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 址
到中途我们就开始后悔
天空象一所危险的房子，接着下起了
雨，在车前的灯光中
犹如纷纷落下的头皮屑，让人烦恼
这是个难找的地址
被问到的人总是摇头，又加深了我们
发问时的迟疑
车辆前进的很缓慢，不时停下
后面就按喇叭，两旁的行人披着雨具
匆匆进入倒车镜，挤走了仅剩的食欲
这一夜，我们在一个小旅店落脚
疲劳象洪水般流经，我们蜷缩在
自己的梦中，见到我们要找的地方
是一个干燥的火柴盒
2002.3.28
谈论
我是一个迟到者，这使我的身份
变的可疑，我说不上来为什么
会在这里聚会，但一开始
我就失去了先机，我应当更多的谈论
以挽回劣势
……是的，大多数时候
我们并不了解自己，错误的选择……
看，我已经熟悉这种谈论
象孩子们谙熟他们的游戏
明星人物摆好架势，以配合相机
瞬间的一亮
我曾经木讷，常常斟酌半天
却在开口时忘了想要说的话
而每次他们都能言善辩，对一切了如指掌
这让我感到疑惑
现在我对那个滔滔不绝者
是多么惊讶和陌生
2002.4.11
裸体的画像
看，那些裸体的画像
他们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出神，背后是一些模糊的远景
我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些还没有觉醒的
生存或者死亡，都应当更加坚决
那是在很久以前，你房间中的黄昏
象一层薄薄的的纸，我们的方式
是把确信的东西攥在手心
但后来全不是那么回事
向我们解说飞行技巧的异想天开者
收起折断的翅膀
死刑犯正在押解的途中
我们在发霉的日子里深居简出
越来越难以说清真相
啊，是这样的，我应当重新作出估计
那些人，他们的虚弱，那时他们
该是在想些什么，埋伏着的相反的力量
或者一枚收藏过的细小别针
2002.4.10
在开往温州的车上
驶过了萧山，就看到山峦
象一顶顶帽子起伏，多雨的省份
高速公路象蛇，在丛林的密处
更原始的部分，两边
青色的麦子朴素，种植它们的人
仍然贫穷
这些中途废弃的工厂和破旧的砖房
象上了年纪的女人羞于暴露的隐私
在一个镇中心，耸立的华美雕象
使人难以喘息
2002.4.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