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昏话大批判
作者：老金在线
“……我们要有选择地接受西方的哲学……”
——你不过是不允许别人接受某种思想罢了。要选择什么，你早就规定妥了。或者说，你看见人
家选择了你不认识的思想，试图让人家重新选择，最后直到你满意为止。你要是不懂什么叫“洗
脑”，我就告诉你，你让人按你的意见去选择思想，就是“洗脑”。
“……说白了，余杰——你没有什么了不起！你的词汇很丰富；你的文笔很美。——然而这一切
都说明不了什么，一个真正的作者应该拿出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然而你有吗？……”
——网上经常遭遇此类中学生。这是一批永远长不大的中学生。
“……我坦然接受命运，但为命运的捉弄悲戚。”
——作秀而已，你坦然就不悲戚，你悲戚就不坦然。
“……落后就要挨打……”
——1·落后不一定挨打，比如墨西哥紧挨着美国，又比美国落后得多，并不挨美国的打。2·什
么样的落后“挨打”？啊老金认为：落后，又不承认落后，死要面子（或曰“国家尊严”之
类），耍无赖，与文明为敌，就要挨打，也该打；不打不改，比如南联盟。3·什么是“落后”？
政治上不成熟是最大的落后，比如……
“……即使从写作的角度来说，掌握理科的基础知识对写作者也并非如韩寒所说的‘完全没有意
义’，曹雪芹如不涉猎众多学科的知识，能写出被人喻为‘封建社会百科全书’的《红楼梦》
吗？……”
——失当的譬喻。读着这类网言网语，总能对“言说者”涌上一股冷冰冰的——怜悯。
“……中国可以说‘不’！”
——试图以煽动民族情绪进阶国际政治舞台，便宜便宜嘴儿，说说而已。
“……我们教育战线……”
——冷战都结束啦，还在“战线战线”的聒噪。此类人物多是乐于充当炮灰的豆眼儿。
“……一些在思想宣传战线工作的老同志以无比气愤的心情告诉我……”
——嘁！
“……我没有读过高行健的作品，照理说没有发言权……”
——你没有读，你的确没有发言权，你还是免开尊口的妙。
“……王朔其实就是个痞子……”
——你其实就是个鹦鹉。关于王朔的话题现在越来越多，我推荐朋友们看看葛红兵的《我看金庸
和王朔之争》见于“八面来风”网站，和朱健国的《谁在围剿王朔？ --- 试看批判王朔大潮》，
见于“猫言无忌”。我不可能比他们讲得更好。王朔是我们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孤胆英雄。读懂
王朔，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智慧。
“……我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我们都是炎黄的子孙……”
——民族主义。不是民族沙文主义，就是民族自卑主义，绝对不是爱国主义。历史上不存在“炎
帝”、“黄帝”这俩人，他俩是神话人物。推荐朋友读一读我发在《北方文学》2000第4期上的文
章《虚妄的始祖》。
“……中国五千年文明史……”
——中国没有五千年文明史，充其量四千年。夏商周断代工程才刚刚完成，但夏代文明史绝少实
物发现。我倾向于认为：不存在夏王朝。
“……如果说‘流行’的就是好东西，那么流行感冒也是好东西了。”
——第一个使用者也许不失为机智，模仿者都有起哄的嫌疑。
“……目的并不重要，过程就是一切。”
——目的太重要了！过程不是一切！弄哲学的人不过在无力自圆其说后试图体面地逃遁。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又一个蹩脚的比喻，令喻体和本体同时陷于尴尬。
“……我时常站到图书馆的一排排书架面前冥想不已……”
——你不可能“时常”“站到图书馆”“一排排书架面前”“冥想”而且“不已”。
“……当今还有多少人在为经典的产生竭尽全力呢？”
——无论外界条件如何变化，“为经典的产生竭尽全力的”总是少数人。此类担心纯属杞人忧
天。
“……这次《收获》讨伐鲁迅，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考虑？作为我们协会主席和刊物主编的巴金知
不知道这事？如果不知道，那么，这次‘屠鲁’是谁策划又代表了谁的旨意？用意何在……”
——这次“屠‘屠鲁’”，是谁策划又代表了谁的旨意？用意何在？——事实上，如此说话，才
是顶尖级的“下三路”。
“……张艺谋出卖了每个中国人……”
——张艺谋至少没有出卖我——我的户口本、身份证都能证明我是一个中国人。不要动不动就以
中国人的代表自居。你们这一流人的嘴脸，我看得已经够了。
“……我们看不出他（按指余杰）有任何的思想体系，有的只是些故作清高的忧虑与不知天高地
厚的谩骂。我的一个朋友说，把他的任何一个高中同学的日记本拿来发表都会比他余杰更深刻，
只不过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能够发表作品罢了……”
——此公头脑进水，不足与辩。
“……不过一狂妄书生而已。这种人历代都层出不穷，不缺余杰这一个……”
——余杰肯定不是一个“狂妄书生”；余杰“这种人”历代罕见；中国缺的就是余杰“这种
人”，最不缺的是如你说话的这种人，成千上万，海去了。余杰最大的特点是精神独立，富有良
知与勇气——兼具一点酷烈环境中的智慧；如你说话的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是：在欺与瞒的惯性
中——苟活，而且不以为苟活。假如你读过鲁迅的《故事新编·非攻》，我乐于打一个这样的比
喻：余杰仿佛是那个为宋国争来和平的墨子，你仿佛是那个从墨子手里勒索了两个饽饽的宋国士
兵。你们的差距就这么大！
“……徐友渔、摩罗、崔卫平这些人，出来声援余杰，好象很勇敢似的，其实也是投机分子，他
们非常清楚声援余杰不会惹火上身，小事一桩而已；可他们这些人在刘晓波等文化人坐牢时，敢
站出来声援吗？他们不敢，脑袋缩得比谁都快，因为他们知道这有危险。可怜啊可怜！头脑简单
的人是多么容易被欺骗……”
——“刘晓波等文化人坐牢时”，你在干嘛？
“……青年特有的急躁与盲目的所谓激情往往使他们随便抓住一个教条，急于想表达自己；其实
这是无益的，甚至是对国家民族更为有害的……”
——中年人或老年人特有的“持重”与“清醒”的所谓理性往往使你们随便抓住一个青年，玩命
地表达自己，其实这是无益的，甚至是对国家民族更为有害的……
“……五百年前是一家……”
——是一家又怎样？还不是“窝里斗”？越是一家越他妈斗，不是一家倒可以“友好往来”。
“……血浓于水……”
——血型不一样，帮起来更要命。
“……感谢人民政府……”
——1·政府不应当是人民的，而应当是公民的；2·政府应当感谢公民，因为是公民的税金养活
了政府官员。
“……自由、民主这些东西不符合中国的传统和国情……”
——你怎么知道不符合中国国情？谁允许你代表中国来说话的？
“……当然，民主我们还是要追求、要讨论的，但是……”
——我早就知道你要说“但是”的；你这样说话，你完啦你！。
“……前些时候我还在这里与这些人认真讨论民主，错把他们看成迷糊却真诚的民主追求者。现
在意识到是上了他们的当……”
——柏扬讲话：我跟你赌一块钱——你下次还会上当，你信不信？啊老金坚信：世上有一支队伍
庞大的“上当种群”，这个种群总是上当：上刘少奇的当，上邓小平的当，上林彪的当，上“四
人帮”的当，上“法轮功”的当……党让你上谁的当你就上谁的当。
“……如果毛主席还在，根本闹不出什么‘六四’。毛主席早就讲过，反对学生是没有好下场
的。他老人家会象当年一样，接见吾尔开希柴玲们，说不定还会站到他们的行列中去。然后，吾
尔开希柴玲们会兴高采烈地到全国各地去打倒贪官污吏……”
——毛泽东时代有一个‘四五’，你不知道？如此恭维先主席，真让我齿冷！
“……信息时代，大家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千万别信这话，“大家”决不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比如，北朝鲜和美国的IT业就不在一个
起跑线上。其实，中国和美国也不在一个起跑线上：起跑的时候，美国人往前跑了一百步，中国
人开始觉悟：快跑啊！就起步了。中国人也跑出一百步了，美国人已在二百步开外了，也许在一
万步开外了。北朝鲜也开窍了：不跑不行啊，快跑吧！也开始跑了，跑出一百步了。中国人这时
候已经在二百步、也许一万步开外了。美国人呢？已经跑出十万八千里了。追吧，咱。
“……要耐得住寂寞，要坐得住冷板凳……”
——教授通用语。阴暗的一面意思是：成功者多是浮躁之徒，默默无闻才叫做学问。
“……青春无悔，难道不是吗？”
——假优雅。读了几本书的老知青最爱这么说话。
“……卫慧这丫头让所有中国男人愤怒！……”
——卫慧这丫头让我这个“中国男人”愉快。在“中国人”这个概念上使用全称判断，往往愚
蠢；在“中国男人”这个概念上使用全称判断，尤其愚蠢——我这话还是客气着说。
“……卫慧，一个娇艳雅致的上海小姐、响当当的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居然去做咖啡店招
待，并且广而告之！……”
——你适合做《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类文章。你的等级观念特别有趣。“咖啡店招待”
怎么了？你认为“一个娇艳雅致的上海小姐、响当当的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应该去做什么才
合适？你说出来，我听听。
“……与婊子有着同样的目的：金钱和乐趣！……”
——1·千万不要诬蔑婊子！婊子是真正的自食其力者，姐妹们从事的职业充满种种风险，她们是
遭受凌辱与损害并得不到任何法律保护的人，女人。2·你给我找出一种职业来——这种职业是不
以“金钱和乐趣”为目的的？说你这种话的人是骨子里的伪善者，无药可治。
“……我们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不是“真正的中国人”，是什么样的？你明白的，你告诉我？
“……在读《爱人的房间》那个晚上，面对这种‘酷毙了’的东西，我傻呆了，我所看见 的
‘她’分明是一个无人照顾的严重花癫患者……我在字里行间看见滚滚而来的肉肉和无聊的欲
望，的确感受到一种与地摊‘法制文学’别无二致的‘感官爆炸效果’……”
——你只能看见这些东西。鲁迅尝言：道学家看见淫。你找的就是这些东西，人家书里别的东西
你就看不见了。我和你赌一块钱：所有只看见淫的读书人，一律阳萎。
“……性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必需品，但要把它向美好和健康的方向引导，不要误入歧途，毒害
苍生……”
——谁来“引导”？怎样就叫“误入歧途”？如何就“毒害苍生”？说着此类话头的，多数都是
一些卫道士，一些反自由主义的乏味文人。事实上，你也不可能拿出一条像样的意见来“引导”
什么什么什么。这类话头十分无聊。性就是性，只要两人愿意，怎么做都是人家的权利，怎么做
都是美好和健康的，包括尝试各种体位，口交，独出心裁的前戏等等。你是不是只会一种“传教
士体位”，而在做爱时也是个君子？或者你根本就不懂做爱？——我估计你不懂做爱，或者就是
个伪君子。
“……人，中国人，抬起你高傲自尊的头，你有权利……”
——其实你抬起的不是“高傲自尊的头”，是“妄自尊大的头”，也就是“自卑自贱的头”，
“义和团的头”，“阿Q的头”，“爱国贼”的头，“落后又不承认落后”的头，“等着挨打，而
且只有挨了打才长记性”的头。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1·人若到了“无所畏惧”的地步，那是很可怕的，什么坏事都可以做出来了——而且果然做
出来了。怕死是我们的正当权利。如果有人怂恿着我让我“不怕死”去干他让我干的事，我对这
个人、这件事就有了怀疑。2·不存在“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有的自诩的“彻底唯物主义
者”，事实上都是不彻底的。自诩而已。3·用唯物主义、唯心主义来划分并认识这个世界，是愚
蠢的。世界也并不简单地可以被一群庸俗哲学家划分为主观、客观两个方面。世界要比自诩唯物
和唯心的庸人看到的，丰富得多。
“……中国人民在国家主权问题上常常具有两面性，一方面表现在情绪上，爱国热情很高涨；另
一方面，人民又向往西方自由生活，人民不断偷渡的浪潮又是对爱国而后国家主权的否定……”
——这类话语最具迷惑性，它似是而非。真相是：有的人“爱国热情很高涨”；有的人“向往西
方自由生活……不断偷渡……”当然，也有人一面高喊着“爱国”，一面挣命似的去拿绿卡。在
这里，总是有人乐于使用全称判断。大谬特谬！
“……你是华人的骄傲，也是中国人的骄傲，虽然你已经加入法国籍了，但是你的黑眼睛，黑头
发，黄皮肤却告诉我你永永远远还是龙的传人……”
——愚妄者言！
“……在资产阶级上升时期……”
——下降时期在哪儿啦？
“……文坛越来越像江湖，这样的自由，窃以为并非文学的真正福音……”
——您以为怎才是“文学的真正福音”？像江湖的自由也比像廊庙的专制要好得多。这个你不
懂。估计你已经习惯了被操控。
“……余杰批评文章的批判性是有目共睹的，他对中国知识分子奴性人格的揭露亦不无现实意
义，但在其批评话语中有极端性倾向也是事实。一个经典的例子便是《我来剥钱穆的皮》。从这
篇文章我们不难看出余杰与李敖师生关系的一丝端倪，因为后者有一篇大作就叫《我来剥蒋介石
的皮》。且不说这篇文章写得如何，单是这则标题就足以在读者眼前幻化出一个道德刀斧手的强
梁形象，其文字背后泄露的暴力成分简直让人惊呼少儿不宜了，又岂止是少儿不宜，文坛更不值
得提倡，从《文学自由谈》紧接着就有剥皮文章问世便可见其负面效应之一斑……”
——李敖写了《我来剥蒋介石的皮》，余杰写《我来剥钱穆的皮》，修辞学上叫做“仿拟”，很
正常。“紧接着就有剥皮文章问世”也不是什么“负面效应”，说明余杰文章的影响力不小，很
好。现在不少人写评论文章在文坛上混，总是不能从大处着眼，总是斤斤计较于人家的修辞啦、
动机啦、道德啦这类问题，总是在重要问题的边缘打转转，你就是其中之一。
“……余杰另一篇文章也用‘狐假虎威’、‘叭儿狗”等偏激词语批评多少有些道学气的吴小如
先生。应该说，这些文章大都言之有物，写得很有功力，但孩子毕竟是孩子，一找到批评的靶子
就有些忘乎所以，不把别人骂个狗血喷头决不罢休，这就有些让人齿冷了……”
——这又是一篇四平八稳的调调。我认为余杰论吴小如的文章，有根有据，层层进入，根本谈不
上“骂”，更谈不上“狗血喷头”，你愿意“齿冷”就去“齿冷”吧。
“……他读书和写作的数量堪称惊世骇俗……”
——就这水平也要来评论余杰？
“……群众的眼光可是雪亮的啊！……”
——这话说得太滥了。我来告诉你：“群众的眼光”往往不是“雪亮的”，最极端的例子就是第
三帝国的“群众”、“四人帮”治下的“群众”、伊拉克“百分之百”投票选举总统的群众。那
些跟着法西斯跟着极权主义喊万岁的“群众”，眼光肯定不是“雪亮的”。
“……余杰从来不骂与他的前程有关的中青年导师，而是专找那些耆老八十或者与他的大好前程
无关的人，比如季羡林，比如余秋雨……”
——余杰肯定不会上你的当的，鲁迅在这个问题上有过教诲，痛斥的也就是你们这一流人。
“……毛泽东是作为一代明主，对文人贤士以礼相邀，厚待有加……”
——“明主”治下的就该是“顺民”或“奴才”。毛泽东对“文人”“以礼相邀，厚待有加”
吗？他引蛇出洞，玩“阳谋”，整了占一个什么百分之五人数的右派几十万，你不知道？睁着眼
睛说胡话！
“……59岁，快退休的人最容易搞腐败……”
——我来告诉你事实和真相：腐败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制度在那摆着，有条件要腐败，没有条件
创造条件也要腐败。说59、39、29，是耍花枪。
“……恨不能抓住那小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蛮性的遗留。
“……他能为民做主，不愧为当代的包青天。”
——操此类话语者不可能思考深层问题，事实上，他在传播古老的迷信。
“……谁不想有个称心的工作？谁不想体面地生活？谁愿意出卖肉体和灵魂去低三下四地当小
姐？都是穷惹的祸，说到底为一口饭……”
——干脆了说吧：妓女是一种职业，是一种自由职业，在许多情况下，并不是“祸”，更不是
“穷”惹的，是自由选择的结果。妓女出卖的只是“肉体”，并没有出卖“灵魂”。相反，许多
文人出卖的倒是“灵魂”，尽管没有出卖“肉体”。
“……可以陶冶我们的情操……”
——中学生语言。学者或官员如此讲话都令我发笑。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你就讲，“不当讲”你就不要讲。典型的东方话语方式。丑陋的历史渊源。教人世
故的古老的语言模版。
作者信箱：laojinzaixia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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