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夜间醒来
你在灯下将我的信件打开
——昔日的黄金变成了不治的痼疾
振翅的蝴蝶在内心重新退回到蛹
一生短暂，象开在坟前的小花
我的亲人哭泣，我的仇人
窗前下起了一场小雪
夜多么柔软，象我的死亡
还没有冷却下来
远离
即使这样，你也应当迈过
这些老迈的星群
我们居住的地方其实并不存在
当你穿过这条街，寻找一家旅馆
总会有不同的房间要用不同的钥匙打开，总会有
陌生的人来打扰，说起
他们在黎明时候撒网
他们的船只和庞大的水怪
然后说起他们贫穷、一无所有
——除了海面闪耀的粼光
这是最后我们将得到的比喻
好象我们永远在远离，最初的背景
变成茶色，在以后谁也不愿再去提及
即使这样，你也仍然可以发现香料
注意到灯火与夜晚之间的不同
灰暗移动着群山，犹如马群背道而驰
我们在一根芦苇杆的黄昏里听到年代久远的风声
从乡下的烟囱辨认出童年
举杯相庆仍然不失为一种美德
只要酒杯干净、明亮，又有谁会计较酒的好坏
最后我们会接近于相信，重要的
是那些隐藏的部分，在事物的背面，一个缺口
我们共同保存的秘密并非完好无损
而我们就象这名字，被一再地更改
难以计算与星辰之间是否还保持着某种平衡
即使在你的体内，你的强敌也在暗中集结，威胁着梦境
风向已经改变，河道的水草
仍在不断地漂移，仿佛是为了回到它们出发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