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令第三章 赴死

第三章 赴死

   山间的松林如潮水一般，呼呼几阵，涌向初升的朝阳。
   霍雷到的时候，醉丐胡图依然像往日一样，弯着身子躺在大青石上打呼噜。五彩的朝霞从那
一面照过来，将他镶上一层金色的边缘。不会注意到他的褴褛衣衫，因为只现看到了一种超脱，
一种精神。旁边那个黑葫芦熠熠发光，好像经受了天地灵气，有了生命一般，显现勃勃生机。
   霍雷上前去，轻轻摇晃师父的手臂，叫醒他。醉丐胡图伸个懒腰，睁开眼来，口中乱说道：
“睡即是醉，醉即是睡。”霍雷道：“师父晚上在山上睡会着凉的，不如以后去我家里睡。”醉
丐笑道：“不去不去，乞丐当不得大户人家的。”霍雷道：“今日是父亲寿辰，俺父亲母亲命俺
请师父去赴宴。师父，你认得俺父亲母亲？”醉丐道：“老乞丐记性不好，忘记光喽。”“师
父，那我们这就去吧。我藏了许多好吃的给您老人家。”霍雷道。醉丐怒道：“不去不去。小小
孩儿，如何为吃喝荣华所吸引。成甚么大气候！你要回去便自己回去。”霍雷见师父脸有怒色，
哪里还敢再言。醉丐语气缓和了些，道：“今日起为师教你龙行五步，好生学习，受用无穷。但
以后只可用以行善，不可作恶。明白么？”霍雷道：“师父，行善不用武功的吧？作恶我是不会
的。我所学的基本功，强身健体足矣，咱不学了吧？”醉丐佯装生气道：“小子没出息，只图眼
前，不济长远。你若不学，便不必叫我师父了，免得他日被人所欺负，丢尽老叫化的脸。”霍雷
心里暗暗笑道：老叫化哪有这等顾及脸面之理。嘴上却不敢说。
   醉丐说道：“这龙行五步分五步绝学，第一步曰避敌。用以躲避对手攻击。第二步曰疾行。
乃上层轻功，可瞬间行去三百步。”霍雷插嘴道：“这却好玩，平日与大家赛跑，我总跑不过人
家，学轻功最好。师父，你且让徒儿看看有多快。”醉丐微微点头，呼的一下，人竟已在百步之
外，小霍雷高兴地拍手，喊道：“师父好棒！”那醉丐又呼的一声回来，面不改色，气态自然。
霍雷道：“师父，我便学此第二步吧。”醉丐摇头道：“需先学第一步，依次序学，方可有
成。”接着说道：“龙行五步第三步叫做克敌。乃是一招制胜之术。”霍雷道：“既然能一招制
胜，那天下武功却不是都多余了？”醉丐道：“这一步法虽好，但需要趁对手毫不在意之时，且
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便恐怕就无用。”霍雷撇撇嘴，显然有些失望。醉丐道：“虽如此，但紧急
关头，这第三步步法便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且真正的高手，人的一生中又能遇上几位啊！”醉
丐若有所思。霍雷点点头，道：“师父，这龙行五步真的如此奇妙，却不知后面两步又是什
么？”醉丐道：“第四步是救治，用于疗伤，也可以救别人。第五步最是厉害，也最难学。此步
神功名叫杀伤，可以一步铲除大量敌人。”霍雷摇头道：“这步太残忍，不学不学。”醉丐又
道：“此步威力无穷，为师学了三十余年，直至近日才有小成。”“若连师父都学三十年，恐怕
弟子这一生一世也学不会的。不学不学。”“虽是难学，只是因为为师没有悟透其中一重要心
法，你若学，便可大大节省时间。”醉丐忽然又道：“你好像极不愿学此步？确实为何？”霍雷
道：“师父既要让我学救治，却又要学杀伤，杀伤者越多，救治越辛苦，因此不愿学。”醉丐哈
哈大笑道：“救治乃行于友，杀伤乃用于敌，如何可以混淆？徒儿，你心地仁慈，与你父母相
象。却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身在江湖，处处有敌有友。今后需多多磨练才是。”“徒儿记
下了。”
   醉丐道：“今日且教你第一步，此步法虽简单，却用于躲避敌人一击十分有效。你且来打为
师试试。”霍雷答道：“弟子怎敢！”“有何不敢？你未必打到为师。不信试试。”“那我只轻
一点试吧。”小霍雷伸手往醉丐肩上拍去，不料明明拍上了，却不见了那肩膀。醉丐道：“你若
能打到为师，便放你下山去吃你爹的寿筵。”霍雷道：“师父不可赖皮。”他适才并非尽全力，
这次才动用吃奶的气力，左右开弓向醉丐打去。可是说也奇怪，明明那身体在那里的，等手到之
后便移了半个位置，打的气喘吁吁，却丝毫碰不到。霍雷喘着气停下手来，说道：“师父欺负徒
儿。”醉丐停下来笑道：“为师哪有欺负你了。”霍雷趁师父不备，忽然出手去拉他的手臂。原
以为必定得手，不料还是功亏一篑。“你这小子也不老实！”醉丐笑道。霍雷也搔头而笑，道：
“师父，此招真好，即便教了我吧。”醉丐于是开始传授起来，由浅入深，缓缓道来。怕小孩听
不懂，便边说原理奥妙，边演示步法动作。“避敌步法，重在以虚承实，一身形诱敌产生错觉，
敌料你在往左，其实你已到右了…………”
   正午将近。江南王府一家丁匆匆上山来，报道：“王爷有急事，请三公子立即回去。”霍雷
道： “什么事？”那家丁道：“小人不知，少爷回去便是。”醉丐道：“你父寿辰，你便回去
罢。”霍雷努嘴道：“我正练得兴起，不知父亲何事。师父，你也去吧。”醉丐道：“好。便随
你去一趟吧。”那家丁说：“王爷只让少爷去。”霍雷怒道：“大胆奴才，我师父便去不得
么？”醉丐哈哈笑道：“老乞丐就是古怪，别人请我，我便不去。若是拒我，我偏要去。”那家
丁甚是惶恐，不敢多言。霍雷道：“师父莫与下人一般见识。父亲母亲盼着师父去呢。”
   醉丐把葫芦挂在腰间。三人下山往江南王府而去。
   

   江南王府，腥气冲天。地剑霍思傲然立于堂前。没有人敢接近，是为这一代大侠的气魄所
制。他中毒渐深，却不能运功以缓。此刻便是常人也不如了。但谁敢有胆去杀地剑？哪个想过自
己能杀地剑，这就是做梦也做不到的。他站着，岿然如山岳，屹然似苍松。刀光剑影，鲜血乱
溅，他便是石人，置若罔闻。他甚至微闭双目，凝神静气。他在盘算，如何逃脱大劫，或者如何
死亡。他不惧死亡，但他希望保全妻儿。怎么办？他毫无办法。轻轻叹一口气，心想老天啊老
天，霍思此生光明磊落，何时得罪上苍，要遭此劫数。此刻他想的是那个人，那个和他几十年患
难与共，生死同心的人，他的贤妻。她在内堂，听到恶变，定然出来。这便如何是好。
   所有朋友都倒下在血泊中。霍旦霍云，被十数个高手围攻，仗着剑法的高妙周旋。但毕竟年
轻，早已精疲力竭。那匈奴人得意道：“你两个小娃娃也打的累了，就投降了罢，我每饶你一
命。”霍云恨道：“便是要死，也拿你抵命。”剑尖直指，一招“划地为牢”，势如破竹。那肥
汉拿手中大铜锤去挡，霍云那剑看似直刺，却划出一圈，从铜锤周围攻出。敌方人多，几柄剑同
时刺到。霍云只得收剑回应。正在此时，听得霍旦啊的一声，被无毒丈夫的软鞭缠住，眼看招架
不住。两人死命抵住。只听楚王喝道：“如何这般无用，两个小娃娃都拿不下！”忽然轿内一影
疾飞而出，乒乒两声，还未见人，身以中掌。两个少年被打飞数丈，口里吐血，落在江南王面
前。楚王又入红轿之中。没有几个人能看见他的身形，何况出招。霍思父子三人身困重围。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夫君，你的剑。”地剑的眼睛忽然睁开，心中一痛。霍旦霍云叫道：
“母亲！”霍夫人从内堂奔出，穿过刀剑和尸体。竟无人下手砍杀！不但因为吃惊于一个妇人能
不惧生死，也因为有点头脸的人物谁不知道她手中的那把独特的剑。昔日雄视江湖，树正义，杀
魔兽。地剑！
   众士卒为这绝无仅有的高贵气质所慑，一个文静夫人从容穿行于血泊之中，如一朵绽开在雪
地里的鲜花。“夫君，你的剑在此。为妻拿来了。”霍夫人温和一笑，在场之人无不一惊，此时
此地，便是天上仙子，也绝不会能如此淡然而笑，直视这刀剑，血泊，尸体，杀气于无物。霍思
颤抖着双手接剑，动情说道：“夫人！你……”霍夫人道：“夫君，今日你我一起去吧。只是连
累了孩儿们。她慈母的手轻轻抚着霍云霍旦的头。“母亲……”两个孩儿热泪涌出。霍夫人柔声
道：“孩儿不哭，不要让这些恶人看轻了霍家男儿。”
   霍思慢慢抽出地剑来，众人即往后退，却一时忘了他已经中了化功毒，此时已命在旦夕了。
他轻轻用手指触及剑身，从剑柄移指往剑尖。阳光下闪闪的剑气，一种不可正视的剑的气魄。剑
客之剑，便是生命。剑客生命将尽，剑之生命也将近。“不可使此剑落入敌手。”霍思想起灭绝
刀的经历，心念一动，手指按住剑尖，正想毁剑。霍旦急忙按住，道：“父亲。还有三弟。”霍
思一愕。霍家未绝，还有霍雷！霍家人未绝，地剑还有出头之日。他心中一阵欣喜。与霍夫人目
光对视，皆道庆幸。“但愿雷儿千万不要此刻回来。”夫妇多年，心意相通，无需言语，皆知对
方心思。

   那顶小红轿依然不动。传出声音道：“霍思，还有遗言否？”霍思道：“有一事不明。”楚
王哈哈大笑道：“可是想问我为何有此神功？”霍思道：“莫非……”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门口作甚？为何不让我进去！”大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霍思
夫妇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

打击人的创作积极性，不好，我很小的，

实话早就该说的,大哥哥.

晕，说实话，这种风格的小说过时了，

呵呵.算了.不写下去了.
人应该选择合适自己的位置.武侠果不属于长处,何必强求.
真的谢谢叫花姐姐的鼓励.有一点感动的说.(我不知道"的说"是啥意思,学来的.)
唉,无缘无缘,怎禁碧落,何必黄泉.
不知就此告退!后会无期.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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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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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i][b]下面是引用不知于2002-11-1 23:13发表的英雄令第三章 赴死：[/b][/i]...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夫君，你的剑。”地剑的眼睛忽然睁开，心中一痛。霍旦霍云叫道：
“母亲！”霍夫人从内堂奔出，穿过刀剑和尸体。竟无人下手砍杀！不但因为吃惊于一个妇人能
不惧生死，也因为有点头脸的人物谁不知道她手中的那把独特的剑。昔日雄视江湖，树正义，杀
魔兽。地剑！
  众士卒为这绝无仅有的高贵气质所慑，一个文静夫人从容穿行于血泊之中，如一朵绽开在雪
地里的鲜花。“夫君，你的剑在此。为妻拿来了。”霍夫人温和一笑，在场之人无不一惊，此时
此地，便是天上仙子，也绝不会能如此淡然而笑，直视这刀剑，血泊，尸体，杀气于无物。霍思
颤抖着双手接剑，动情说道：“夫人！你……”霍夫人道：“夫君，今日你我一起去吧。只是连
累了孩儿们。她慈母的手轻轻抚着霍云霍旦的头。“母亲……”两个孩儿热泪涌出。霍夫人柔声
道：“孩儿不哭，不要让这些恶人看轻了霍家男儿。” ....[/quote]

霍夫人出场一幕，当为本幕点睛之笔，若场面再作些渲染，更觉意浓。此处读来，但觉离期待有
所距离，颇感遗憾。

“霍夫人从内堂奔出，穿过刀剑和尸体。”给人以强烈之期待，夫人是怎样的？却跟叙述之语，
侧面交代剑之名声，就割破感觉的连续，觉得不爽。紧接描写是好，写出这个“奔”字。后面
“一个文静夫人从容穿行于血泊之中，如一朵绽开在雪地里的鲜花。”这类的最好提至此
处。－－－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比喻本身有点读来怪怪的，力量不够，“鲜花”？有点搞笑的
感觉，太俗。
如能有寥寥几笔神形的勾勒，有力的那种，当能更塑造出夫人的形象。（她挺讨巧的，至少令我
喜爱）侧面交代后置。

该段可否再做修饰？或哪位高手应一下。偶是不会写，说个感觉罢了，纯粹读者的角度（还是几
乎不看武侠的那种……）

行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