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她说:“好久不见!“但是我的思想中
每天所能见到的便只是她;想对她说“你还是
那样---美丽!”但是我的印象中这句话说过了
数十遍;想对她说;“我找你有很久了。”但
我可以有勇气说的出吗?
我想我没有。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很蠢笨,什么话也不会说。
而她,似乎也在寻思着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终于,我说:“你……….还是来了。”
她轻斜了头,佯装轻松的说:“是,我来了。
你好吗?”
我直视着她的眼眸,说:“我…还是老样子,一
无作为,一无是处,爱情没有阳光,前途没有希
望,每天没有动力。”
她避开我的眼光,只不说话。
但是她的眼睛会说话。有时候,眼神的交流回比千
万句言语更有震憾力。
这样的相遇太象日本青春偶像剧的情节。我下意识
的觉得此刻我应该酷一点,最起码手里该有束花。
没等她作出反应,我神速出步抓住她的手,拽住她的
手,抓住她冲到一边。恰在此时,一个强悍的男生正
骑单车飞快的驰过。若非我拉着她闪开,她可能就“
与车共舞”了。
“世纪之光”的雕塑下的那片草坪依然郁绿生油,
虽已入秋,仍有如坐春风的感觉,而峰回路转、柳暗
花明、豁然开朗则更适合我此刻的心境。
幸好,满园的金桂正开的芳香四溢。
我和她静静的在一棵矮小的桂花树下坐着。在我们的周
围坐着的同样是来折桂染香的男女生们。
今天,她就这样半跪坐着,金色的光线笼着她那缕
柔顺的发线上,辉映着青春女孩那特有的媚质。
她很漂亮,虽然她还称不上系花,虽然她的个头外加一
双高梆也只有1.63米,但是她的美丽源于她的眼睛、皮
肤,源于她纯真可人的脾性和情趣,源于她的才情,所
以我并不吃惊当初会钻死牛角尖的喜欢上她。
值!
她首先发话,打破僵局:“我看你不高兴,对吗?”我很欣悦她能这么问,于是我借力打力问
她:“这该是我问的,你呢?你怎么样了?”
她的应对从容不迫:“没见我天使般的微笑一如往昔?”
也就在她说完的0.01秒后,那“格格”的笑声便犹如六月
飞雪悠然飘降,我不能用雏燕归巢、乳莺出谷之类的
词来形容她的笑声,那会溟灭了笑声中的人性魅力。
更准确的说;那笑声就好象系在她的腰间的一串铃
铛,她的每一次欢悦,都会牵引起一长串欢快的铃声。
我怔怔的看着她,许久,终于爆出一句:“如果骗我
,你会觉的好受的话,那我相信你是很快乐的。“
她的表情很惊诧,瞪大了双眸问:“你想说什么?“
气氛凝滞,我意识到该是我语出惊人的时候了。
“学业,我全力争取。对你,我也从未放弃。“
这是刘德华做的一则手机广告词,我拈来套用却也
立竿见影,因为她的“扑哧“一声笑破小嘴。
既而,她神速的破笑为涕,伤感的气氛再次弥漫。
她极认真的与我摊牌露底:“那你会一直失望的,真的。“
这一刻我决定极尽肉麻之话,此刻不说,难道还傻乎乎的
等到别人牵起她的手走进教堂许诺一生的时候再说吗?
“失望总比没有希望好,爱着总比放下好。“
“恩?“她的眸子里闪着困惑的光,晶晶亮的。
“我也是说真的,这是我的决定,你可以不理会。对
于你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她又笑了。都怪我,我实在不该让她的面部表情如此
复杂的,在她伤心的时候,我得和着她的心境。
可她又马上说了一句叫人怒发冲冠凭栏观的话。
“与其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等我,不如花一天的时间来
忘记我,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激怒攻心之下起身
挎包,意欲摆一个头也不转走掉的酷形,但我不能,
因为那该死的万有引力和那双楚楚生晶的眼。
我拒绝不了。
当我望着她说时,我惊恐的发觉我嘴已不受我控制。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阻止我的心,我的思想。
你可以忘了我,但你最好不要强迫我会忘了你,it’s
impossible!除非你挖空我的灵魂,把我变成一具整日游荡的枯魂。”
这一次,我真的很酷,真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很想去看她看我 如此酷的离开,脸上会有什么样的
表情。如果她流泪,那将有幸是为我的第一次。
但不可能,她只为游文杰哭泣。
所以我并不奢望。
我奢望的只有两点;我的一相情愿继续;她的微笑继续。
仅此而已。
夜幕徐垂,希星高悬。
杭大似乎被吞噬在黑幕中,在偌大光明的杭城里,这个刚
被并入浙大的学校显然在炫耀它夜的深沉。走在学校的
慎思路上,我裹紧了外套,吸了一口夹着桂花香的秋风,
凉意迅疾在我五脏六腑间游走,尽管候湘婷一再高喊“秋天别来“,秋天到底还是来了。
生命里有很多不可承受之轻。
小盟轻轻的一句话,才不过20 个字,就很轻易的摧毁
了我的自信,残存的只有我的顽固。
我想到了刚刚室友关海森对我说的一番话,他说我和
小盟都是一头栽下、就不留后路的死脑筋。小盟对文
杰的执著在杭大更是旷古未有,且在整个人文学院已
传为佳话。而我何必要打破这一潭静泓呢?文杰死的
那一刻也意味着小盟的心死,我的缘尽。既然小盟仍
滞留在过去,我不妨体面的推出,挥一挥袖,不带支
风片雨而去。
也许我真的无法走进她的灵魂,虽然我了解她,但那
毕竟太肤浅了。记得我曾专门为研究她的心思而去旁
听过心理系的课,还交上去一篇《恋爱前的花季少女
心理研究》论文,其中所引证的例子几乎全部以小盟
为原形。
今晚,小盟又没来上课。我问陈晴怎么了,她吱吱吾
吾的说方盟可能去参加系里的欢迎大一新生的晚会去了。
但我很怀疑。
幸好我有一种很好的疗伤办法-------上网聊天。我
喜欢这种方式来释放自己,不必面对网友的嘴脸,只
需借用对方的眼和手,剥开那块感情的伤疤,然后清
洗,静待愈合。
20点30分,我以扬天的网名准时登上OIC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