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以战促和
千里奔袭大获全胜,乌孙人认识到特种兵作用非凡,监国纪嫣然比照突击营、近卫营,组建
女子特种兵,定名楼兰之花。央宗、凤仙任统领,乌邯、康奇、塞西奥负责训练。
勇敢正直的斯巴达青年塞多。塞西奥爱上了美丽善良的东方女子凤仙。塞西奥月下弹拨竖
琴,歌咏求爱,这方式别开生面,又暗含了诗经“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的古韵遣风,真真是羡
煞了不少美丽多情的楼兰姑娘。
可如今的凤仙对情爱已心如死灰,惨遭楼兰王僧归蹂躏后,刚烈的她曾选择死亡抗争命运的
不公。虽经乌邯苦劝忍辱偷生,但她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她认出自己的身体已被无耻的僧归玷
污,不再是纯洁无瑕。
塞西奥滚烫的情话暖热了凤仙,凤仙故乡咸阳,秦地女子以热烈大胆著称,她询问塞西奥:
“请问将军爱凤仙什么?”
塞西奥不假思索冲口而出:“我爱你的美丽,你是我心中圣洁的女神;我爱你的善良,你全
力保护弱小的生命不受伤害,哪怕这会给你招来无尽的麻烦;我爱你的执着倔犟,什么样的压力
也改变不了你的主张。你的优点千条万条,但只要这三条就足以赢得我的爱!”
斯巴达青年火热的表白使凤仙潸然泪下,这是心中坚冰融化的流淌!
斯巴达青年乘胜追击,“美丽的凤仙,我的女神,如果天上的星星能为你的容颜增色,我原
登上最高的山峰为你摘下,请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伴随我终生?”
凤仙仰望明月,喜泪满面,喃喃做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感人至深的一幕,上演在皇宫后花园,众兄弟姐妹簇拥着这对异国情侣,鼓掌欢呼。凤仙
喜极掩面而泣,女王阿密达轻搂着她的香肩祝福她。
以战促和是乌孙与西面强邻相处的基本国策,项少龙知兵非好战,他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
自保。项少龙已率众进行了两次迁徙了,第一次由赵国邯鄣而秦国咸阳,第二次由秦国咸阳而塞
外草原。每一次的被迫迁徙对项少龙来说都是个沉重的心理负担,如今乌孙臣民七万,如果再要
被迫迁移,那简直是项少龙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项少龙常在噩梦中惊醒,梦境中漫山遍野的敌兵杀进乌孙国境,楼兰城失守!望东城失守!
盟众城失守!乌孙的臣民在敌军铁蹄下辗转哀号!项少龙大叫着跃起!睡在身边的赵致摇醒项少
龙,琴清、乌婷芳、田贞、田凤也闻声赶来急问,“项王梦见什么了?”
“血!火!我乌孙子民的哀号!”项少龙还没有摆脱噩梦的纠缠,“刀!刀!拿刀来!”田
贞、田凤连忙捧来百战宝刀,近两三年,项少龙有意疏远了这老伙计。如今人们不再需要上将军
项少龙的勇猛无敌了,他们需要的是项王的高瞻远瞩,力挽狂澜驾驭全局。这又是项少龙不可承
受之重!说到底,项少龙不过是二十一世纪一名特种兵精英,他所受的全部培训就是以最直接最
有效的手段面对面打击敌人。凭着两千年的文化积淀,项少龙或许能够胜任一名运筹帷幄决胜千
里的统帅;可现今他成了口衔日月,手掌乾坤的帝王!这角色的转换令项少龙心力交悴!所有人
都把项王当做精神支柱,而项王的精神支柱在哪里?
琴清知道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爱怜地将项少龙揽入怀中,“项王过虑了,我乌孙
此战以少胜多,震动西域!从今后,西域蛮夷再不敢正眼我乌孙!”
项少龙无力地摇着头:“这只是暂时的,历史注定了我乌孙要经历一次亡国灭种的惨
祸!”
众女骇然惊叫,“项王何出此言?!”
项少龙疲惫地闭上眼睛,“或许我们赶不上了,可是我们的后代子孙难逃此劫!”
众女惊疑不定,乌婷芳小心翼翼地问:“项王,可是还在梦中吗?”
项少龙慨然长叹:“我但愿这是一场梦!可不是,这是历史,无法更改的历史!”
这就是窥破天机,预知历史的可怕了,身处无可更改的历史中,任何人也只能哀叹自身的渺
小,对注定要隆临的灾难,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无奈和悲愤!
大月氏并没有一败涂地,它尚有三十几万大军,还有能力裹挟西域诸仆从国,号称雄兵五十
万!这正是乌孙君臣所忌惮的。乌孙国派出了以陶方为首席代表的和谈使团,和谈地点选在楼兰
城,这是胜者的权力!
但大月氏的日子并不好过:大月氏双靡翕候的势力扩张到了伊克塞湖以西、以南,兵锋直指
希腊移民的巴克特亚王国(中国古称大夏,又称中亚希腊王国),曾一度进逼巴克特里亚的巴克
特拉城(中国古称蓝氏城,现今阿富汗的巴里赫)。但被击退,双方对峙在伊克塞湖畔。
被大月氏征服的塞种人趁贵霜翕候兵败,揭竿而起更使大月氏内外交困腹背受敌!贵霜翕候
丘比让的不冷静招致如此被动的局面,受到其他四大翕候的指责。因为大月氏的贵霜、休密、双
靡、高附、肌顿五大翕候早有共识:扩张的方向只能是西面,因为向东有强大野蛮的匈奴人;东
南是更为强大的秦王国,大月氏唯有向西拓展生存空间。而丘比让竟然为泄一时之愤改变了这一
策略,以致兵败。
大月氏派出的和谈代表是一位希腊人,叫罗斯多德,他本是巴克特里亚的巴克特拉城德高望
众、知识渊博的学者。他自愿出城劝说大月氏的双靡翕候退兵,双靡翕候仰慕他的高尚人品,渊
博学识,言明退兵的唯一条件就是罗斯多德为自己所用。罗斯多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条
件。
罗斯多德携来大量的羊皮手写书卷,做为礼物奉献给尊贵的乌孙国王。书卷运抵盟众城,项
少龙翻阅后大吃一惊!这些书中有古希腊伟大哲学家亚里斯多德的《政治学》《逻辑学》《修辞
学》,有被古罗马人称为历史之父的希罗多德的《希波战争史》当然也有荷马的伟大诗篇《伊利
亚特》《奥德赛》。天呐,这些光辉的篇章不要说整本,就算一章的残片保存到二十一世纪,也
是无价之宝啦!
项少龙彻夜难眠,他准备明早动身去楼兰城拜望希腊学者,当然也要回赠同样伟大的东方典
籍《四书》《五经》《春秋》《论语》《孙子兵法》。他为自己有幸促成东西方两大古文明的交
流感到无比自豪!
项王突然驾临,主持和谈的陶方、纪嫣然不知所措,项少龙言明只是拜访来自远方的客人,
并不干涉具体的谈判。
项王不愿踏进豪华奢靡的纯白大理石宫殿,纪嫣然收拾出王宫后花园中一幢样式别致的小
楼,安顿项王圣驾。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园中万紫千红,彩蝶蹁跹,凭窗眺望,满园春色尽收眼
底。
纪嫣然陶醉了,不仅仅是眼前无边的春色,更因为项王陪伴在身边。掐指算来,与项王分居
两地一年半有余,项王虽准她每月回盟众城团聚一次,但这一年半来,楼兰城大事小情不断,她
不敢擅离职守。每当月圆之夜,她孤枕难眠,苦忍相思。但她无怨无悔,是项王给了她施展抱负
的大好机会,项王欣赏的不单单是她的容貌,更欣赏她卓越的才华。
“苦了你了,嫣然!”项少龙浑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替我乌孙独撑半壁江山,为夫真
不知该怎样谢你!”
泪水打湿了纪嫣然长长的睫毛,她什么也不需要,只要项王这句话,一切的苦累全值了。纪
嫣然软软地靠进项王强有力的怀抱中,她这会儿再不是统揽全局的楼兰监国,叱咤风云的三军统
帅,她只是个女人,需要爱抚的女人……
罗斯多德在楼兰丞相萨哈丁引领下,穿过大理石宫殿,一路赞叹着来到项王下榻的小楼前。
项少龙礼贤下士降阶相迎。
罗斯多德早年就读于雅典城郊的吕昂学院,那是由伟大的哲学家亚里斯多德创办的,学成后
游历地中海沿岸各国,在埃及他接受托勒密国王的聘请进入享誉百年的亚历山大图书馆任职。这
使他有机会博览群书,通晓古今。三年后,他放弃了令人羡慕的公职,他的高尚理想是到东方
去,向野蛮人传播文明!
罗斯多德记不清有多少位国王待他如上宾,侧耳聆听他的教诲了。罗斯多德颇具语言方面天
份,他通晓波斯语、咒文(印度),去卢文(印度)到了大月氏他又学会了当地的吐火罗语。
萨哈丁恰好通晓这塞种人的语言,于是东西方文明的首次碰撞,就由这历史上默默无闻的小
语种担当载体了。
罗斯多德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从伟大的柏拉图、亚里斯多德谈起。他盛赞希腊城邦的公民
制,痛批东方的专制独裁,他的有些话过于深奥,吐火罗语中没有相应的词汇,这时塞多、塞西
奥就从希腊语直接翻译给项王。
项少龙虚心就教,频频点头,一旁坐陪的纪才女凝神静听。罗斯多德话语不时闪烁的理性与
智慧火花,使她大为倾倒。
当她听到希腊各城邦是全体公民投票选举管理者时,纪嫣然深深地望着项少龙。项王曾说
过,国王由人民选举产生,并且受法律的约束。那是在魏都大梁自己的雅湖小筑,项王此话出
口,全场皆惊!原来他并不是凭空想像,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可是当初夫君大人又是怎么知道
数万里之外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罗斯多德博得听者的赞许目光,更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在项少龙听来,他的话变味儿
了,纪才女听着听着也皱紧了眉头,可她只觉得罗斯多德的话越来越不中听,却不知问题出在哪
里。她毕竟是刚刚接触一个陌生的文明。
项少龙可是太熟悉罗斯多德现下这种教师爷的腔调了。二十一世纪西方的一些政治家就是以
这种腔调向中国人兜售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项少龙并不排斥外来文明,他现在做
的正是将外来的文明当做新鲜血液引入到自己的王国,可他不能接受外来文明居高临下的说教。
对,你希腊文明是产生过柏拉图、亚里斯多德这些光耀千秋的伟大思想家,可我中华文明也有与
之比肩而立的孔子、孟子、老庄!就算拿到两千年以后,我们的文明也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项少龙以谦逊的口吻反击了,他将罗斯多德定位于辩论对手而不是敌人,态度还是相当客气
的,“请问先生,您如今能够来到遥远的东方与本王畅谈光辉灿烂的希腊文化,是不是应该感谢
亚历山大大帝的远征呢?”
项少龙这突兀而来的一句话让罗斯多德一时摸不着门路。他心里细想,脸上浮现轻蔑的笑
意:一路东行接触过的国王真是一个比一个愚蠢,一个比一个无知,因为他们逐渐远离了世界文
明的中心——希腊!
罗斯多德话语中说教的意味更浓了,“是希腊的伟大思想家亚里斯多德教导了亚历山大大
帝,马其顿人以希腊学生的身份远征东方,就是为了扫除愚昧无知,向野蛮人传播文明……”
纪才女有些坐不住了,她要出言反驳。今次谈话的重点是思想层面的探讨,项王的问话离题
万里,招致罗斯多德的耻笑,而且给了对方借题发挥的空间,简直是给人家喂招儿!
项少龙微笑着制止纪才女发言的冲动,不慌不忙地反击了:“那么我再请问先生,为什么是
希腊文明的学生,而不是希腊向东方传播自己的文明呢?民主和文明需要独裁者以残暴的远征来
传播,先生不觉得这是文明的悲哀吗?”
罗斯多德愣住了,这看似幼稚的问题让雄辨的学者思维短路,头脑一片空白。是的,他从来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他所接触的学者中也没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必须要由
外人,跳出希腊文明从另外的角度发问。
罗斯多德陷入沉思,惯于理性思维的他敏锐觉察到,这是个发人深省的历史命题。
纪嫣然因为对项王言及的历史事件相关人物一无所知,所以整个没摸着门路,但她知道项王
已经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项少龙自问自答:“问题就出在你们推崇的不加限制的民主,它反映的是大多数人的意见,
而这不等同于正确意见,更不要说别有用心的人蓄意煽动啦!其二,大多数人都以旧有的观念思
考问题,他们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适应外部的变化,这就决定了民主决策的滞后;其三,所有的
管理者,包括国王,都是投票选出轮流在职,注定了决策者的短期行为,没有人为城邦的长远利
益、根本利益负责。这就是希腊诸城邦只繁荣不强盛,数百年来空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
多德这些智者,空有斯巴达、雅典城邦的英勇战士,但仅仅求得自保的原因。”
罗斯多德目瞪口呆,项少龙的话使他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但理性告诉他,对方很可能是切
中了问题的要害。做为学者,罗斯多德将追求真理当做自己的第一使命,尽管情感上接受不了,
他还是虚心地请教:“尊敬的国王,看来您受到智慧女神的偏爱,您的话语闪烁着思想的火花!
请告诉我:什么样的制度能使国家繁荣昌盛?什么样的文明能使人类更加地接近真理?”
项少龙头疼了,罗斯多德提出的是两个大得不得了的问题,就是两千多年后,世人也争执不
休没有定论!项少龙想到自己的目的是促进东西方文明的交流,根本不想也没有资格对人家的文
化说三道四,于是他请出了圣贤之书:“先生,我并不是回答你问题的合适人选。我回赠您代表
东方文明最高成就的典籍,通读这些典籍,或许有助于先生的思考。”
谈判在纯白宫殿一间大厅中举行,罗斯多德的副使是独眼脱脱密。贵霜大军因脱脱密的失职
惨败而归,震怒的丘比让险些处斩他!脱脱密这回出使楼兰城是戴罪立功!
萨哈丁这位西域通,是乌孙方面的谈判副使。身为副使的两位“老朋友”一见面,脱脱密就
将心中所有的怨毒,集中在唯一一道视线中射向萨哈丁。凶狠的目光使萨哈丁遍体生寒,胆怯的
几乎不敢近前了。当他看见陶方、纪嫣然泰然入座,才醒悟到这是乌孙地面,自己代表战胜的一
方!他壮起胆子坐到脱脱密对面,怒目回敬!
罗斯多德没有在枝节问题上过多纠缠,很快切入正题,“乌孙国对楼兰城的吞并,第一,侵
犯了五大翕候和西域诸国在东方的商业利益;第二,独霸了盐泽的湖盐造成各国盐荒;第三,大
军近抵贵霜领地威胁了贵霜的安全。因此,乌孙的势力必须撤出楼兰城,恢复楼兰城的独
立……
双方一开始就在楼兰城的归属这一关键问题上僵持不下,脱脱密发出赤裸裸的战争威胁,
“大月氏无敌铁骑就象草原上的风暴,楼兰城不过是风暴中一棵小草!您,美丽的夫人,”他一
指纪嫣然,“单单是你的美丽就足以使我们的勇士疯狂啦!胆怯的乌孙王或许献出了你才能平息
贵霜翕候的愤怒!”
“无耻至极!”陶方猛擂桌案,“如果不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仅凭此话就能将你碎尸万
段!”
纪嫣然被脱脱密的下流言语气得面无血色,但她总算克制住了自己。萨哈丁却忍无可忍了,
纪才女对他有知遇知恩,他这风光的楼兰丞相全赖监国大人的提拔。
萨哈丁愤然离席,戟指脱脱密,“你污蔑了我们尊贵的监国大人,做为男子汉我要跟你决
斗!来人!”
卫兵闻声冲进会场,萨哈丁上前抽出两名卫兵长剑,当啷啷抛在地上,他甩下长袍怒喝:
“拿剑吧!”
脱脱密面无惧色,不住冷笑,罗斯多德起身:“先生们,先生们!我要提醒大家,我们坐在
这里是要以文明的方式解决利益冲突,而不是野蛮和武力!冲动只能破坏我们刚刚建立起的信
任!”
罗斯多德在为脱脱密圆场,可脱脱密并不领情,他起身冷笑数声离开会场。说到底,罗斯多
德不过是个外人,大月氏翕候们只想借助他的雄辨博学在谈判桌上捞得一点便宜,使团的实权还
是掌握在副使脱脱密手中。
罗斯多德深深地向纪嫣然鞠躬,“尊贵的夫人,我为下属的鲁莽向您道歉!身为一个有教养
的学者,我感到羞愧!”
纪嫣然恢复了常态,淡淡地说:“此事非先生之过,先生请回吧!看来我们只有战场上见
啦!”
善良的学者闭上了天真的蓝眼睛,悲天悯人地长叹:“文明啊,在野蛮和暴力面前你为什么
如此脆弱!”这悲天悯人的情怀使纪嫣然肃然起敬,“先生,乌孙正是兴文明这师替天行道,除
暴安良!如蒙先生不弃,嫣然邀请您在楼兰城设馆讲学,以弘扬贵地博大精深的文化!”罗斯多
德的蓝眼睛凝视着纪嫣然,“尊敬的夫人,您的提议让我心动,更使我无法拒绝!可现在不行,
名义上我们是敌人,我不能背叛我的雇主!我期待着和平的降临,那时候,我会欣然从命来到楼
兰!”纪嫣然微笑点头。陶方却不无忧虑,他始终对脱脱密察言观色,他在脱脱密投向罗斯多德
的目光中读到暗藏的杀机,他劝道:“先生乃谦谦君子,脱脱密却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先生要多
加小心呐!”
谈判刚刚开始即告破裂,项少龙有些恼怒,但他自省而不是诿过,“看来是本王乐观地估计
了形势,为今之计要以战促谈!只有打疼了大月氏人,他们才能回到谈判桌前!”
项王的话如同在陶方、纪嫣然心上打开一扇窗子,俩人心头的沮丧郁闷一扫而光!
文事必有武备,谈判破裂,腾翼、颜达鲁大军近抵楼兰城下。大月氏使团回返,出城不到五
里即被一小队骑兵拦住,领队将官喝道:“大军正在调动,任何人不许靠近,速速原路退
回!”
脱脱密假意大怒,“我们是大月氏使团,你们有什么权力拦挡我们的回返?!”
带队将官手按剑柄怒目而视,“大将军有令:不管何人,胆敢窥探大军调动,格杀勿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