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上的一段,hoho,满合题的:
[color=indigo]葛家男人伫立棺边,手里捧着一个小本本,一会儿抬头环视一下四周的人群,一会儿又往棺材里看看,然后在小本本上记上几笔。神情一点也不悲伤。
我终于靠近了那只黑棺材,看见里边乱糟糟的,一个女人形的躯体掩埋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里,她的头部遮挡着一块白布,枕在一个漂亮的藕荷色花边的枕头上。我很难过地看了看她,心里却没有什么恐怖。
这时,我忽然发现,躺在棺材里的葛家女人似乎还有呼吸,因为盖在她脸上的那块白布,在她的鼻孔下边的嘴唇部被吸附成一个凹陷的椭圆形,并且忽悠忽悠起伏颤动。我迅速向后猛地闪了一步,十分惊恐。
这时,棺材里的女人伸出了她被病魔侵吞得纤细的胳臂,拉住了我的手。我惊诧那手居然是温热的。然后那女人用另一只手掀开一角脸上的白布,露出来一只眼睛,确切地说,是半只眼睛。
她冲我笑笑,极其轻微虚弱地说,“别怕!”
我说,“你还没有死吗?”
她说,“我还没有死。我在做一次实验。”
”实验?”
“我不怎么相信人.包括我的男人。你看,他除了忙着记录安葬礼品,—点也不难过,看上去倒挺快活,肯定是为获得了一次新的‘机会’而高兴呢!”
“你死了,他有什么机会?”
“他获得了再娶一个年轻新娘的机会。”
我说,“他不知道你没有死吗?”
她说,“不知道。这是秘密。就我们俩知道,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就是想活着看看到底谁哭谁乐?想活着知道谁会真正悼念我,谁的眼泪是假的,谁的无言是真正的难过。” [/col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