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少的时候,总是拿拳头比拼。
有一次有个哥们说,干校的青头不识好歹枪了他的女朋友。我们招集人马准备过去干他一仗。其
实那会儿我们好象并不在乎女朋友什么的,只知道没有面子,何况这是青头那家伙干的。本来要
是一个老实巴交,可怜楚楚的,也就算了。
青头那帮人和我们曾经有过过节,这个过节其实很简单,我们哥们有一次跑到他们干校追美眉,
那个美眉是我们在学校的酒吧里碰到的,大家很谈的来,于是一来二往,大家也就熟悉了。那天
我们跑到美眉的学校,也就是前面所谓的干校,因为美眉在4月10号生日,而且我们那时还不知道
美眉的名字,美眉说等她生日的时候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的生日礼物让她满意的话,我们就是喜
欢这种味道的美眉,有种泼辣的暧昧,平时那些娇里娇气的见得多了,那天正是4月10号。
那天晚上我们在干校的夜宵店为美眉庆祝生日,我送给美眉的是一件藏饰,是一个朋友从西藏回
来时送我的,是挂的那种,听说是一颗野狼的牙齿,不过我看来看去有些像野猪的,我告诉美眉
野狼是我崇拜的图腾。朋友中也有送鲜花,什么的,我们一起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22瓶青岛。
那晚大家闹的很尽兴,在吹灭蜡烛的那会儿,我们也知道了美眉的名字---简,简,我在心里默
念,听起来蛮舒服的,让我想起了《东邪西毒》里洪七的那句话,那些年为什么我的刀那么快,
是因为我简单。简说这么多礼物中,最喜欢我的,朋友烂泥开她的玩笑,是不是喜欢我们老大
了,简咯咯的笑道,喜欢又怎样,你吃醋呀。
青头那帮人出现在我们正尽兴的时候,他一身牛仔,高个,上衣只扣一个纽扣,走路时露出肚脐
和结实的胸,我猜想那装束就是这个功能的,看上去很性感。不过说实话样子很帅,不得不承
认。我们一帮人自出道来从没有将别人放在眼里过,如果青头样子检点一点我们或许没有那么火
气,虽然我们每个人装束也希奇古怪的。青头他们在我们的周围站定,当时大家都没有讲话,青
头并没有看我们,而是走到简面前,让简出来一下,有话说。我没有想到青头话语这样温柔,几
近恳求的味道,简说,为什么要出去。青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她。我点了一只烟,看着他们两
个。青头再一次说,走。简笑道,你是我什么人,神经病。大家都没有言语,我看出简跟他一定
曾经很熟过,那种熟是我们黑道里的弯话,翻译成他们中文系的可能就是,爱情啊,象牙塔里的
爱情。这对于我们几近是肉麻的,我们只知道什么是男人,朋友,打拼是我们的价值,或许我们
没有真正涉及那种所谓的刻骨铭心,但是我们真正感到一种快感,一种快意。
青头没有再说一句话,走了出去,他的朋友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多一个挑衅的眼神。就凭
这一点,我不禁有些心寒,我知道一个团体的真正强处不在于谁的领导,而在于一种默契,这种
默契来自理解,信任。我自信很少有人像我们兄弟这样默契,今天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有很多东
西是很有缘分的,包括你的对手。
那天我们去了四个人,泥鳅,烂泥,老虎,还有我,我们四个是铁打的哥们,正因为这样我们高
考的时候报的是同一所学校。虽然我们学习不怎么样,但有时我们打心里瞧不起那些班上的好学
生,我总是很难理解他们怎么那样喜欢管别人的事,腿老是往老师的办公室里跑。我记得自己在
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沉默,喜欢上武侠小说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起于无意间在家里的旧书堆里
找到一本武侠小说,古龙的,《萧十一郎》。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古龙的小说成了我启蒙的读
物,我的心迹上深深的留下了他的武侠人物的辙痕。不知为什么青头让我想到了连城璧,或许我
下意识里将自己当成了萧十一郎。
有人说咬人狗是不叫的,和青头交锋后我更加意识到这一点,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被围困在巷子
里,前头和后头都是他们的人,巷子墙壁上的等发出乳白色的灯光,照在大家的脸上,清淡的,
却有些阴冷,这次是别人让我们感受到杀气。
青头说,你明白该怎么做了,淡淡的话语,似乎没有对谁说,却用了一个你字。泥鳅笑道,朋
友,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和简只是朋友而已。青头看着他,我和你说话吗。
我抽出一只烟,点着,我把烟递给泥鳅,说,咱走吧。
我和青头擦肩而过,但是我的拳头却不听使唤,或许刚才青头那句话如果对我这样说,倒无所
谓,有人说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理由的,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泥鳅是我朋友,因为他心头不
爽。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样出来的,闭上眼睛那会儿,我恍如看到了简含泪的眼睛,天上没有月
亮。醒来的时候,我们四个都躺在医院。两天后大家都没有事了。后来听说在最后当儿简来了,
我们几个是被青头他们一伙送到医院并交了钱,还听说青头也受伤不轻,在另一家医院。
后来我们没有再看到简,也没有再去找她,她也没有再来我们的学校。我们和青头之间也就有了
这样一段交情
待续
对着一个屏幕就觉得无聊,操,生活什么时候变的这样郁闷