一声成功的让孝孝回到了身体,孝孝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所以她才跳到了水里,女鬼缠上了她,不停的在水里抓她的腿,而她却只想要教授走,她想保护他,一如他想保护她一样。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伟大呀!她死后,还舍不得去投胎,她每天都来看教授,而教授对她几十年不变的爱让她开心又让她心碎。所以当我选择让教授忘了那件事后,她才满意的去投胎了,也许来生,他们又会在一起吧!”

许闲不知不觉的讲着,一滴泪爬上了他的脸。

回学校的路是那么的长那么的静……
转眼间,期末来临,许闲六人中,除了刘权和张小迪外,四个全挂了红,有的还不是一门。按照规定,四个人要留在学校迎接八月中的补考了。

刘权和张小迪早早的在放假第一天就匆匆回家,剩下四个出现赤字的人在宿舍里苦读呀!

一大早,李克就嚷嚷着要大家起床温书,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他干脆拿起手中空调遥控器,“哔”把空调一关,可是大家却没有像预料的被热醒!

李克看着屋里的温度计,30度,天呀!快赶上蒸笼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热。

他的额角露出了冷汗,以为是自己生病了,猛咽了一口口水后叫醒了大家,几个人听完后,在综合自己的感觉,才发现不只有李克有这种感觉,顿时,大家的汗毛倒立。

这件事发生后,闹得整个宿舍楼全都人心慌慌,两天下来,宿舍楼已经剩不了几个人了。

八月初的午后,知了在树上叫呀叫的,许闲四人坐在操场边的树阴下,现在他们宁愿热着也不愿意回那个诡异的宿舍了。

一阵风吹过,吴希打了个喷嚏,“啊~~~嚏!”

随意的揉了揉鼻子,吴希笑着说:“准是有人想我了!”

刘斌呵呵直乐:“打个喷嚏就是有人想你了?你也太自大了一点吧!”

“一想二骂三惦记 你不知道呀!”吴希一面揉着鼻子一面说着,然后冷不防的又打了一个,“阿~~~嚏!”

刘斌笑了笑,然后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说着:“那现在是有人骂你了?”

吴希刚想反驳,可是无奈喷嚏声接踵而至,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没有要停的样子。

几个人迅速回到宿舍,吴希拿出自己的过敏药,按量服下后,便停止了已经打了三十分钟的喷嚏。

深深的吸了口气,吴希嘟囔着:“奇怪,我只在初春有过敏迹象的,现在已经到仲夏了,怎么还会过敏?”

几个人还是一派轻松,然后一笑置之,完全没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隔天的午后,漫天的飞絮吓坏了大家。

杨絮、柳絮这种东西,按道理说,只会在春天出现的,怎么到夏天还会有呢?

吴希一面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一面说着,“我说嘛!原来是这个东西,我最怕柳絮这种东西了,昨天一定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不停的打喷嚏的。”

在此后几天,柳絮一直在校园中飘呀飘的,说也奇怪,校园外面怎么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呢?

临近八月中旬,张小迪归队,原因是:“我老爸老妈又出国了,我在家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

隔天,刘权也归队,原因是:“老家来了几个亲戚,家里没有地方了,所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那些罗哩八嗦的原因……

刘权神秘兮兮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刘斌拿过来便想往眼睛里洒。

幸好刘权及时阻止!

“干麻?这个不是眼药水吗?你怎么这么小气呀?”刘斌努着嘴嘟囔着。

刘权“呼”了一声,然后把瓶子交到许闲手里。

许闲定定的看了看小绿瓶里的液体,

“牛眼泪?”

刘权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一副赞赏的样子。

其余四人全木然的忘着他俩。

许闲出面解释,“牛眼泪也是法界经常用的一种浮水,滴到眼睛里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例如?”张小迪接口。

“鬼?”刘斌也接口。

许闲微微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过……”许闲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不过什么?”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这个……大家都知道牛是不会哭的,刘权,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个?”许闲俏皮的向刘斌眨眨眼。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我们权子让母牛看上了,然后母牛要以身相许,我们权子嫌人家太‘魁梧’,所以看不上人家,然后母牛就伤心欲绝的哭了,我们权子跟着……”,刘斌表情怪异的说着,不过还没说完最后一句便被刘权勒住了脖子。

一阵嬉闹后,刘权坦白招供。

“其实我就是把牛眼睛周围涂了点蒜汁。”

接着大家全一副了然的样子,用“你也混了点”的眼神望向他。

刘权耐不住大家的眼神,落荒而逃,“我~~~~~我上厕所,你们不要打扰我。”

然后是哄堂大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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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04-02-24   
大家还在宿舍里哄笑着刘权的恶作剧,这边刘斌拿着那一小瓶水细细的研究着。
  忽然,许闲大叫一声不好,率先冲出了宿舍门。大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互相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许闲冲了出去。
  等他们冲出宿舍的时候,看到许闲已经跑进了楼道那头的洗手间。四人立刻醒悟过来,可能是刘权出事了。
  这时,楼道里的光线好像黯淡了下来,充满了一种如烟雾般的淡黄色的东西。等四人一起冲到洗手间的时候,奇怪的发现许闲正对着一个厕所隔间仔细的研究着什么。
  大家凑过去一看,便池里充满着一种深黄色的液体,刘权却并不在这里。大家以探寻的目光注视着许闲,等待着他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权呢?”刘斌以颤抖的声音问。
  许闲没有说话,仍旧深思着。
  李克忽然发现吴希也不见了。这更增添了大家的紧张气氛,许闲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那滩深黄色的液体。
  “我知道了……”刘斌忽然大喊一声,转身向外面冲去。紧跟着张小迪也冲了出去。
  李克看着冲出去的刘斌、张小迪,又看了看仍旧沉思着许闲,一时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
  许闲忽然转过身,对李克大喊“赶快去,拦着他们!”
  看着满脸严肃紧张神色的许闲,李克没有再多问什么,马上转身向刘斌、张小迪追去。
  
   当李克跑到楼道里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光线更暗了,地上仿佛积了一层水似的,有一种湿滑的感觉。当他刚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还隐约看见张小迪的身影在向楼梯口奔去,可当他跑到楼梯转口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了。
   “刘斌,小迪……”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李克一个人空荡荡的声音。整座宿舍楼都被一层淡淡的诡异的雾气所笼罩,让人看不分明。许闲还在厕所里,没有出来。
   李克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向楼下冲去。
  
   许闲仍旧在厕所里立着。旁边隔间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一条淡淡的白色的影子飘了出来。许闲转过身,望着她。
   “他们去那里了吗?”
   她点了点头。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答案吗?”
   影子颤抖了一下。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许闲转过身,向楼道里走去。
  
   当李克从宿舍楼里冲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远处刘斌和张小迪正一前一后的向着图书馆跑去。李克用最快的速度向着他俩追去。
   当李克气喘吁吁的赶到图书馆前时,发现张小迪在大楼侧面一个打开的窗户前静静的站着,刘斌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李克走到张小迪的身边。
   “他进去了!”张小迪说,却并不看他,只死死的盯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窗户里面是图书馆一楼的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扇小门。
   “他进地下室了?”李克问。
   张小迪没有回答,仍旧死死的盯着那扇窗户。李克发现他的脸上充满着恐惧与悲伤的神色。
   许闲从后面走过来,他静静的来到张小迪的面前,“告诉我,在墙里发现女尸那天你们两个到底去了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克也转过身去,盯着小迪。
  
  
   张小迪看着面前两个好朋友密切注视的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始了下面的讲述:
   那天因为突然出了变故,张小迪和刘斌原本是跟着大家一起向外跑的,就在将要跑出宿舍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两人不由得回头一望,却什么也没有,除了墙里的那半截女尸。真的觉得好恐怖,就想更快的冲出去,却发现竟然再也挪不动脚步,原来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身体。
   这时,一个身影从门边闪现出来,是吴希……
   吴希注视着两个人毫无知觉的身体,脸上的神情诡异而邪恶,他缓缓的走了过来,抱起两个人的身体,放在门边的衣柜里,把两个人的身体摆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然后仔细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脸上诡秘的一笑,关上柜门,走了出去。
  李克猛然打断了小迪的话:“你是说,是吴希把你们放进衣柜里的。”
   张小迪仍旧沉浸在当时巨大的恐惧心理中,木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当我们跑下楼的时候,明明看见吴希和我们一起下来了呀。”
   小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许闲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他知道吴希在整个事件中,一定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以前大家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一直没有仔细去想,或者根本不愿去怀疑。
   “这就是你和郑斌一直不愿告诉大家这段经历的原因?”许闲问。
   小迪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最后又是怎样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李克仍是觉得很疑惑。至今为止,听到过这个声音的,都已不在人世了,而张小迪和郑斌又是怎样回来的呢。
   张小迪的脸上浮想出极端痛苦的盛情,相信这一定是一段让人不愿回想的极端经历。
  
   张小迪和郑斌怔怔的看着吴希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忽然感到一种莫大的压力,似乎从他们那摆成奇怪姿势的身体中发出巨大的能量,让他们觉得一种被挤压被揉弄的痛苦。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轻轻的柔柔的叫着他们的名字,小迪觉得精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好像一阵柔和的风吹来,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这微风吹散了似的,融合在充满暖意的阳光中,轻轻的飘荡着。
   他们追随着这个声音,在校园里飘荡着。前面是图书馆,他们进入了地下室,穿过了那扇一直锁着的铁门。
   空泛的空间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光线很暗,而且,冷……,是那种使整个灵魂也觉得刺痛的冷峻!但那个声音好像就在前方,他们就要接近她了。
   脚下是什么?他们好像听见有水声,却又看不太分明。
   忽然,两只枯瘦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来,不停的挥舞着,仿佛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接着,又一双……无数只手臂从水中伸出,在空中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
   小迪感觉到一种将要被撕裂的痛苦,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就要坠进那肮脏翻滚的水中,永远的沉沦下去。
在无数只手臂的不停挥动下,脚下的水面象沸腾了似的,不停的翻滚着。
小迪感觉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近了,一只只苍白枯瘦的手臂努力地向上伸着,仿佛不仅要抓住他们的身体,连他们的整个灵魂也要完全的攫取。
这绝不是一种常人可以想象的痛苦与恐惧,是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颤栗。小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挣扎解脱的可能,只是那么不由自主的向下坠着。
小迪几乎已经能够感觉到一只饥渴的手臂已经抓到了自己的脚踝,他不知道接着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只是觉得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忽然,那扇通往地下室的小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阳光从打开的门里涌了进来,小迪恍惚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人影在门边闪了一下,接着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周围是一片的黑暗,全身上下仿佛被拆开又重新组合上的一样,感觉无比的疼痛。
接着,就听见熟悉的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和李克的声音,小迪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宿舍里,他推了推刘斌,挣扎着从衣柜里爬出了,回应了2长3短的敲门声,费力的吐出了他们早已熟悉的回答。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

张小迪讲完全部的过程,心情依然不能平静,仍旧怔怔的立着。许闲和李克还没有完全理清所有的头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李克忽然说:“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说你们从一开始就留在了宿舍里,可下午来了那么多警察,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你们藏在衣柜里的身体?”
李克看着小迪,张小迪也是一脸的迷惑。
旁边的许闲替他做了回答:“象小迪刚才说的,在吴希把他们的身体摆进衣柜里以后,他们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那种姿势一定蕴含着一种不知名的能量,一般人看不到也是很正常的。这里面一定蕴含着什么古怪。”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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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04-02-25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克望着许闲。
“现在刘斌一定进地下室了,所有的古怪可能都在这里。”张小迪的话语中明显的透出一种焦虑与急切。
“我们应该马上进去。”李克的语气非常坚定。
许闲看着身边的两个好朋友,好久没有说话。
“你们就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先进去,”还没等李克和张小迪发出抗议,许闲接着说下去:“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究竟下面会是怎样的情况,可能里面什么也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先下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情况,然后再从长计议。”
小迪和李克知道许闲的意思是怕可能下面蕴含着巨大的危险,所以不想让他们一起去冒险,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怎么可以让他们抛下最亲密的几个好朋友,而只顾自己的安危呢。
“应该我一个人下去,不管怎么说我曾经进去过那里。” 小迪抢着说。刚才还充满心中的恐惧已经一扫而空了。
“算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寝室六个人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谁都不应该退缩的,要去大家一起去。”李克坚定的说。
许闲看了看李克和小迪坚定的眼神,说:“好,我们大家一起进去,不过大家一定要特别小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能惊慌,我们一定会揭开所有的迷底的。”
三个好朋友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忽然,张小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许闲说:“这个会不会有点用处?”
原来是刘权从家里带来的那一小瓶牛的眼泪,因为一时起了变故,张小迪顺手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直到这会才想起来。
许闲接过瓶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表情:“我刚才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你们俩看到一些应该看到的东西,有了这个就好办多了。不过它的作用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到关键的时候才可以使用。”
许闲把瓶子还给了小迪,“好,不管下面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吧。”

因为刘权已经进去有好一会时间了,当下,三个人不敢再耽搁了,于是由许闲打头,李克随后,张小迪跟在最后,三个人依次从旁边打开的窗户进入到图书馆一楼的走廊里。
因为正是放假,里面当然没有人,而通往地下室的小门就在走廊的尽头。
他们以前曾经来到过这里,许闲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一般楼房地下室的入口都是在楼梯的下面,而这里的地下室入口却在一楼外面一条走廊的尽头,不知是当初设计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别的特别的用途。
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通往地下室的小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光线很不好,模模糊糊的看不太分明。
李克忽然冒出一句:“不好……”
许闲转身奇怪的看着他,李克解释说:“早知道应该带两把手电过来了,下面好像什么也看不清。”
张小迪探头向下面看了一眼,咂嘴道:“是呀,这里好暗。”
许闲也觉得这样贸然下去有点太冒险了,但如果再回去拿手电肯定不可能的,再说,下面最算真的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即使拿着手电也没有用,只不过给自己壮胆而已。于是对两个朋友说:“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有必要,在想其它办法。
张小迪还是有些害怕,但想一想,退缩是不可能的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李克和张小迪望着许闲探询的表情,坚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三个人都曾经进来过这里,因此虽然光线很暗,但三个人还是小心翼翼的下到了下面的走廊里。
虽然只是离地面一层楼的高度,但却象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周围静悄悄的,连夏日通常噪杂的虫鸣和鸟叫声也没有。整个空间是一种空乏的安静,出了三个人轻轻的脚步和呼吸声。空气中也飘荡着一种东西久放霉变的气味。
李克发现前面资料室的门也被打开了,上次他就是在这里遇到了教授,并得到了那些资料。但现在怎么会被打开了呢,是一直没有被关上,还是刚刚被人打开的。
里面不会有人吧!?
快到门口了,走在前面许闲突然站住了,李克顺势也站住,张小迪正看着周围的东西,没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李克,差点叫了出来。这才发现许闲站在前面一动不动。他俩愣愣的盯着许闲。只见许闲全神贯注盯着那扇开着的门,门里面到底有什么呢,而他们看到许闲的手却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状。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好像准备决斗一番。

突然“砰”的一声,只听见声音来自许闲的身上,而许闲也突然转过身来,拉起李克和张小迪嚷道“快跑”,李克,张小迪想也没想,就妈呀的跑了出来。

还好图书馆外面,艳阳高照,但刚刚的那丝恐惧却还在三个人的心头萦绕,

李克向许闲这边凑来“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许闲摸了摸胸前的碎玉说“没什么,我去找些东西再进去。”

虽然许闲没说什么,但从那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不愿说出来呢,他去找什么东西呢?李克感到一阵阵的寒风袭来,不由的打个哆嗦。
许闲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对李克和张小迪说:“看来我们要分头行动了,小迪你马上去街上买几把手电,再准备一些蜡烛、檀香、黄裱纸,最后再准备几块一尺见方的红布,李克和我一起去找一个人,他会帮助我们。”
张小迪本不愿和他们分开的,听到许闲补充说:“所有的事情必须在天黑前办完,回头我们在宿舍会合,晚上一起开始行动。”
小迪知道许闲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再者,这几样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当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校门跑去。
许闲看着张小迪已经跑出了校门,但仍是站着没动。
李克觉得很奇怪,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找人吗,该赶快走呀。”
许闲忽然转身紧紧的盯着李克的眼睛:“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
李克觉得许闲的眼神真的很奇怪,不觉从心底感到一股凉气,可能是被许闲的这种神色吓住了,一时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许闲不再看他,转身再次望向那扇窗户,缓缓的说道:“我看见,一个人,一盏灯……”
李克惊讶的看着许闲,怎么可能呢。虽然他也想过里面会不会有人,但只是一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而已,他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在里面。真的是让人迷惑,有灯,他们进去的时候怎么会没看到灯光呢?
还没等他问出来,许闲已经缓缓的说道:“是吴希……”
原来,当许闲走到资料室门边时,惊讶的发现原来里面竟然还有一间小屋,微弱的灯光从一扇小门里透出,在屋里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人,竟然是,吴希!
听到许闲的叙述,李克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当时,许闲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气向他袭来,他努力的对抗着,竟然发现那股冷气居然已经穿透他的皮肤,向身体的更深处侵袭着。许闲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击了一下,立刻转身拉着李克和张小迪向外跑去。
许闲低头抚了一下胸前的碎玉,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它的力量居然那么强,连师傅送给我的这块护身碧玉竟然也被震碎了。”
李克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你是说,所有的罪魁祸首原来是吴希。”这个结论真的让人很吃惊。虽然大家对吴希的某些行为感到奇怪,但绝对不会想到最后的黑幕居然会是他,大家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李克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许闲摇摇头说:“我感觉那股力量不是从吴希身上发出的,屋里可能还有其它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它好像对吴希却没有恶意。”
李克觉得好像放心了一点什么,但整个事情仍让人觉得头大。“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克问道。
许闲转过身望着李克,苦笑着说:“本来我以为凭我的法力,就算制服不了它,保全我们自己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没想到它的力量居然会这么强大。”
李克这才明白许闲为什么要让小迪一个人走了,原来是怕他有危险。整个事情一开始,就没听见许闲说过害怕,现在看来,对手的力量真的是非同小可。
许闲望着李克说道:“张小迪曾经被离过魂,他的阳气较弱,所以我先让他离开了。我算过你的八字,你的命力较硬,应该是有惊无险。不过,这次我们面对的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李克坚定的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经过这一切,两个人已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准备着面对所有的挑战。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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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04-02-26   
经过前面的插曲,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大家都说没什么胃口.但是许闲说后面可能还有一场恶仗要打,所以要大家养精蓄锐,一定要去吃饭.所以被逼无奈,四个人一起到达学生食堂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晚餐.

“好,我们现在回去研究研究江队长拿来的那迭资料.”许闲一边说,一边在旁边掐算着些什么.

“啊,那…他们三个还在地下室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李克焦急的问.

“他们现在应该还没什么事.我刚才有算过,我们这六个人的缘分还没尽呢.”许闲在此时依然保持着他那一贯的开朗.其实就是他的这份自信与开朗,让他在整件事情中自然而然的显岀令人信服的气度.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我要把那些資料中的有些地方给你们讲一下.”江雨拍拍小迪和李克,对着许闲点了一下头,三人一起回到了宿舍.

江雨不愧是刑侦队的队长,她带来的那迭资料,从这个市区的历史到建校后的一系列编年史全部查的清清楚楚,里面还有一些图片資料.

“这个学校是在1932年建校的.在这之前这一片都是一些零散的小村镇,清末民初的时候,这些小的村镇都是由一个姓彭的家族在统一掌控,也就是说学校这附近的土地大部分都是这个家族的产业.所以这个家族这一带最大的势力,但是在1912年的时候这个庞大的家族不知什么原因就完全衰败了.后来这一片被民国政府统一管辖,本来这块地在22年的时候是打算修建本地最大军阀陆少怀的府邸的,可是在府邸刚刚竣工的当晚,陆少怀的妻儿就全部莫名毙命了.因为这里岀了这么一件命案,所以这个房子就荒置了.直到1931年”九‧一八”事件爆发后,日本打算在这里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作为军事基地,所以以”投资办学”的名义利用这座荒废的府邸在重新修缮后建立了这所学校.后来日本战败学校正式被国民政府收回,并开始在原有规模上加盖宿舍等设施,经过几十年的沧桑变换就有了我们现在的校园.”

江雨一口气将学校的发展史简述了一遍.一旁的张小迪俨然一副雾煞煞的表情,同时也为江雨将这段历史背得如此烂熟而惊讶.

“哇,我们这里还有这么一段辉煌的历史啊.啊……你打我干什么!”张小迪刚白痴的发表完感慨就被李克敲了一即暴栗.

“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那个陆少怀怎么样了?好像没有提到他死了吧.还有就是,那个诡异的府邸现在还在我们学校么?”李克不愧为重点培养的优等生,连听故事都可以听的如此仔细,而且还做着笔记,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資料也许就是揭开整个谜题的关键,当然要听的仔细些了.

“我当时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也是觉得这个陆少怀很奇怪.后来我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个人.调查显示,这个陆少怀在案发当天并不在家,所以他并没有死于这场命案,这场命案中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幸存者,就是他的大女儿陆怜盈.所以只有陆少怀和他的大女儿据说是因为去拜访朋友不在家才幸免遇难.但在发生命案的三个月后陆少怀和他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了,所以有人猜测他的妻儿实际上是被他杀死的,而理由是他的妻子与他的副官有染,就连他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而且他的妻子还勾结他的副官打算密告他私通共产党.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杀了他的妻儿,而对他的去向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他隐姓埋名做土匪去了,另外一种就是说他改名换姓投*了共产党.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那里.”江雨此时的表情就好像在分析一件刑事案件.

“你有没有调查过陆少怀这个人的历史背景.”一直没有说话的许闲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查他有什么用?”张小迪奇怪的问,接着还半带调侃的胡诌了一番.”难道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么?不会啊,算一算也已经过了80年了,就算那时他才10岁也有90岁了,更何况他肯定不只10岁啊,再说跟他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啊.”
“我有调查过了.这就是我们现在要说的重点了.”江雨没有理会张小迪的冷笑话,张小迪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江雨接着说:

“陆少怀,1894年出生,在失踪的那年,哦,就是1922年是30岁.他是在20岁的时候投*了段祺瑞的部队,后来因率历战功,所以深得段祺瑞的欢心,据说这一地区正因为是陆的祖籍,所以段祺瑞将这一地区分划于其管辖.但是据我调查这个里面有一点问题.”

江雨说到这里扫视三个人一眼,看他们等待着她的下文,于是从那迭资料中抽出了三张照片的影印资料,并递给他们三人.

“你们先看看这个.”

“这是第一张.”江雨指着第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中闲坐着一个身着军装英俊威严但不带半点笑容的男人,在他的后面,左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做少妇打扮的女人,女人手中还抱着一个襁褓,画满浓妆的脸上有着做作的笑容.在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做学生打扮的年轻女孩,很漂亮,尤其是她的笑容,在整张照片上是显得最为真心的.

“这个坐着的人应该是陆少怀吧.”李克问到.

“是的.在他后面站的是她的太太、儿子和女儿.”江雨补充道.

“不会吧,他女儿看上去少说也有十来岁了,可是他太太看起来也顶多二十来岁.他们怎么可能生岀这么大的女儿来.”张小迪总算找到开口的机会了,而且还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

是啊,看照片上的情况,这个女孩根本不可能是陆少怀和他后面站的那个女儿所生的.许闲和李克同时想.

“你们再看看第二张.”江雨没有解释,只是又递上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大约十来岁穿着旗袍,手里拿着一个纸鸢的小女孩,在她后面站着一个也是大约十来岁身做布衣短褂看起来长工打扮的男孩.

“这个男孩好像是陆少怀,可是她女儿怎么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而且他们还打扮的这么奇怪.”李克皱着眉头说.

“最后再看看第三张照片吧.”

第三张照片上依旧是那个拿纸鸢的女孩,不过看起来感觉比前一张成熟一些,她是端坐在椅子上的,手里的拿的不再是纸鸢,而是抱着一个襁褓,她的神情安静而端庄,脸上流露着幸福的笑容.在她身后站的依旧是身着短衫且看起来年轻的陆少怀,脸上也流露着同样的笑容.这一张是三张照片中最温馨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同时问到.

“很显然第一张照片是最后拍的,第二张照片是最先拍的,而最后一张照片则在这第一张和第二张的中间时间拍的.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不难想象了.”许闲看着照片分析到.随后又看看江雨和其它人.

“你猜的没错.第一张照片是在1921年拍的.陆少怀的女儿那年十一岁.第二张照片是在1906年拍的,那年陆少怀14岁,而他身边的女孩12岁.第三张照片是在1910年拍的.他女儿也是1910岀生的.”

“那就是说,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太太生的,而是坐在前面着这个女人生的?那这个女人是谁.后来又去哪里了?到底与这整件事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李克霹雳啪啦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算了,时间有限,就不要你们猜来猜去的了,我直接告诉你们就好了.”江雨合上资料坐在桌前缓缓的道岀了一段尘封以久的故事.

“彭家──哦,就是我们先前说得本地最大的乡绅,彭家大老爷很早就去世了,膝下有一子一女,子女当时都尚且年幼,彭府上下一直由彭大太太和彭二老爷一起掌管.我现在主要要说的就是彭大老爷的女儿了.彭大老爷一生取过两个太太,大太太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因为娘家是做生意的.为人精明厉害,过门后又为彭家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在彭家的地位可想而知.而他的二太太,是彭大老爷从一家农户买来的,据说本来是给彭大太太做丫环.后来彭大老爷看其乖巧伶俐就将其收了房.但是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不知道怎么竟然是个哑巴.所以彭大老爷很是不喜欢.可奇怪的是彭大太太却很维护这个细姨生的哑巴孩子.但这个女孩的身世和她的缺陷使得她在彭家相当的孤独可怜.就在这个女孩10岁的那年遇到了在她家卖身为奴的一个小长工.那个小长工也只大他两岁,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凄苦.两个身世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走到了一起.随着年龄的增大,两个人的感情也就越来越不一样了,但不管怎么说彭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而小长工只是一个卖身彭家的下人.所以彭家对这件事情很是反对,将他毒打一顿后赶了出去.但没过多久就传出彭小姐和那个小长工私奔的丑闻.过了两年,大家都差不多快将这件事遗忘了,可是就在一个下雨的天,彭小姐和那个小长工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回来投*彭家,说是小孩生病了急需用钱.但是当时彭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彭家由彭大少爷在做主了,所以无论彭小姐怎样苦苦哀求,但是彭家依然无动于衷.当时大少爷怕彭小姐回来分了家产,所以串通族人将彭小姐以淫荡的罪名上猪笼沉了江,在出事的那天,彭小姐用手语告诉他的丈夫为了女儿一定要活下去,并且告诉他她会回来找他.就这样好好的一家人硬是被拆散了.那个小长工和他的女儿也不知去向.所以后来有人同情彭小姐与小长工的悲惨遭遇,便将彭小姐的尸首在她小时后长去的地方收埋了.”

江雨一口气说完了这件在那个年代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悲剧故事.

“如果那个小长工可以假设为陆少怀,而那个彭小姐就是照片上这个端庄秀丽的女人,而后来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们的女儿啰.他们和整件事有关么?”李克说

“那个彭小姐在沉江之前说她会回来找陆少怀.你们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感觉怎么怪怪的.”张小迪说.

“这个故事中彭家的最后结局是最诡异的.”江雨一脸严肃,然后严肃的盯着许闲说,”这些事是我在调查我姐姐的死因时顺便查到的,当时是一个曾经在彭家做过用人的老人在写彭家发展兴衰史时候的描述.后来我从他的书和他的后人口中只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而其中最为诡异的就是彭家衰败的内幕,据说在彭小姐死后第四十九天的时候,本来白天还阳光明媚的天气,到了晚上突然变的非常的糟糕,那时还是八月,可是天上竟然飘起了三月才有的细细的柳絮.到了第二天,人们发现彭家大少爷死在自家的水缸里,而所有这件事情中彭大少爷的同伙全部都在三天后在江中发现了尸体.后来据说彭大少爷和这些人都不是直接被溺死的,而是被吓死后再仍进水里的.至于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从那之后彭家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过孩子的出世,即便是收养的也没有活过18岁的.所以也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彭家收养,也没有人敢和彭家做生意了.所有人都说这是彭小姐的冤魂在报仇.”

“许闲,你觉得这是么?”李克看了看许闲.

许闲从一开始就很少讲话,看上去是在琢磨着那三张照片上的什么.听到李克这么一问,许闲沉默了一下,说到:”看上去是的.不过……如果仇人都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要再杀人.而且她为什么能肯定的对自己的丈夫说她会回来.还有那五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了,那就是现在发生的整件事情肯定于彭小姐和陆少怀的故事有关.”

“为什么?”

“你们还记得吴希的梦么?”许闲看着李克和张小迪”就是吴希在遇到红皮鞋以后跟我们说过的那个梦.”

这样一提醒,李克和张小迪想起了吴希对他的梦的这样一段描述:

“梦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儿在和一个女孩儿玩着风筝,两个人都笑着,仿佛很幸福的样子。女孩儿穿的很体面,红绸缎的旗袍夹袄和同色长裙,男的却只穿布衣。看样子,男的似乎是女的家的长工,因为有梦到男的在她家砍柴打水,但是女孩儿并不嫌弃他,两人很幸福。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们放风筝的小山坡上多了一个坟墓。我不知道是男的死了或者是女的死了,要不就是什么别的不相干的人死了。总之,就这些。”

“是的,那就是说他的这段梦是真实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梦到这段历史呢?他和整件事有什么关系?江队长,你知道那个彭小姐坟的大概位子么?”

“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里有一张1912年这个地方的地形图.你可以看看.”江雨从資料中找出地图递给许闲.

“这里是彭府…这里是那条江…哦,这里是彭氏宗祠……啊,这个地方是彭氏宗祠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也是离彭家最近的一个小山坡,这里还有一片柳林.应该是这里吧,这里离那条江也是最近的.”江雨指着地图告诉许闲.

“拿现在的地图比比.”许闲伸手接过李克递来的地图.然后”啊”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们看,这片山坡不正是我们学校的所在地么?江队长,你先前说过,我们学校最开始是陆少怀的宅邸,对么?现在那栋楼还在么?”许闲紧张的问.

“在”江雨点点头.”就是你们的那座图书馆.”

这个答案令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为之一惊.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我们要小睡一下,养好精神准备揭开整件事情的真相了.”许闲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知道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他们也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要做.
几个小时以后,江雨、李克和张小迪从睡梦中醒来,见许闲早已端做在桌前卜着卦.李克和张小迪一脸肃静的制止了整打算开口的江雨,江雨毕竟是警察出生,对于鬼神之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看着许闲和另外两个人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不便笑出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许闲吐了口长气,对站在面前的三个人做了一下安排:“现在吴希他们三个人都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我们的时间有限.李克和小迪,你们俩帮我准备这张纸上东西.江队长,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几部抗干扰的领夹式通讯器,然后再封锁图书馆,今天不要让任何人踏入图书馆半步.我现在也要去准备一点东西,大家如果没有异意,那么一个小时后在我们这里集合.”

大家对许闲的安排没有太大意见,四个人分头准备去了.

一个小时后……

“手电筒…”
“有.”
“电够了么?”
“我办事你放心.”
……
“通讯器OK了.图书馆也已经告知需要封锁了.”
“好,一切就绪.”
许闲四人准备好装备,来到图书馆附近.此时的校园内因为放假已经很是人烟稀少.八月天的气候却让人有着三月天的寒冷,天空中又飞扬起细细的柳絮.许闲在快到图书馆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身边的三人说:
“本来我是打算用牛眼泪来让你们看到该看到的一些东西,可是牛眼泪的时间最多只能支撑半个钟头,而且你们又没有抵抗的能力,虽然说李克命硬问题不是很大,江雨是警察,阳气较重也没什么,可是小迪被离过魂,而且整件事也是由他而起,所以他的阳气最弱,让他去简直是去送死,所以我决定我一个人去.你们就留下来一方面照顾小迪,另一方面也为我善后.记住你们就站在这里,这是三张保魂符,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将它丢失了,也不要再*近这个图书馆.”
“什…什么?这怎么可以,我们是好兄弟,说好了要一起面对的.”李克激动的对许闲说到.
“唔~~,都是我害的,我不该打那个该死的电话.既然是我的错,我就应该亲自去摆平,相信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张小迪一把揽住许闲的肩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好了,小迪,你多大了还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鬼吓人.算了,生死有命.我许闲没那么倒霉.”许闲拍了拍小迪的肩.然后对江雨说:

“拜托你了,我会帮你查清你姐姐的死因,如果我四个小时后还没有回,你就带着李克和张小迪去少林寺找我的师叔圆隐大师将这个图书馆毁掉.答应我保护好李克和小迪,如果我没有出来,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葬起来,不要再查下去了.”许闲向江雨伸出手,期望她能够接受他的嘱托.
江雨咬了咬牙,她知道依照许闲的个性此时无论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也确实需要有人留下来善后.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江雨紧紧的握住许闲的手.李克和张小迪也将手握在了他们的上面.

“这是我的手枪,里面有一满匣的子弹,你带上以备不测”.

许闲在接过江雨手枪的时候,迅速转过身说了句“等我回来”,就头也不回的向图书馆跑去.

许闲踏进空无一人的图书馆,偌大的空间中只有钟摆传来的”滴答”声回荡在空中.室内的温度低的吓人.许闲知道这不是中央空调的原因,因为学校通常都不会在放假期间将中央空调打开的.他一步步小心的*近那件资料室.就在楼梯的玄观处,许闲停了下来,他听见在他的背后的大厅里想起了一阵阵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是谁?
是学校的同学么?
不会,图书馆已经被封了.江雨做事是不会出这种问题的.
是李克他们私自跟来了么?
不会,这个脚步声太有规律了.李克他们此时慌乱的心情是不可能有这种脚步声的.而且脚步声显示只有一个人.
那是那个幕后的黑手么?
也不像,那些事一定是某些不知名的力量做的,它不可能发出如此沉重的脚步声.
那会是谁?!
声音更近了,看样子已经到了身后不远的地方.
怎么办?
要转身么?可是如果转身不慎而弄灭了身上的那三枚原神真火就更危险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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