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小提琴痴迷疯狂。
我的老师送了我一把红色的小提琴,苍白的日子开始收割彩色的旋律。
脖子夹着琴托,又酸又累,手也会不自觉的颤抖,但我欣赏分娩前的阵痛,
苦难过后便是新的生命。
我的老师是兰州军区文工团的专业琵琶演奏员,会多种乐器,其家人也都
至少会一种乐器,大女儿弹古筝,二儿子吹排萧,小女儿拉二胡。我第一次
上他家,家庭乐队就演奏了《春江花月夜》,优美动听的乐声里包容着浓浓
的亲情。
我永远不会忘了那段学琴的日子。每天早起,背上乐器爬山,逐个寻找清净
幽雅的地方,有时会在流水的涧边。大伙摊开防潮纸,卸下乐器,调好音准,
演练那些指定的曲目。晨雾还没散去,露水结在我们的发梢,山风拂过,衣带
鼓起,悠远的乐声围绕,整个人飘飘欲仙。晨练的人们会好奇的看着我们,
随后就被感染,夸着美妙的乐曲。那时我们会更来劲,毕竟有人认可了。
时间一到,收拾好就下山了,途中我们开着玩笑,辨认着山路两旁的草木,
野地里的庄稼,还有那些时不时会拦在路中的不知名的小昆虫。
来杭州后,琴是基本不练了,逛音像店时还会专注于小提琴的CD,我割舍不下。
选修课我也上了小提琴班,不过味道不好,那位老师没有人情味,也太严厉,
据说后来只有两个人在学。
小提琴打动我的,固然在于它的优秀,名家辈出。当代的阿卡多,帕尔曼,较
远一点的海菲兹,还有更远的帕格尼尼。有人说帕格尼尼的琴弦是用情妇的肠子
绕成的,那么的完美。至于什么美女小提琴家,还有那个边拉边跳的陈美,我觉得
功力都不够,至少我不会被感动。还有一点就是掺杂在里面的人情,我怀念。逝
去的日子已经不用去追寻了,但我希望能保持这种纯真与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