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4月4日星期三下午我去医院拔牙,根本没有想到要受那么多的罪。医生给我打了两支麻药,后来证明全无止痛的作用,只凭空添了注射的痛楚。麻药象是牙医的爷爷抗日的年代从黑市上倒买来的,万幸只是生理盐水、蒸馏水之类,反倒象是白捡了一条性命似的。
如果一开始我看到榔头的话,肯定吓都吓跑了。牙科医生见多识广,早算准了我的心思。等到电光火石之间被榔头咂的眼冒金星的时候,我已经后悔末及,接下去只能任人摆布。医院里有个家伙好象成天专门拿着个榔头等在那儿,只要哪个医生一示意,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用吃奶的劲咂几下。我揣摸着此人一天工作回家后,必有露阳、受虐之类的怪癖。
榔头咂得恰到好处,令我有些头晕目眩,却不至于昏死过去,医生对咂榔头者道了谢,自然流露出多年的默契,接下来一心一意的用老虎钳继续折磨半死的我。医生是一个中年男子,有中年男人的力气,却也奈何小小的牙齿不得,他只是耐心的上下左右全方位的摇动已经被咂松的牙齿。几经搏斗,我已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等到牙齿终于被拔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了一脸。自己好象在鬼门关里刚刚走了一遭,浑身冷冷的,感情和体力一样消耗殆尽,童年时的痛楚清晰如新,眼前晃动的是前女友们一张张怨毒和兴灾乐祸的脸。
晚上我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奖励自己白天的无畏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