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某日,宜沐浴更衣,忌远行。夜里下了一场雨,空气是那么清新。带着露珠的桃花依托着蓝
天,雅致的粉红和清丽的白,是入画的景致。
才清晨的时候,无剑已经走在校园里。心情也是淡淡的,一想到当年的江东或许也有这样的桃
花,又或者,这桃花于一千八百年前本就是玉立于江东,便觉得这样的天空也曾同样依托过多年
前那个守望的灵魂。所以便笑,为了能在漫长的史册中遇见雅量高致的周郎。
经过x舍的时候停了一下,想看看停在楼下的车,给它拭去夜间的雨水。对于无剑而言,他的车不
仅是交通工具,那是他的朋友。为了昨日晚归又忘记了钥匙而不曾将它放进校园另一边的车棚
中,他已经内疚了整晚。
当他走近车架时愣了一下。记忆中,他已将车锁在车架最外侧,然而没有。没有那辆爱车的影
子。他转了转,疑惑了半晌:莫非忘在西1,不曾骑回来么?
接下来怎么样?找爱车找到茫然!整个校园因为阳光逐渐升高而热闹起来,却还是空荡荡的:因
为任何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却丝毫未见爱车的踪影。不管他许了七八百个愿或是咒骂了
七八百次,事实似乎已成定局。他的爱车失窃了。清晨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他的焦急、痛
心、愤怒和无奈也溢于言表。如同他事后在《ama江湖血泪史》中为自己改的描述,他看上去“阴
沉着脸,眼睛里闪烁着两朵寒焰,看谁都象是人家欠他三斤谷子还了他一斤糠。”
“……祈求上天,如当真不能寻回爱车,予当诅咒此偷车贼事事不顺,喝水呛到,米饭有沙,出
门跌脚,一生骑车必遇顶风,且次次均为上坡!!”写下他恶毒的诅咒焚告上天以后,无剑行只
影单地离去了。在漫长的路上,每次看到与他爱车相似的车子,他都会不由自主的靠过去,神经
质地喃喃自语:“……好象……好象哦……”他的手会不由自主的摸向口袋里的钥匙,一边走,
视线仍然停留在那辆车上。这时候或许会有水滴溅落,他抬头看看,是一株柳树。
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