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水姐的文,想着就写下了。很长很长时间都不曾想写什么了。
我是那种可以在电视前坐上一整天的人,也是那种可以啃小说可以啃到不眠不休的。为此,很多朋友都或真或假或深或假地鄙视过我。其中或许可以说明点什么问题,可是我都一直拒绝承认。我不是肯轻易认错的人。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虽然知道却一直改不了。看小说,偶尔也看那种说着青涩心事的言情,就像我看电视,也偶尔会看一些台湾的偶像剧。它们或许肤浅,但是它们还算轻松。甜蜜的爱情,始终未曾经历,私下里去琢磨这玩意让自己羞愧不已。只是现实已是如此,偶尔让自己梦一场沉醉一场也是好的。有节制的幻想,应该于身心有益。
7月13日的中午,我夹着浙图借来的小说,在楼下的超市门口买了一组彩票,然后乘28路到浙图还书,借书。古龙的剑花烟雨江南缺了一页,偏是印着编码的一页,只能先搁着等下周再还。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里窝着,睡一阵醒一阵,醒来便翻阅手头的小说,一本四格漫画,还有一本校园小说,一样的月光。漫画只是翻了其中几页,因是打算借出去的舍不得一下子看完。一样的月光,比大多数校园小说要好看一些,看到结局处竟也有点被打动,青涩爱情,毕业离散。
曾经我认定人的性格天生便已注定,现在仍坚信着。我的性格里很多不好的东西,譬如自私、自卑、怯懦,一直以来都左右着我。以前寝室里的兄弟会说,你毕业了出去工作该怎么办啊。其时在我自己看来,也是绝望透顶。社会是一个我不熟识的场所,其所具有的条条框框的秉性似乎都背离我的想象。虽然一些时候我故作成熟,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是相当程度的天真。子兰说,你并不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至今仍记得她的话,所以也经常拿出来提醒自己。
小说里有一类人物是我至为喜欢的,他们弱小却坚韧,最终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看九州缥缈录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喜欢吕归尘,弱小无能的世子最终成为青阳的王。再也不能退避,是不是就是正视自己的时候?毕业后初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是很忐忑的,生怕自己随时会犯错,因自己外形性格上的不足更是辛勤劳作。辛勤的结果好坏参半,老板开始信任我,一同进去的同学猜忌我,最终她离开了公司,而我继续留下。自卑怯懦被我隐藏起来,起码我自己是希望它们能被隐藏起来,再也不要现身了。然而这就像小孩子浅陋的把戏一样,他自己认为藏的很好,可是大人们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人开始变得越来越麻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所谓的坚强。我已经好几年都不曾哭泣,或者流泪。有些时候自己觉得不该这般压抑,于是去听很悲的曲子,去看很悲的文,泪却是硬也流不出来。我仍相信性格是天生注定的,只是它们暂时被隐藏起来了。当父母家人都指望着你的时候,你就更不能表现出软弱来了。父母只是我千里之外的两个亲人,他们不再关注我生活中的细节,也融入不了我的生活。我们之间的谈话总是生硬而短暂,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不联系。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生我这样的一个儿子很不值得,在我看来是很不值的。现在我在做的,只是试图证明,他们的儿子并不比别人的儿子差劲,他们不起眼的儿子也可以让他们过上很好的生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常提钱。钱于我,是可以左右我命运,可以让我为其奔波,劳碌至死的。这显然又背离我的初衷,我原本只是想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心里有了计较,工作开始变得很不顺心。在别人看来,我这份工作付出与所得还算过得去,而我自己却不知足。我希望索取的越来越多,我希望能赚很多的钱,这种希望还显得很迫切。我希望我能在30岁前赚足够的钱,我希望在还不是太老的年纪时去做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老板一再指出我心态有问题。虽然其间,她给我涨了一次工资。2006年的7月,我辞了这份工作,去了另外一家公司。
我不再为自己工作是否得到认可忐忑,却又在为越来越冷漠的心害怕了。现实离梦想越走越远。每期都买彩票,我希望能有个突然的500万降临在我身上,希望命运之神能例外一次,垂青于我。那么我还能在我年轻的时候恣意纵横。但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买的彩票没有一期中过,连5元钱都没有。生活沉闷压抑,仿若置身于黄眉怪的铜钹中,没了出口。
中止我每丝呼吸/让心灵穿透最深的秘密/指引我抓紧生命的美丽/如果我现在死去/明天世界是否会在意——超载·如果我现在死去。
除了阳光没有什么可以笼罩世界/除了雨没有什么可以画出彩虹/除了雪没有什么可以洁白大地/除了风没有什么可以吹动树叶/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你有没有听见痛彻心肺的哭声/你有没有感到心如花朵般枯萎/你有没有体验到生命有多无可奈何——汪峰·硬币
时光流转,而我逐渐老去,很无可奈何。
大二的一个夜里,我坐在一舍四楼427的窗台上,两只脚搁在窗户外面。K在他的电脑前看别人写的文。K问我,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想有三年的时间给我到处去走,前提是我已经有足够的钱给我父母,你呢。
我想做一个十方化缘的和尚,没事的时候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躺下来,捉虱子。
和尚没肉吃的,还是做道士的好。
是时,我刚看完许三观卖血记,我跟K说着说着总会说,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给我温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