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得期期艾艾，空气中潮湿的颗粒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歌华抱紧被子靠在床角，无助的
感觉像凉水一样蔓延开来。你爱我吗？爱。那你为什么要走？歌华，女人要走的时候，别去问她
为什么。歌华烦躁地站起身在宽大的床上走动。跨下床，他在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凝滑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慢慢流动，温暖的颜色使歌华再度感受到身体的冰凉，他呼吸急促地
咽下一口，杯缘贴着嘴唇，红色的汁液随着喉结的滚动很快地变少。
歌华，放我走吧。歌华闻声停止身体的运动，激情迅速冷却，这个女人在做爱的时候要他放她
走。歌华，放我走，好吗？他愤恨地往前重重顶了一下。女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长长的睫毛却
挂满了细密的透明珠子。他终于翻下女人的身子，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歌华，放我走。为
什么？我们爱过，经历过，这就够了。
他用力地甩出玻璃杯，细碎的颗粒沿着墙壁跌落在地上，闪着冷艳的光芒。他呆呆地看着洒满一
地的碎粒，发现红色的液体浸过后，碎粒变成了粉红色。歌华随手操起两瓶红酒，朝浴室走去。
红酒咕嘟咕嘟地注入浴池中，像粉一样一层一层散发，沉向水底。歌华躺在其中，用手指触摸流
动的液体，用爱惜的眼睛看着和鲜血一样的颜色，他想，死在这里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女人打开门，在浴室里找到了那具熟悉的身体，摇晃着他说：“歌华，我错过了末班车，没地方
住，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吗？”歌华以为自己不会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像很模糊。
今夜，该如何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